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贈一柄刀(二十五)(2 / 2)

譚昭將孩子哄好,剛好飯菜也送到,等傅紅雪吃完飯去讀書習字,王大佬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

“你當真要放過石家的人?”

譚昭笑笑,卻沒說話,這隔著一條人命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不牽扯旁人,但不無辜的人,自有律法來懲戒,不是嗎?

三日過後,石家宗祠,石家人不情不願地將嫁妝送了過來,足足清點了一日,還有幾樣短缺,補上銀錢,譚昭才簽收,然後轉頭就送給了傅紅雪,氣得石家人敢怒不敢言。

撕下大半的肥肉,剩下的譚昭還要分走一半,簡直肉痛到不行。

要知道石榮保雖然就石天賜一個嫡孫,卻還有不老少庶子了,他雖然嫡庶分明,可這樣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對這個嫡孫已經有了怨念。

不過他到底拗不過老太太,該分還得分,隻是怎麼分,那些是好東西,就由不得石小福決定了。

譚昭手裡拿著一列清單,說實話這些東西加起來可能還沒有這兩份嫁妝值錢,給的地麵積雖大,卻都在貧瘠之地,田產如此,店鋪宅子也是如此,他相信嫁妝裡那些店鋪估計也早就被人掏空了,小聰明。

“小福侄兒,這分法……”

譚昭搖了搖頭:“族長,算了,祖母年紀也大了,拿回母親與夫人的嫁妝我已是慶幸,這些旁的,便算作父親最後的孝義吧。”

哎,是個好孩子啊,若非被這些婦人寒了心,未必不是個好苗子啊,族長想罷,拍了拍石小福的肩膀:“好孩子,族長定替你做主。”

族長說的做主,就是又給石家現在這塊本就不太肥的肉又來了一刀,雖則一方萬分不願,但簽字畫押,過了府衙的檔案,從此以後,便再也不是一個戶口本上的人了。

“石小福,老身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你的呢?”

譚昭將戶籍證明收好,這才開口:“老太太回府一觀,便知曉了。哦對了,如今咱們分了家,我與老太太也算是斷了關係,想必我這天煞孤星的命格,是再也影響不到您了,可心中歡喜?”

老太太差點氣死,前幾日那“活神仙”在石家大門口嚷嚷著自己是個騙子,是個無用的江湖騙子,石家人輕信江湖騙子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順天府,她心裡如何能不氣!

“你,很好!”老太太很是硬氣,“回府!”

譚昭擺了擺手,這才邀請族長去臨江仙搓一頓,等酒酣過後將人送走,才有些懶懶地翻著手中的家業。

“財迷,這麼些東西還翻這麼久,你如今可真夠窮的。”

“不及王公子祖產豐厚啊。”譚昭一邊將東西分類,一邊開口,“可查到了?”

王憐花從懷中拿出一疊紙,隨手扔了過去:“大戶人家的陰私,做得還算隱蔽,當年的穩婆和丫鬟都死了。”

“這麼說,死無對證?”

“不,有。”

譚昭翻了一下,果然在中間翻到石家有一老婆子姓薑,原是外院的灑掃,當初並不是伺候裡頭的,隻是那日恰好有事,正瞧見有人在常氏路過的地方潑了香油,導致常氏早產。

薑婆子心裡直突突,她認得那小丫鬟,說是二房太太跟前得力的大丫鬟,她怕事,心裡頭又過意不去,便準備去瞧瞧,卻是瞧見有人在常氏催產的雞湯裡下了藏紅花。

這可真是歹毒啊,就為了這點兒權柄:“那婆子如今何在?”

“她原在石府之中,我的人找上她時,她正心虛發噩夢喊話呢,否則也找不到這漏網之魚。”

譚昭心中一動:“她是石老太院裡伺候的?”

“你怎知道?”

看來他這換臉錢花得不虧:“有過一麵之緣,說起來,也是巧合。”

“那倒真是巧合了。”不過說起這個,王憐花忍不住有些好奇了,“你那易容到底是如何做的,竟是連我都看不明白?你可是答應了的,若我查明真相,便將法子教給我。”

譚某人臉皮厚到出奇:“什麼?風太大聽不清楚,有這麼回事嗎?”

“……”這種人的臉皮,撕下來可以有那麼百張易容麵.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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