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這周勤狀元沒當兩月,怎麼惹了那開封府的包黑炭?那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陳世美立刻有些退卻,可他有些把柄握在周勤手裡,此番少不得要為周勤出一回頭。
“周兄狀元出身,如今身為朝廷命官,便是真要來此拿人,也該是大理寺來人,你們開封府行事如此僭越,本官少不得要去皇兄麵前叨擾三分了。”
皇兄?展昭原還覺得這公子有些熟悉,一聽人直喊皇兄,他立刻就想起這人是誰了,這不就是上屆的狀元,如今的公主駙馬陳狀元嗎!
要說這京城勳貴多呢,走錯路就遇上個隨便喊皇兄的,要擱一般人,說不定還真退卻了。可展昭那是一般人嗎,那絕對不是啊,他雖然擔著公職,其實骨子裡還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俠客,那公事公辦的模樣絕對讓陳世美恨得牙根癢癢:“開封府辦案行得正坐得端,陳大人自可去說。”
“來人,帶走!”
展護衛話音剛落,張龍趙虎兩兄弟就直接動手了,陳世美倒是想攔,但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實在沒辦法。但他也明白狗急了會跳牆,眼看著周勤的目光越來越狠,他當下就喊道:“周兄放心,為兄這就進宮麵聖。”
展昭帶著人迅速從翰林院離開,陳世美也趕著進宮麵聖。不過說是麵聖,其實還是要公主帶他進去的,公主駙馬……並沒有這個權力。
等進了宮,陳世美倒是很快就見到了官家。
官家對陳世美是有些小愧疚的,要不是他指婚,這青年此時應已入了官場。可他也沒辦法啊,他與妹妹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母後對他有撫養之恩,妹妹好難得看上一個年輕俊秀,母女倆輪流給他洗腦,他一個上頭……就當堂指婚了。
妹妹就這一個,狀元每三年就有一個,陳世美又非是經天緯地之才,雖然事後有些小後悔,但這點後悔並不強烈。不過即便如此,官家對陳駙馬的態度還是比較好的。
“駙馬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陳世美也滑頭,雖說要為周勤出頭,說的話卻半點不沾自己,隻道今日去見好友,卻見好友一堂堂翰林不問緣由被開封府的莽夫綁了去,實在有辱法度。
官家一聽,臉上的笑容就高深莫測起來。而事實上,他……有點後悔召見了駙馬,早知道事關包拯,他一定不會……
“即如駙馬所說,那李公公,不妨去請包拯來說說緣由吧。”心裡雖然很怵,但身體卻很誠實地想看戲吃瓜的官家如是道。
李公公就帶著口諭從宮裡出發了,也是此時,周勤被請到了開封府衙。作為當事人,他自然明白包拯請他乾什麼,自然就怨憤包拯如此行事,明知他是王丞相未來女婿還這般剛硬,活該這把年紀還隻是個府尹。
好在,他剛才已讓機靈的小廝送信去了丞相府。
周勤做了無數的心理暗示,自己都快相信自己是真狀元後,底氣自然就上來了。直進了公堂,他立刻甩開手,一副讀書人清高模樣。
也是此時,官差上殺威棒,有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而來,前者……竟是王丞相!
周勤大駭:“老師!”
王丞相著私服,故而並未坐在上位,等他在旁坐定時,包拯已坐在堂上,驚堂木一敲,便道:“傳原告周勤!”
此時午時已過,金烏西偏,方是瑰麗的光線照射在公堂的入口,有一人影身著素淨的白衫而來,光影流動,明明無一絲裝飾,卻讓人不由地心歎好一位如玉君子!
“晚生周勤,拜見包大人,王丞相。”讀書人可行半禮,這是朝廷對讀書人的尊重。
譚昭剛說完,他雙眼之上還蒙著素淨的白紗,但這並不妨礙他給周癟三一個惡劣的笑容,再加上一句挑釁:“闊彆多日,周兄彆來無恙啊!”
“你——”周勤險些站不住了,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瞳孔深處卻帶著難以言喻的驚恐。他明明已經……怎麼可能還能說話:“你是何人!我從未見過你!”
“周兄的記性果然不好,我是——”
“你究竟是何人,可知汙蔑朝廷命官的下場!”
譚昭覺得周勤的底氣未免太足,難道還有什麼後手?不過沒關係,他就喜歡二次打臉:“那周兄可知——冒充朝廷命官的下場?”
周勤忍不住心神一搖,但當他看到堂上的王丞相,整個人立刻堅定了起來:“本官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包大人若隻因此人吠吠之言……”
“吠吠之言,你說的是你作的文章嗎?”
“你——”
正是此時,李公公帶著聖上口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