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看秋月春風(十八)(2 / 2)

如今的審美,其實比較偏向於後代宋朝的審美,士族驕矜,不屑於大俗大雅,譚昭的審美還是過關的,這青色的瓷器有種微微薄透的感覺,酒水盛在裡頭,有種水波蕩漾之感,頗是精致。

“各位以為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不得了,這東西拿出來,哪個世家還不搶著買啊。

“恭喜主公,此之後,青州青瓷之名,必定名揚天下。”

“報——軍中有急件送到。”

“呈上來。”

軍中的事情,譚昭一向不會多管,除非呂布真的太過跳脫,否則他是不會橫加乾預的。再說有高順勸誡著,也實在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前幾日呂布在青州府待得憋悶,便去剿匪了,青州留下張遼和趙雲守衛,譚昭倒也不擔心。這信,應該是呂布剿匪所獲。

隻是剿匪,竟然送急件?

譚昭手中麻溜地拆開,這才一目十行地看起來,然後……他越看臉色越差,差點一怒之下把手中的帛布捏成粉末。

“主公,何事如此大怒!”

臥槽他能不怒嘛!王允這個臭老頭,還有那個小王八天子,早知道就不救他們了!

先是賜婚惡心他,還千裡追過來,他都不計較,他就說怎麼好端端給他一小子賜婚呢,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要不是那典官已死,他都想踩爆其狗頭了。

不不不,淡定淡定,譚昭深呼吸,他早該想到的,賈文和能看出來,就有旁的人也能看出來。這樣的事情,出了一次兩次,就會有三次四次,如今長安那位知道了,冀州的袁紹知道了,那麼……

他是不是應該順水推舟,攪混了整池水。

王允那老頭既然如此不仁,那就勿怪他不義了。

如今長安中空,李肅雖然不錯,但要說頂尖,那真的沒什麼好說的,所以長安洛陽那麼大一塊兒肥肉,總歸有人是想要的。

譚昭將手中的信給賈詡,賈詡見了,也是不由皺眉。

主公天命之人的消息若過早傳揚出去,恐怕不妙。他早有心勸誡,如今剛好有了理由:“主公此事茲事體大,雖無證據,但最好,不若這樣?”

賈詡能看出來,自然早已想好了對策,如今天下諸侯,不過是師出無名才暫且如此,若有天命,必定大喜,即便這天命是假傳,也會變成真的。他們,就要做那假傳之人。至於當真能看出來的,也絕不會蠢到去點破它。

“此計大善,事實上,我想請先生再辦一事。”

“主公請講?”

“引袁術,入長安。”

淮南距離長安洛陽並不算近,但譚昭就是篤定袁術的權欲,這是獨一無二的機會,沒有了郭汜兩人的弄權,直入長安便可占據正統。王允就是不甘,也無能為力。

隻是袁術也不蠢,他雖與哥哥袁紹麵和心不和,卻也不會輕易相信這番說辭。所以,還需要有一人。

譚昭想到了貂蟬,也就會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任紅昌。

貂蟬到青州,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了,三個月的功夫,已經足夠她與義父王允通上兩回信,也足夠譚昭了解貂蟬的為人。

說實話,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因為貂蟬聰慧,卻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忠於王允。

隻能說,亂世中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小覷。

不過這些譚昭並不關心,他隻需要適時找人透露一些消息,透露一點兒袁術要西進的消息,王允知道後,自然會找人求助。

而能鉗製住袁術且不願看到袁術得誌的,自然非冀州袁本初莫屬了。

譚昭撫了撫額頭,堪堪放下筆,他喝了一杯小酒,正準備歇一會兒呢,外頭竟又有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很快通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又有何事?”

人還是不夠用啊,他是不是應該趁著江東還沒起來,去江東挖一些人過來?他是直接挖呢,還是先禮後兵?

“稟報主公,北方孔公發來求救信。”

嗯?咦——

“何人攻打北海?”以他的了解,北方的孔融絕對是最佛係的主公了,這時候攻打北海是看他不順眼?

“黃巾軍。”

“……”譚昭默默有些無語,這得佛係到什麼地步,才能被黃巾軍逼得發求救信跟他一十六歲的少年刺史求助啊。

這是缺心眼還是覺得天底下都是理解萬歲、守望相助的好人?

譚昭摸了摸下巴,心中陡然有那麼點兒詭異的開心,他敲了敲桌子,便道:“去請郭彆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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