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皇帝(五)(1 / 2)

這酒到最後也沒喝成, 因為蘇夢枕是個大忙人, 作為金風細雨樓的樓主, 日夜無休也是經常的事情。

係統:作為天下之主, 宿主你難道不感到慚愧嗎?

[糾正一下,是曾經的天下之主。]

以他現在的破身體,要真的稱帝,加上三隻小可愛的加持, 撐死三個月就要去開新副本了。

係統:大半夜出來浪的人, 沒資格說這話。

……譚昭明智地選擇閉嘴,他從畫舫上下來時,已到了夜肆附近, 隻是夜到底開始深了,便是還在營業的酒館, 都已經開始打烊了。

深夜無風,街邊微弱的燈光一盞盞熄滅,直到了巷尾,譚昭看到街邊一個小攤還在營業,是麵攤,而且隻賣一種麵,而且麵攤上酒味蓋過了陽春麵的味道。

不用思考, 譚昭都知道這定是江湖人開的地方,或許掛羊頭賣狗肉也未可知。可他今天出宮, 莫名就犯了酒癮,向金風細雨樓的樓主索酒未成這種丟臉事, 譚昭拒絕承認。

麵攤的生意顯然不怎麼樣,譚昭逡巡了一遍,除了麵攤的主人外,就隻有角落裡一對江湖兄弟和他近邊的一個……滄桑大叔了。

“小子,你看什麼呢?”

聲音竟出乎意料地年輕,譚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一樂:“閣下是在叫我?”

“這街頭巷尾的,就你一人杵在這兒,看你裝束,難道是哪家的麟兒離家出走沒錢吃麵了?”滄桑大叔抬頭,他麵覆塵土,眼睛卻亮得出奇,顯然倉促趕路而來,他叫了一碗麵,確實一筷未動,反而是他手邊的酒壺,已經空了一個。

“你覺得我很年輕?”譚昭撩開下擺乾脆坐了下來,有那麼一刹那,他能夠感覺到坐在他對麵之人的焦慮與不安,不過很快,這份不安瞬間化為沉穩。

“難道不是?”

“你請我喝酒,我就告訴你,如何?”

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譚昭還未等來對方的答案,隻見忽然就動了,從離開桌子到往後方徑直追去,這腿功……恐怕與香帥也差不離了吧。

譚昭這樣想,低頭看到被人推到他麵前的麵碗,摸了摸肚子,十分順從地從筷筒裡挑了雙筷子,歡快地吃起麵來。

哎呀呀,才離開多久啊,他就開始想念四娘的蔥油臊子麵了,可恥,太可恥了。

一碗麵吃到一半,剩下的麵都脹起來了,譚昭放下筷子的時候,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店家走了過來,聲音木木涼涼的:“誠惠,十兩銀子。”

“……”你家麵金子做的?

似乎是看出譚昭的疑惑,老板十分善解人意地開口:“你的朋友,喝了小店最貴的花釀。”

“他不是我的朋友。”

“但他請你吃了麵。”

……你們大宋的邏輯都喂狗了嗎?難怪跑那麼快呢,仙人跳是吧!

譚昭無奈地付了錢,甚至多付了一倍的錢:“下次他來,給他上最次的綠蟻酒,酒錢替他付了,這是作為朋友的體貼。”

老板低著頭,臉不紅心不跳地接了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譚昭看了他一眼,又原路返了回去。果然回去的路更加黑了,人走夜路,如果一而再再而三不太順利,那麼就說明回去的路也不會太順利。

這條定律,剛好很合適現在的譚昭。

[統統,你說我現在繞路,還來得及嗎?]

係統:2333,宿主你也有今天,彆人挾持當人質的感覺怎麼樣!

上一個跟他玩挾持的人,墳頭的草都三米高了吧,譚昭一點兒沒有身為人質的自覺,他任由後頭的大漢將刀架在他脖子上,前麵數十米外,是剛才腿功了得的滄桑大叔,他對著他嘖了一聲,顯然是覺得事情麻煩了起來。

“老實點!否則殺了你!”

後頭的大漢顯然受了傷,呼吸間譚昭都能聞到濃鬱的血腥味,他聲音爆戾,顯然處於某種失控的邊緣,隻聽得他吼道:“崔略商,你追了我們兄弟二人十日,今日你若不留下一腿,老子就要了這小白臉的小命!”

崔略商啊,小花師傅你教導很有問題啊!

“這筆買賣不合算,倒不如……這位小兄弟舍身成仁,如何?”

譚昭沒法說話,隻能用自己的眼神告訴對方:還錢!

了不得了不得,追命覺得這事兒不太好辦了,如果現在殺人滅口,他連酒錢都不用還,這主意怎麼就這麼誘人呢,他看向對麵兩兄弟的眼神,瞬間就冷厲了起來。

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