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問你闖入之人是誰,你說不知道,現在看來,你是心大了!”
管事的聲音可以稱得上氣急敗壞,軟紅堂是他一手經營起來的,能夠在短時間積累這樣的地方,他是十分自傲的,可現在這般,軟紅堂勢必要搬遷。
“這裡不用你了,你現在趕緊帶著人去京城,如果此時再出意外,你該明白的。”
一直都是大管事在說,李斬水沉默得像一塊石頭,如果不是昨日見過他出手的樣子,譚昭會覺得這人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不過好在此時,他沉默地點了點頭,大管事見此拂袖離去,讓他在此等候。
譚昭眼睛微微閃了閃,有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三層——約莫是要開了。
果然,沒過多久,那大管事去而複返,他後頭還跟了個人,譚昭定睛一看,竟是那陳世美。有趣,有趣,斬水刀帶陳世美入京,難道真公主打一開始就沒離開京城?
“陳公子,請。”
陳世美顯然有些害怕,但膨脹的野心與不甘早已席卷他的大腦,他不過稍微怔忪一下,就直接雙腳一踏,落在三層的大門門口。
門口,自然是有機關的,陳世美一站上去,譚昭就感覺李斬水微微一動,似有所感一般,此時他手中斬水刀微微一轉,分毫不差地刺入門上那扁扁的縫隙中,嚴絲合縫,響起的就不再是震耳欲聾的銅鈴聲了。
原來如此,李斬水既是守門人,亦是執鑰者,斬水刀天下僅此一把,這門隻有斬水刀可開,難怪以他的造詣竟未發覺。
係統:可把你厲害壞了吧,彆為你的無能找借口啦,你就是不行。
[統統啊,你今天有點活躍啊,中病毒了?]
統統瞬間保持沉默,乖巧如鵪鶉。
此時,門吱嘎吱嘎地往一側推移,直到可容一人通過時,斬水刀一掌將陳世美推進去,自己則朝著大管事點了點頭後,利落地拔劍入內。
沒有斬水刀的控製,石門又將合上,譚昭一瞬遲疑,隨後身影一騰,側著身子飄了進去。就在他衣角落入門後的那一刻,門刹那合上,而他的脖子上,也準確地被人架了一把刀。
這刀,自然就是斬水刀。
“……”玩脫了玩脫了,譚昭趕緊將隱身衣一收,低頭一滾。
可斬水刀並不是無名之刃,即便他躲了,刀刃還是如影隨形。
這三層烏漆嘛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陳世美被人丟在不遠處,呼吸粗喘得特彆明顯,而眼前——
譚昭選擇束手就擒。
“李前輩刀法厲害,晚輩自愧不如。”
“你……是白玉堂?”
聲音粗啞,像是枯木摩擦寒風所成,曆經風霜,已非常人之聲。
譚昭一瞬呆愣,他哪裡像白五歲了,然後他點了點頭:“晚輩正是白玉堂。”
一瞬間的事情,譚昭就能感覺到李斬水的氣息柔和了兩分,可誰知道還沒等他再說一句,那邊不吭不響的陳世美直接竄了過來,黑暗裡人橫衝直撞,帶著顯而易見的憎恨:“你是周勤,周勤,你的聲音,我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前輩,他不是白玉堂,他是朝廷派來的鷹犬!”
臥槽!什麼叫做鷹犬!陳癟三你給老子等著!
果然陳世美剛說完,寒淩的刀鋒衝著他的脖子而來,譚昭暗道自己走了一步臭棋,出手卻難得狠厲起來。
他手上功夫十成隻能使出五成,憑這點兒內力要打敗斬水刀,恐怕有些困難。赤手空拳對削鐵利刃總是吃虧的,不過好在——
陸小鳳都敢接西門吹雪的劍,那麼他也敢接李斬水的斬水刀。
小七,借一次力!
長生訣瞬間發力,溫熱的力量包裹住他的手臂,譚昭聽聲辯位,就是此刻!
黑暗中,修長的雙指夾住了刺空而來的刀。這刀本可斬水,可譚昭的手卻不是水。
“好!很好!”
這江湖,果是人才輩出!
聲音仍粗啞,卻不複方才的枯萎,似有一點生機,緩緩點燃著什麼一樣。
譚昭:呼呼呼呼!好痛好痛好痛!撐住,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