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啊,原是個江湖人,怎麼當官這麼有心得呢!”
五爺也就是感歎,誰知道這人不要臉起來,真是不要臉到極致,隻聽得人開口:“那可不,我不止當過官,還當過——”指了指天。
五爺給了朋友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吹牛逼請按照基本法,謝謝。
“哎,這年頭,真是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係統:……如果是我,我也不信。
這種人當皇帝,難道不是天下百姓齊齊倒了血黴嗎?然而莫名其妙的,這貨當了兩次皇帝,竟還次次受萬民敬仰,就算現在想起來,係統還是覺得太不科學了。
行吧,小夥伴發癔症打一場就好,如果不行,那就兩場。在知道周兄從前是個江湖人之後,他約戰就約得更隨意了,反正走兩步就想比試,從輕功屏息到拳腳功夫,樣樣都能拿出來比比。
不過玩倒也玩得挺開心的,直等到二月中北上,譚昭渾身的懶骨頭都跑出來了,這些日子他睡得本就很多,整天不是玩就是睡,如果沒有白五爺拉著他比試,這生活跟豬也沒多少區彆了。
是時,兩人終於在二月二十趕到了開封府境內。天色微微擦黑,遠遠地白五爺就看到前麵縣城的影子,驅馬走進,才看清這縣城名喚祥符縣。
“這名字,五爺怎麼看著有些熟悉?”
譚昭張著嘴巴打了個大哈欠,他已經有了困意,睜著睡眼看了一眼,幸好腦子還在動:“你上次不是拜了個有狀元之才的兄弟,他似是要來祥符縣投親。”
白玉堂聞言,眼睛一亮:“是了,顏大哥說來投姑父家,似乎就是這祥符縣。”
“你還是彆抱太大的期望,都這個時候了,有誌的舉人都進京備考了。”就差沒說你彆去打擾人家備考。
好在五爺也有這個自知之明:“要你說,算了算了,還是找個地方睡覺要緊,你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也沒這麼誇張吧。
兩人說著,便要驅馬進縣。
此時,天邊的晚霞都已經收了起來,寒日裡天本就黑得早,五爺騎馬略有些速度,這前頭有個黑影沒頭沒腦地衝過來,好家夥,要不是五爺及時掉偏了頭,馬蹄下焉還能有活人啊!
“喂——你沒事嗎?”
彆不是傷了骨頭,五爺趕緊下馬查探,隻他雙腳落地,那黑影竟直接撲了過來,隻聽得人哀嚎:“是金相公嗎?金相公,求求你,救救我家相公吧,雨墨在這裡給您磕頭了!”說罷,就要跪地磕頭了。
五爺趕緊將人扶起來,借著街邊微弱的光,這才看清這人竟是顏大哥身邊那護主的書童雨墨。難道顏大哥出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彆哭啊,你家相公現在何處?”
雨墨這才細細道來,這一遭下來,譚昭的睡意倒是減了三分,他歪歪地靠在太師椅上,聽著小書童抽抽噎噎地說起這段時間的遭遇。
卻說顏查散與兩人分彆後,便往祥符縣而來。他來祥符縣,是奉母命帶著信物來姑父姑母家履行婚約的。顏查散姑父柳洪乃是當地有名的富戶,當初結親還是他主動結親,為的是顏生做縣尹的父親。
隻可惜顏生父親早逝,顏家立刻衰敗,這婚約柳家自然變得不情不願起來,這次顏查散上門,原本柳洪是準備連門都不讓他進的。
隻是陰差陽錯,白五爺花大價錢給大哥置辦了一身行頭,顏查散生得斯文俊秀,一副發了財的模樣……柳洪立刻就變卦了,顏查散在柳家一住兩個月,然後就出事了。
出事的是小姐柳金蟬身邊的丫鬟秀紅,她莫名被人殺死了,身邊隻有顏查散的折扇和寫給柳家小姐的信,柳洪轉頭就將人扭送衙門,當著眾人的麵退了這門親事。
“我家相公連隻螞蟻都不忍殺死,又怎會殺人呢!那柳員外若不想要這門親事,退了便是,我家相公又不會不應。”顯然,雨墨認為是柳員外在設計他家相公。
剛好,五爺聽完也這麼認為:“我相信顏大哥的為人,此地縣官如何說?”
說起這個,雨墨不由得悲從中來:“我家相公好歹也有舉人功名,可歎那縣官與柳員外官商勾結,竟扒了我家相公的功名投入了大牢!”
“……我去宰了這個狗官!”
譚昭一個激靈,也不再感歎本朝的狀元命簡直有毒,現在連可能成為狀元的人都不能幸免於難了,官家這個BUFF真是太剛了:“先彆忙,你殺了他又能如何!”
五爺被一攔,忽然就記起:“哦對啊,你大小也算個侯爺,再不濟也是個京官,怎麼都比這小小縣官來得厲害吧?”
掛著眼淚的雨墨:咦咦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