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此事朕已知曉。”
譚昭並沒有無師自通怎麼與女兒相處,最後敗下陣來將人請了回去,又想起在三公主之前,還有個二公主之時,他的腦袋……就有點疼了。
臥槽真的藥丸,他好歹翩翩美大叔,怎麼都十四歲小姑娘的爹了,古代這婚嫁真的太坑人了!
係統:淡定,淡定,反正又不是你生的,那是人家的功勞,你充其量就是竊取人家勝利果實了。
[……統統,你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辣雞嘴!]
但不得不說,他姑娘長得真漂亮~
白撿一個漂亮女兒,譚昭也沒飄起來,因為等他處理好劉太後的身後事宜時,見到了他素未蒙麵的……二女兒。
夭壽了!臥槽朕二女兒變性了啊喂!
說好的白白軟軟體貼的小姑娘呢,這特麼……
說實話,這場父子見麵是有些尷尬的,準確來說是譚昭單方麵的尷尬。適時,夜黑風高,譚昭好不容易忙完一堆事情,他鬆了鬆肩膀,心裡就忍不住野了起來。
這心一野,從來都是收不住的,譚昭換了身行頭出門,還沒等他披著隱身衣躍出皇宮,就見到一個黑色身影在夜色中快速移動。
這誰?
譚昭心念一動,就直追了上去,兩人先後腳離開皇宮,譚昭抬頭一望,已是到了夜肆的邊緣地區。
再仔細一看,這不崔三爺坑他酒錢的那酒館嘛?
隻見那黑衣人落入酒館後院之中,沒過多久就從後院出來一位翩翩少年郎,看麵相……怎麼感覺那麼眼熟呢?
譚昭想破了腦袋,都沒想起來這人是誰,他隻能歸結於是原主認識但記憶不深的人,誰知道——
係統:這你“二姑娘”呀,不用謝,請叫我雷鋒係統!
我去去去去去去去!統統你管這叫做姑娘!可怎麼辦?他越看越覺得這少年郎像記憶裡那未長開的二姑娘啊,這大晚上的,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不,這不可能是我二姑娘。]
係統:宿主,認清現實吧。
現實版的二姑娘已經坐到了酒館裡頭,那一直低著頭的酒館老板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譚昭這才發現這酒館老板身量很高,即便是低著頭也比旁的人高上一些,兩人聊了兩句,老板轉身到櫃台,在裡頭摸了一會兒後,提了一壺酒出來。
“二姑娘”接了酒,付了錢,微微點了點頭,這才又返回換回了夜行衣,提著酒壺一路夜行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此時,月上中天。
譚昭抬頭看了看清冷冷的月亮,默默從陰影裡走出來,他剛剛就不該手賤查酒館老板的身份。這一查,他這不就挪不動步子了嗎!
顧盼白首無人知的狄大堂主,深夜裡竟會扮作這無名酒館的老板,難怪坊間傳聞狄飛驚是最好的朋友,卻從未有人見過他。
這特麼真不是沒人見過,而是見過也認不出來啊,偽裝得也太好了,他第一次見的時候,連懷疑都沒有過,還顛顛地替崔三爺付了酒錢,想的是再坑崔三爺一把。
誰說狄大堂主沒有業餘娛樂的,人不要太會玩喲~
“老板,我想喝你這裡最好的花釀。”
老板似乎是才看到他,等招呼完了客人,這才走過來,他依然低著頭,沉默得像一尊佛一樣,將花釀放下,便要轉身就走。
可譚昭的一句話,成功讓他止住了步子。
“狄大堂主,如此好酒,不坐下來喝一杯嗎?”
狄飛驚終於轉了過來,他依然低著頭,可譚昭坐在椅子上,四目相對,皆在對方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一股莫名的默契流轉起來。
“聖上親臨,草民豈敢不應。”聲音,也如同寒山冰雪一般。
果然知道!狄大堂主果然也不是老實人,譚昭嘴角微微抽了抽,開口:“大堂主說話,一向這般嗎?”
狄飛驚坐了下來,他分明垂著頭,卻莫名有股閒適的感覺,聲音竟也帶著股笑意:“彼此彼此。”
……誰跟你彼此彼此,心裡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