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糊塗!”氣得皇甫嵩喲,臉紅脖子粗,就差抄起家法毒打兒子一頓了。
“父親,您息怒!”
眼見父親愈發暴怒,皇甫堅壽忽然挺直站立:“父親,兒子不是他劉家的狗,狗都會疼,兒子憑什麼要為那樣一個人賣命!”
半晌,皇甫嵩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天地君親師,君在親前,何其大逆不道!
“是!父親倘若還認我,便同意兒子帶著皇甫軍駐守扶風,一生不回長安。”如今的天子詔令,實在不值幾個錢。
皇甫嵩眼神黯淡:“若為父不允呢?”
皇甫堅壽雙目含淚:“那父親大可以隨意找個名頭‘殺’了兒子,從此以後,世間再無皇甫堅壽此人。”
“你……當真想好了?”
男兒淚,已是落下:“是,兒子想去青州。”
青州啊,青州,皇甫嵩抬手拭淚,許久許久才開口:“為父累了,舊傷不治,昏迷不醒,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吧。”
皇甫堅壽猛然抬頭:“父親?!”
皇甫嵩卻已經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卻是難以言喻地放鬆。
“是,父親。”
皇甫堅壽轉頭,皇甫嵩的聲音卻又響起起來:“為什麼是青州?”
因為,青州刺史郭元璟是個好人,是個一言九鼎的好官,一樣是個非常天真的人,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這樣的人。
他向往郭元璟那樣的人,卻苦苦追趕追不到。
“兒子,想活得像他一樣。”
換句話說,郭元璟活出了他想要的樣子,嬉笑怒罵隨心,屬下若摯友般相處無忌,從無懷疑,這樣的人,何人不向往!
說完,他推門出去,便看到了廳中少帝派來的小黃門一臉趾高氣昂地端坐在那裡。
“來人,將他拿下!”
“你敢!”小黃門尖細的聲音陡然響起。
“哼!還不動手!”
小黃門簡直驚了,驚恐過後便是難言的恐懼,可他嘴都被堵了,這會兒眼睛裡,已有水意恣意,隻可惜……這些皇甫堅壽並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怎麼……混進青州的隊伍?
簡單粗暴地“抗了旨”,反正這年頭不太平,傳詔的小黃門路上出了什麼意外,也是在所難免,皇甫堅壽心情甚好地挑了禮物,這才派人送去給青州刺史。
譚昭收到還挺開心,上頭記載的都是釀酒古方,且他都沒見過,實在是送到了他的心坎裡:“哎呀,你說皇甫小將軍做人就是這麼客氣,等釀成了,定要……”
賈詡趕緊製止自家主公這種慷慨:“主公,您還沒看懂嗎?”
“嗯0v0?”
“皇甫堅壽,在向您投誠。”
譚昭拿著古方的手一頓:“長安離著青州這麼遠,他總不能帶著皇甫軍跟我去青州吧?”
“……”賈詡一把奪過主公手中的酒方,決定什麼時候主公想明白了,再把酒方還給對方。真是的,整日裡沉迷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酒是很好喝沒錯啊,但主公,您能不能不要浪費上天的恩賜啊!
“……”莫名讀懂自家謀士的內心OS,“哎呀,文和先生,不要這麼殘忍,我知道啦,我肯定知道啦!”
“當真?”
“……”
賈詡:這個主公沒救了,要不要換一個?
就在這樣的氣氛下,譚昭終於收到了來自於少帝的召喚令。不正經的兩人終於恢複了正經:“文和,你跟高順、張遼待命,若有不對,立刻去扶風,明白嗎?”
賈詡拱手:“是,主公。”看來,主公並非不懂,隻是不想懂罷了。
要呂布說,乾嘛還要去應付那個討人厭的小天子,隻是都這麼久了,他還是十分信任自家主公的,既然主公要帶他入城,那麼他就去。
“赤兔,走!”
作為主公的譚昭:他一個當刺史的,騎的還是普通馬,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