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逼我出手(三十九)(2 / 2)

惡意,在牢房裡麵蔓延。

譚昭向來是個挺直接的人,林權是誰的人他不管,他隻要明白他的態度可以被人所知就足夠了。想利用他翹起官場風雲,也不怕折了杠杆。

說實話,這幅場麵是有些恐怖的,這天底下眼睛有疾的人不多,卻也不少,但生有異瞳的,萬萬人之中不知有沒有一個,能活到這般大的,到如今也就見過這麼一個。

黃白的瞳仁,真會讓人聯想到某種陰損的爬行類動物,又是陰暗的牢房,無端的,一股鑽心的冷意蔓延開來,便是心硬如林權,都有一刹那的駭然。

又是三日過去,譚昭早被換了牢房。這次的牢房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堪稱牢房屆的總統套房,但常人在如此陰暗的環境下獨處三日,心情總是不太好的。

譚昭也是。

幸好是冬天,三天沒換衣服也沒臭掉,譚昭有些難忍地扯了扯領口,頗是嫌棄。

係統:你嫌棄還不換,又不是不能換。

[……能靠譜點嗎?]

係統:你明明能逃,自己進來送菜,還怪我?

[也是,我現在也有點後悔,當初我就應該逃了,然後夜奔去宰了襄陽王的狗頭。]

係統:……那那那還是算了,打打殺殺多不好啊。

……所以他這個係統,是來賣萌的嗎?要你何用啊!

係統:話又說回來,宿主你怎麼會那麼篤定是襄陽王乾的?

那……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他來了這段時間,得罪得最深的,就隻有襄陽王趙爵一個。而如此大的手筆,朝堂上能做到的,要麼官家,要麼龐太師,要麼就襄陽王了。

三選一,沒幾率錯的。

係統:那麼宿主,作為一隻足不出戶的監獄狗,要不要……

係統的話還沒說完,牢房裡就有一人從天而降,他身姿輕盈,落地竟也無聲無息,遠處的獄卒毫無察覺。

“周兄,你還好吧?”

“噓——”譚昭讓白玉堂彆說話,自己運氣一送,守在門邊的獄卒無聲無息睡了過去。

“……”五爺,你特麼不是能自己逃獄嗎!還讓這隻小東西來嚇他,他從懷中一拽,扔了過去,“喏,你的心肝寶貝,可收好吧!”

“多謝。”

然後……小七又飄了回來,對,沒錯,小七是一隻愛乾淨的小可愛,大哥身上都有味了。

“哈哈哈哈!雖然你現在很慘,但抱歉我還是有些忍不住。”

他到底是為什麼會交這種朋友啊!

“外麵現在情況怎麼樣?”

說起這個,白五爺也繃緊了皮:“你被帶走後,我就去貢院打聽情況,說是有不同的考生寫了同樣的文章,顯是提前就背好的。一番拷問後,有考生招是有人賣的考題,本來是買個安心,卻未料是真考題。”

“怎麼攀扯上我的?”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隻說抓到賣題之人,那人是個西夏細作,嚴刑拷打後,招了。”

“招了我?”

“對,他說是你將考題給他,為的是破壞此次恩科。”

譚昭想了想,這是真給他做了個局啊,但他自問他的能量還沒這個大,其人必定另有圖謀:“現考試如何?”

“因發現得早,換了考題,考試仍然正常舉行了。隻是……”

“隻是如何?”

“隻是出了這麼大的差錯,包大人的主考官席位被擼了,換了戶部尚書劉澤之。”

朝中都知道這次恩科是官家給包大人的晉升路,這是要斷官家的左膀右臂,截了有才之士入官場?

那攀扯西夏做什麼?

這襄陽王是吃狗屎長大的嗎?做局就做局,還要帶上外敵,他是嫌棄現在大宋兵力不夠弱嗎?

“先彆管這些了,你的事證據確鑿,林權這日上書,要砍你的頭!”

嘶——譚昭摸了摸自己的頭,難怪今日他脖子涼颼颼的呢,不過呢:“你放心,我不會死的。”

“至少現在,誰都不想我死。”

他雖然是最先入局的棋子,卻還算是顆重要的棋子,而且,他怎麼講都是救過皇帝和未來皇帝的人,官家應該不會如此無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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