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贈一柄刀(二十八)(1 / 2)

譚昭很快就感覺到傅紅雪有些不同了,但真要說哪裡不同, 又有些說不出來。

石邱氏問斬的哪天, 一行三人出了京城。除卻殺人的罪名, 石邱氏為了填補家中的財政空缺, 把主意打到了皇家禦賜之物的頭上。

雖說很悲哀,但對禦賜之物不敬的罪名遠比殺人更重, 石老太太心硬異常,第二日就讓兒子寫了休妻書, 還是以石邱氏不孝為理由,邱家也同樣不理, 石邱氏死後,或許連塊乾淨的墓地都沒有。

石家經此一役, 必定會漸漸衰敗, 石家人早被榮華浮了眼,這樣必定比讓他們死還要難受。

如此,已經是足夠了。

“你是準備賴上我父子倆了嗎?”

譚昭有些沒好氣地開口,偏生女裝大佬武力值高,要真打也不是打不過, 就是他這具身體虧空多年, 後勁有點兒提不上。

係統:你承認吧,其實就是打不過。

[你閉嘴吧。]

王憐花又是一副女兒家打扮,不過這回他梳了婦人髻, 粉麵桃腮,三人行在一處, 旁人隻會覺得這是一家三口。

去……你王八羔子的一家三口!

“不行嗎?老友多年不見,你就這般著急趕奴家走啊?”

“……你正常一點,老友。”

傅紅雪在一旁忍俊不禁,他爹皮得很,性子跟個孩子沒兩樣,卻是少有人能讓他吃癟,這位王前輩卻是個例外,某些時候,他還是比較大逆不道想看看父親如何吃癟的。唔,這個就不用說出來告訴他爹了。

“爹,前麵就是長安城了。”

王憐花仍不住歎了口氣:“我說你也真是瞎操閒心,以李二的武功才智,漫說是一個林仙兒,縱使是十個林仙兒,也決計討不到任何好處的。”

譚昭轉頭:“誰說他擔心他了,我隻是來瞧瞧罷了。”

口是心非!王憐花敲著扇子不理他,馬車晃晃悠悠地進了長安城。如今尚在冬日,即便不落雪,天氣也是十分寒冷的。

長安城是舊朝古都,即便如今不再為國都,也自有一番氣度。此處世家林立,兼也有武林勢力,街上自是熱鬨異常。

“京城的臨江仙,長安城的冷香園,那可是頂頂有名的,隻可惜近些日子冷香園被一位貴人包下了,頂好的鴻賓客棧,據說有位姑娘已花了重金包下辦婚宴,幾位客官若是真想住好,不如考慮租個院子?”

譚昭回頭:“你覺得呢?”

“奴家不依,奴家就要住最好的冷香園,郎君可是答應了奴家的!”

譚昭一臉……交友不慎的表情,而傅紅雪默默轉過了頭,帶路的向導也是聽得牙酸,不過這小娘子聲音如此動聽,也難怪敢對著官人有恃無恐了,若他得了……做什麼百日夢呢!

“既是如此,便帶路冷香園吧。”

向導帶路到冷香園,得了銀錢溜得飛快,譚昭看著門口還有江湖人在把守,忍不住一歎:“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王憐花扇子一扔,也有些不開心:“你可知道冷香園的主人是誰?”

這個問法套路:“你的產業?”

“石小將軍果然聰慧過人,來小雪,替世叔去叫個門。”

傅紅雪就坐在前頭,聞言便跳了下去,一個人從仇恨中做出來,整體麵貌自然會有些不同,此時即便是花白鳳在此處,都會不得不承認傅紅雪的優秀,即便他走路的姿勢仍然較常人有些怪異。

“多謝。”

“光言語多無力,若當真感謝,不如幫奴家將這些霸占奴家家財的人趕出去,如何?”

譚昭立刻反口:“就當小的剛才風大閃了舌頭。”

兩人鬥嘴的功夫,傅紅雪已經回來,他隻說了四個字:“東海玉簫。”

“東海玉簫?”譚昭翻了翻腦子裡久遠的記憶,終於翻出了很久之前的兵器譜,“我好像記得這個名字,他是不是兵器譜上排……算了,想不起來了。”

“末流之輩,何必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