“姑娘說笑了。”
譚昭覺得自己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這種時候要裝傻, 不能砸了他憑本事單身的招牌!
“我並沒有說笑。”
“……王姑娘何必跟在下這樣的瞎子過不去。”
王嫣柔哪裡不懂對方的推拒, 但她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眼睛靈得不得了:“本姑娘又不要你什麼真情實感,也不要你如山聘禮,隻要……”
憑本事單身的譚某人立刻抓住關竅:“那麼,請容在下拒絕。婚姻大事並非兒戲, 若在下有朝一日成婚, 必是因為兩情相悅。”
“即便官家下旨賜婚?”
“即便官家下旨賜婚。”不跟你吹,老子火起來,分分鐘去海外開疆拓土把歌唱。
“你——無趣!”王大小姐轉身就走, 那身姿若仙子浮遊一般,譚昭雖看不出師從, 卻能猜到她武功並不低,隻是未見過鮮血,再高的武藝也沒用。
“呀呀呀呀,難怪今日周兄滿麵桃粉,緣來是——” 譚昭轉過頭,就看到原先王大小姐坐的位置上坐了個白衣蹁躚的青年,這青年還一臉調侃的笑容, 可不就是住在隔壁的白五爺白玉堂。
“彆瞎講!以你的耳力,我不信你沒聽到。”
白五爺覺得自己的耳力沒有問題:“兩情相悅嗎?沒想到周兄看著好人模樣, 心裡還有這樣的訴求啊,這可不容易啊!”
“……”有時候, 真的很想分分鐘弑友看看。
不過嘛,他這樣的生存方式,愛情什麼的還是太奢侈了,倒不如維持現狀。如果以後真的遇到那麼一個人……那就等以後遇到再說了,活在當下已是不易,何必想那麼多。
係統:宿主,有時候你真的是冷靜得可怕。
[多謝誇獎。]
翻了一日,譚昭在見了小的之後,又見了老的。這老的,自然就是當朝王丞相,他是清流出身,聖意眷寵,靠的自然是一身才華風骨。
王丞相昨晚可以稱得上一夜沒睡,等早上上過早朝他就急匆匆往開封府來了,他來的路上一直在想該怎麼辦,可真等他見到了人,卻發現好像不需要那般煩惱。
如此風光俊秀的少年郎,卻是因那歹人之心成了瞎眼蝙蝠,這對於一個頗有愛才之心的丞相來說,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
王丞相細細問了幾個問題,見這位周勤對答有度,更是覺得甚為可惜。此番男兒,合該就是為朝廷效勞的啊。
……這老頭兒看著心理活動還挺豐富,譚昭這樣想。
正說著話呢,包大人就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鍺色的官服,方要恭敬地行禮就被王丞相扶了一下,兩人又聊了兩句,確定了要給假狀元定罪的中心思想。
要不說開封府辦案效率高呢,昨天訂了計劃,早上過了明路,中午展護衛就帶著張龍趙虎去翰林院請人了,請的,自然是一臉非氣的周假狀元。
當著同僚的人被開封府的人強硬帶走,周勤的裡子麵子都要沒了,他叫囂著他是朝廷命官,卻引來後麵那身高馬大的捕快一個輕嘲,那真是實打實的嘲諷,張龍直接沒忍住,啐了一口:“我呸你個朝廷命官!帶走!”
大概是張龍實在做派野蠻,塑料翰林們也有些看不過,就有一平日裡與周勤交好的庶吉士開口:“開封府拿人也要拿出證據來,平白無故拿人,本官位卑言輕,卻也絕對要參你們一本的。”
又有數人響應。
這就又要體現包大人的英明決定了,他手底下那麼多人,偏偏卻讓展昭前來。展昭誰啊,官家禦封的禦前四品侍衛,論品階——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他往那一站,跟青鬆小白楊似的,又無端帶著凜然的正氣,再加上他手中的巨闕,說的還是請人去協助調查,翰林們就是想留人,也留不住了。
周勤當即就如喪考妣,正是此時,一身穿白色錦衣的俊秀男子匆匆而來。他一見,眼中的星光立刻死灰複燃:“陳兄,救我!”
被喚陳兄的人眼睛一閃,但很快他就換上了焦急的申請:“你們是什麼人!周兄,這是如何了?”
“這位公子,開封府辦案,還請你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