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皇帝(六)(1 / 2)

趙佶跟郝連春水從小就不對盤, 就那種眼睛不是眼睛, 鼻子不是鼻子的不對盤。趙佶覺得一個男人長得妖裡妖氣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整天吊兒郎當跟京裡頭的江湖人混在一處, 還稱兄道弟,簡直粗俗不堪。

郝連春水呢,郝連小妖才覺得趙佶娘娘腔呢,一個男人比女人還要講究, 整天談小酸詩小理想, 身為皇子不務正業也就罷了,當皇帝還這幅狗樣子,提拔的也全是狗腿子, 讓他效忠這樣的帝皇?他寧可出去落草為寇。

上一輩子,趙佶最後還是看不慣這一家人, 尋了個無關痛癢的理由就將這一家人發配邊疆了,現在猛一看到人,趙佶這心裡頭,有股微妙的……小內疚小尷尬,但轉而一想他已經回來了,又理直氣壯地挺起了胸膛。

“……不用多禮。”譚昭覺得如果他再不開口說些什麼的話,可能福佑宮就要變成命案現場了, 隨後他轉頭同便宜弟弟說道,“朕身體沒事, 你也該上朝去了。”

然後趙佶就苦逼逼上朝去了,他多希望……一覺睡到自然醒, 醒來詩與酒作伴啊,想想都是夢裡的生活。

“赫連春水拜見陛下。”

這一個個心裡是不是都憋著一口氣呢,見他都叫陛下,也就小花師傅沉穩一些,後來口稱太上皇,仔細一想,原主這皇帝當得是真稱職,就是命不好,否則都不會有南宋這回事了吧?

譚昭決口不提昨晚如何生龍活虎,今日又如何病入膏肓,他示意赫連春水靠近他坐下,這才開口:“是不是覺得很吃驚?”

那是相當地吃驚了,他從昨天到現在就沒合過眼,他爹要是知道了,恐怕也要開心得跳起來:“陛下能夠活著,便是大宋之福。”

“時間真是一把利刃啊。”

譚昭還是沒忍住調侃人:“連春水,都會與朕說套話了。”

赫連春水聞言,神情忍不住就溫和起來:“不是套話,皆為肺腑之言。”

“那春水可否告知朕,究竟在崇恩宮發現了什麼?”

“……”果然宴無好宴,是他大意了,赫連春水拿他的小桃花眼偷偷瞅人,看到陛下一副心平息和的模樣,最後還是沒敢欺君罔上,“回稟陛下,劉太後她……”

綠帽王,了解一下?

譚昭差點就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也是,這生活要想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個鬼啦,這跟他應該沒什麼關係吧,他就是個續命的,沒道理還要接收人家的老婆,他這點基本的節操和修養還是有的。

係統:宿主,送你句話——心裡有點數,才好走夜路。

“可查到是誰了?”

赫連春水搖頭:“不曾,那信件無落款,字跡也無從查證,太後久居深宮,能自由出入深宮之人,本就不多,如果不是,那隻能作江湖人猜想。”

這名單,那可就多了去了,如果沒有進一步的線索,估計是找不著了。

“那你可知,在此之前,她曾派人刺殺過朕嗎?”

我去去去去,劉太後流弊啊!赫連小妖震驚了,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狠絕:“陛下是懷疑,此事與刺殺亦有聯係?”

“這就要拜托春水查證了。”

赫連春水能怎麼辦,他隻能微笑著接受啊。

久彆重逢,聊得久了那點兒生疏很快就沒了,赫連春水有些不舍地離去,等走到崇恩宮,恰好就碰上方應看,怎麼說呢,他心裡突然有種莫名的爽感,他們三個人,兩個人都知道真相,隻有方小侯爺一個人……唔,就意思意思同情個三秒鐘吧。

“今兒個吹的什麼風,你竟這般早就來了?”

方應看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當他笑著看你時,你會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大不了的,如果真有,那也還未發生。

赫連春水卻熟知對方笑麵虎的本質,他看似大大咧咧,無拘無束,但要論不露聲色,恐怕方應看還比不上他:“小侯爺為何這般早,我就為何這般早了。”

方應看細眼瞧他,心中狐疑叢生,但這理由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太後失德一事可大可小:“無情公子呢?他今日倒有些遲了。”

“……”你這轉折,也真是夠生硬的了。

不過說起來,今日無情確實來遲了,原因是因為追命崔三爺。

他們四個師兄弟,並不是按年紀排大小的,最小的無情反而是大師兄,最大的追命隻能排到第三,要擱其他師門,早就鬨起來了,也就神侯府,師兄弟感情融洽得不得了。

昨晚崔三爺剛抓了一對江洋大盜,無情因為交接耽擱了一會兒,崔三爺就自告奮勇要送人去皇宮。誰知道剛走到鹿子街,就得到了昨夜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火並的消息。

“蘇夢枕受傷了?”

赫連春水聽到消息心裡也是一緊,連忙發問:“重不重?是誰,雷隕還是狄飛驚?”

隻可惜,無情並不知道,對於他來說,為今最重要的是先帝,而不是京城勢力的洗牌:“不清楚,但應無生命危險。”

蘇夢枕那個人,如果真的病得要死了,絕對會把消息捂得嚴嚴實實的,既然消息傳得這麼快,反而透著一股陰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