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逼我出手(三十七)(1 / 2)

劉慶……劉慶沒覺得有任何奇怪的呀, 那顏生窮得叮當響, 連進京的銀錢都沒著落, 這書生見財起意, 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況有鐵證如山,人自己還認了罪,包大人治下, 他如何敢冤枉好人啊!

可話又說回來了, 這問題是侯爺問的,他擦了擦頰邊的虛汗,試探著開口:“確有些蹊蹺, 可犯人業已招供,又有鐵證如山, 下官便覺蹊蹺,也不能枉顧原告之心啊。”

這就是推鍋了,反正柳洪不在,鍋你先背著吧。

這話,就是龐昱都聽出未儘之言了,譚昭自然也知道:“本侯亦是讀書人,即有人求到本侯跟前喊冤, 劉大人可否容本侯去見上一見這位顏生?”

劉慶心想他能不答應嗎,不能夠啊, 人龐小侯爺還在旁虎視眈眈看著呢,他一疊聲答應著, 轉頭就把一個捕快踢了出去,再見那柳洪的內侄馮生,心裡頭便覺不快。

定是這油頭滑腦之人攛掇著捕快們來的。

“來,二位侯爺,請。”

……其實他不急的,明天見也行,可看著雨墨那急促模樣,譚昭還是將拒絕的話咽了回去。算了算了,就當替五爺日行一善了。

祥符縣真就不大,隔著半條街就到了府衙,劉慶喊來縣丞,跟著便讓人去提了顏生受審,那縣丞極會辦事,還讓顏生換了身乾淨無味的衣服才來。

顏生這兩日,已是心如死灰,這點從他的臉上就能很明顯地看出來。

“你周兄……”

顏查散並不蠢,能得縣太爺如此恭敬,想是非富即貴了。

譚昭見他果未受刑,便轉頭“望向”劉慶,劉慶立刻會意,揮了揮手,帶著人去了門外。

等門吱嘎一聲關上,雨墨再也秉持不住撲了過去,哭著道:“相公,你可還好?你怎就認罪了呢,你讓老夫人如何是好啊!”

一聽老母,顏查散眼眶瞬間就紅了,連主仆就差抱頭痛哭,龐昱最是厭煩這些書生,忍不住就開口:“彆哭了,這人還沒死呢,有冤說冤,有罪說罪,這大晚上折騰人很好玩嗎?”

“犯人……無冤需訴。”顏查散低垂著頭道。

“……”龐昱一下就跳起來了,攛掇著周勤就要走,“大哥,你看他!”

譚昭伸手給胖頭魚順毛,自己則走上前,他與顏查散實在不熟,統共也就見過一麵,隻記得這是個眼神清明的讀書人,如今也依然是,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這點兒識人的本事他自問還是有的:“顏生,五爺托我來替你洗脫冤情,他今日一知你蒙冤,便連口飯都沒吃就往開封府而去,他本是江湖人,卻願意為了你尋求官府的幫助,即便如此,你也不願意說嗎?”

顏生有一刹那的動容,隨後想到什麼,整個人又堅定了起來。

譚昭看他表現,便知道多說無益,顏生若沒殺人,那麼他認罪無非就兩個可能,要麼是袒護凶手,要麼就是要維護什麼。以顏生的為人,前者不太可能,後者……這祥符縣顏生認識的人統共就那麼幾個,值得他維護的,要麼是柳洪,要麼就是柳家小姐。

這兩個可能裡,前者可能性又很小,譚昭望著顏生,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顏生到底要維護什麼。

係統:彆為難自己啦,你一條單身狗能懂什麼!

[四十米大刀準備就緒中!]

老這麼威脅自己的係統有意思嗎!!!

不過即是想不通,譚昭就乾脆不想了,反正到最後他肯定會知道的:“五爺誇你重情重義,有王佐之才,如今我卻有些失望了,你既不是凶手,卻要認這凶手之名,不說那丫鬟秀紅死不瞑目,便是那凶手逍遙法外,若他日他再傷人,你死了倒也白死,家中白發人送黑發人也罷,卻平白要那無辜之人再送命不成!”

“這——”

“那凶手既敢在柳府公然行凶,你焉能確認他不會再次害人!他今日既敢殺秀紅,明日便敢殺更多人,還是說,你就是殺害秀紅的凶手?”

問話審人,自然也要分人,像顏生這樣的,一鬆一弛,方是王道。

隻顏生還沒反應,雨墨卻直接喊道:“侯爺,我家相公絕不是殺人凶手,那夜我與相公一直都在一處,相公哪裡有時間去殺人!”

“相公,你倒是說句話啊!”雨墨急得眼淚在眼眶裡直轉悠,這對主仆的性格當真十分有意思。

“我……我該如何是好啊!”

顏生崩潰了,當初他就不該接柳小姐的書柬,更不該看都未看就弄丟了書柬,以至於秀紅因他而死,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他若和盤托出,柳小姐閨譽必定掃地,還未出閣便與外男私相授受,他如何能讓柳小姐背此名聲。秀紅已經因此死了,他如何還能讓柳小姐賠上名聲啊!

可凶手在柳府之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