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看秋月春風(十七)(2 / 2)

“如何?”

郭嘉搖了搖頭:“誌才為人倔強,他與我其實有很多相同之處,所以他絕不會來。”

“那兄長還寫信與他?”

郭嘉一歎:“我隻是想提醒他愛惜身體,若當真時也命也,便是強迫他來了,他也不會開心的。”

人生的每一件事,怎麼可能都順順利利的。

郭嘉想喝酒了,然後他就看到了手邊的一杯酒,酒香帶著藥香,求生欲使他立刻站了起來,然而……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朋友,痛快地飲下這一盞苦酒吧。

郭嘉喝完,覺得自己未來三天都可以清心寡欲地隻吃青菜燉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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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府,袁紹府外,有一身穿鍺色道袍的男子立於門外,他自言乃是先賢鄒衍之後,乃長安禦前典官,因董卓之亂被迫離京,仰慕袁家四世三公的威名,特來投奔。還言有大事相報,以助袁公得償所願。

說實話,這樣的說辭……袁府門房聽得耳朵都要起膩子了。

這些個讀書人,各個能說會道,聽著都是大有來頭,可事實上呢,鬼才知道,若主公每一個都見,豈非一日都不用做正事了。

所以門房這裡,自有一套流程班子,先要核對路引,再確認你這個人是真心來投奔,這才安排時間,先與主公的長史見上一麵,若當真是個人才,再考慮是否引薦給主公。

所以說嗎,旱的旱死,澇的澇死,若某青州刺史知道了冀州這般模樣,定是要心生嫉妒的。

鄒明也沒法子,他服了毒,若不能完成任務,王司徒定會要他命的。

“還請這位官爺通傳,老朽敢說,若袁公錯失此次良機,此後必定抱憾終身!”

臥槽這個有點剛,不過就衝這句話,門房也高看人一眼,他接了帖子就去找長史,也是湊巧,這會兒長史正跟袁公彙報工作任務呢,他剛彙報完,外頭就有人進來,大抵是有什麼好消息,袁公竟說破例要一見此人。

門房也不知道自己該同情還是嫉妒這位鄒明了,若說錯半分,怕是要人頭落地了。

“鄒先生裡麵請。”

鄒明一哆嗦,但還是強迫自己鎮定自若地走進去,他倒也不怯,主要是他在洛陽時是見過袁紹兩兄弟的,故而他行了禮,還能稍微擺點桀驁的態度。

隻可惜,袁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人,他都不用出口,長史就削了人一通,鄒明都要被拖出去了,也是直接豁出去了,大聲喊道:“帝星將起,卻非劉氏!”

“等等。”

“老朽素來仰慕袁公大義,卻未料袁公如此粗魯,老朽冒著天機泄露的危險來勸,袁公卻……”

“你再說一句,本公現在就殺了你。”

鄒明、鄒明立刻就慫了。

袁紹很滿意自己看到的,他就喜歡這種大權在握,掌控一切的感覺:“說,是何人?”

雖然他並不信此人,但好話他還是很喜歡聽的,他都已經做好對方說出他的名字了,卻未料——

“便是那新任青州刺史郭……”琛。

這最後一個琛字還未出口,鄒明竟當然七竅流血而死,他整個人軟倒在地上,臉上是難以自抑的驚恐,他或許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啟稟主公,死了。”

袁紹也是大驚:“死了?如何死的?”

“暴斃身亡。”長史垂下眸子,恭敬道。

“暴斃?好端端的,如何——”袁紹一頓,他是不太信什麼鬼神之說的,若當真天命所歸,那也必定是他,而非旁人;“來人,帶下去處理了,今日之事,由他口,入你耳,若有第三人知曉,你可明白?”

“卑職明白。”

鄒明的屍體立刻被人待下去,甚至連地毯都換了一塊兒,房間本就些微的血腥氣很快就散了。袁紹一人坐在堂上,許久他招來人,言道去請田先生。

田先生,自然就是去歲才被他請到帳下的田豐田元皓。

袁紹並不蠢,鄒明來得太巧了,他不得不謹慎,等田豐來了,他屏退左右,這才開口:“田先生覺得,若本公欲取青州,待如何?”

田豐臉上一楞,心道咱前幾日不是剛合計過,先取幽州,再取兗州,這青州……哪個倒黴玩意兒又進讒言了,可主公獨斷,他不能正麵指出來,思慮片刻,便道:“取青州之事,無非早晚,隻此時主公與青州並無恩怨,若貿然出兵,恐怕有損主公聲名。”

袁紹、袁紹就不愛聽這個,他隨意應付了田豐,隨後就做了一個決定。半日之後,又一信使從冀州府出發,往淮南袁術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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