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逼我出手(二十四)(1 / 2)

夏日天亮得早, 譚昭迷迷糊糊地醒來, 就感覺眼皮子上有調皮的陽光在跳躍。他忍不住睜開眼睛, 一黃一白兩隻異色瞳仁望著簡樸的床頂, 記憶終於回籠。

彆鬨,說你呢,阿曜!

譚昭瞬間就感覺眼珠子跳了兩跳,他好脾氣地摸了摸眼睛, 這才發覺自己的手還是大豬蹄子, 有些難以忍受地摘掉,這才又安撫了一遍:乖一點,等這事兒過去, 就帶你們去看大好河山,怎麼樣?

果然他剛說完, 譚昭就明顯感覺到了兩隻小可愛的歡喜,作為雨露均沾的傑出青年,周侯爺又摸了摸胳膊上的長生訣,這才伸手給自己穿衣。

出了門,譚昭目的十分明確,直奔開封府小廚房。小廚房裡果然彌漫著食物的芬芳,四娘本來在蒸饅頭, 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眼睛不由得一眯:“哎喲瘦了瘦了, 等著,四娘給你下麵去。”

譚昭答應得那個乾脆:“好勒, 還是四娘最疼我!”

四娘年紀大了,最喜歡聽小年輕說這話,聞言腳下步伐都鬆快了不少,嘴上還說著:“很快就好了,等著!”

四娘說的很快果然很快,一海碗滿滿的蔥油臊子麵,還配著新醃製的水蘿卜,爽脆中帶著醇香,吃上一口,譚昭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真是,他以前為什麼覺得在外漂泊極是逍遙自在啊。

“四娘,你覺得我這樣的,現在學廚藝還來得及嗎?”吃完一碗麵,譚昭額頭都出了薄薄一層汗,顯然是有些意猶未儘。

“學廚藝?周兄你也不怕切了自己的手指!”

聲音從後頭傳來,譚昭乍聞也是一愣,因為:“白五爺,你上次寫信不還說被你兄長關在家中了!”

白玉堂一聽,果然炸毛:“什麼叫拘在家中,那叫在家避暑!”

“……行吧,你開心就好。”可話是這麼說,他臉上的調侃卻不是這麼說的,白玉堂心頭小火苗一燒,忍不住就想跟人動手。隻可惜啊,這廚房是四娘的天下,她勺子一敲,愣是名滿江湖的錦毛鼠,那也隻能乖乖坐好。

“好四娘,我想吃菘菜餛飩!”

四娘端是冷酷無情:“沒有,隻有蔥油麵,愛吃不吃。”

白玉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指著某人的麵碗,控訴道:“他明明吃的臊子麵,為什麼我沒有!”

四娘很快就表示那是專門給周小哥做的,僅此一份,吃完為止。

“……”眼見四娘瀟灑地進了灶,白五爺心有戚戚焉:“憑什麼四娘對你比對我好,我明明比你長得更好看!”

這話譚昭就不同意了:“朋友,說話要憑良心。”

“……五爺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從來憑良心講話!”

“那你的良心現在肯定很痛。”

白五爺又想跟人打一架了,幸好這時一碗蔥油麵及時出現,及時挽回了五爺的理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即便是高來高去的江湖人,當他肚子餓的時候,也隻是一個被饑餓掌控的普通人。

“這個時候來開封,你也遇上難事了?”

白玉堂方放下麵碗,微微搖了搖頭:“不是我,我遇上了展昭,他離不開,托我來開封府送個信。”

“展兄他還好嗎?”

白玉堂有些懶懶地靠在桌子上,臉上還有些漫不經心:“活蹦亂跳的,好得很,還跟兄長們一見如故,開口閉口都是嫌棄我。”

“……五爺你最近有點燥啊,來,喝點菊花茶吧,清熱去火的。”

“……”

喝過友儘菊花茶,兩人去找了公孫先生,剛好此時包大人也回來了。

這天氣真是怪熱的,包大人一邊脫外衫,一邊開口說著:“今日進宮碰上了龐太師,他顯是猜到了幾分,定會有所行動的。”

這倒是不出所料,公孫先生接著他說著:“那我們要趕在他之前破案?”說是破案,其實就是治誰的罪,要治多深,是否……要治那位的罪。

包大人辦案自來秉公無私,可牽扯政治博弈,也微微有些有心無力。

倒是白玉堂,聽得一頭霧水,滿腦袋的疑問:“開封府又出大案了?牽扯龐太師,展昭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追蹤那人的?”

公孫先生一喜:“展昭去追蹤誰了?”

白玉堂離開京城尚早,他又是個不愛聽朝廷消息的人,故而並不知道陳世美的事情,他聞言便道:“去追陳世美了。我與展昭相遇算是偶然,他帶著一群江湖人,托我兄長查探這些人的底細,原說是要上京的,因找到了重要線索,故而托我上京來說明。”

“這是他托我轉交的信件,包大人請看。”

白玉堂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上頭果然是展昭的筆記,包大人看完,也明白為什麼展昭改變主意了。

包大人把信件遞給公孫先生,公孫先生就小聲讀給了裝瞎的譚昭聽,譚昭聽完,也不由感歎世事巧妙。

卻原來自那日分彆後,展昭帶著一撥人又遭遇了一次截殺,索性南俠的名頭不是白叫的,甚至展昭反追蹤了對方,一路往南就碰上了出門收租的五鼠。

陷空島五鼠除了白玉堂為人跳脫外,其他四人皆是沉穩之人,聽完展昭的遭遇後,便攬下了查探江湖人的消息,當然,裡頭也有感謝開封府眾人照顧五弟白玉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