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②彼其嘉年(1 / 2)

“父親,孩兒想給小叔當兒子, 不想做您的兒子了!”

正在悄麼麼喝酒的郭嘉立刻大喜:“去, 快去, 為父求你去!”這個小魔星, 也不知隨了誰的性子,才五歲呢, 整天上房揭瓦,連睡著了都不安生, 簡直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郭奕非常傷心,作泫然欲泣狀:“父親, 您不問一下孩兒原因嗎?”

郭嘉懶得回複,怎麼說呢, 就算是當了爹, 郭奉孝也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爹。

顯然,這樣的場景並不是第一次發生,小蘿卜頭郭奕非常會給自己找台階下:“孩兒發現,小叔會飛!父親,您都不會, 孩兒不喜歡您了。”還老喝酒, 不正經,母親都嫌棄父親不讓父親進房。

“噗——”剛偷喝的酒就直接噴了出來,郭嘉一把提起提起麵前的小兔崽子, 這些年他被逼著喝藥鍛煉身體,如今也不是風吹就倒的弱文士了, “走走走,爹帶你去飛!”然後抱起郭奕,就是一個百米衝刺。

郭奕嚇得哇一聲直接哭了粗來,奶娘連忙上前哄人,父子倆經常爆發矛盾,她做奴婢的也不忙亂,很快就抱著小少爺去找夫人了。

圍觀了一場剛準備去解救小侄子的譚昭:……服了服了。

“來了就下來,成何體統,教壞小孩子!”

譚昭= =:還好意思說,你個當爹的,實在也沒比他好上多少吧。

不過他身體還是非常誠實的,他輕功卓越,一下便從屋簷上翻下來,幾個輕點便坐在了案幾上,畢竟也是“詐死”的人了,譚昭還是非常注意影響的。

……即便他沒死的事情,除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老百姓,大概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但怎麼說呢,既然謊已經撒了,儀式感還是要有的,掩耳盜鈴那也是一種儀式不是,反正他開心就好。

也是大半年沒見了,郭嘉心裡挺想念,嘴上卻是不饒人:“才剛回來就去見那小魔星,既是舍不得,何不留下來!”

譚昭失笑,他嗅了嗅,空氣裡還有淡淡的酒味:“我還以為兄長會說‘既是舍不得,不如替為兄把孩子帶走’這樣的話呢!”

郭嘉:……那他可能就要睡一輩子的書房了:)。

“這次又上哪裡野去了?”郭嘉有些無奈地開口,年歲逐增,歲月終究會留下一些痕跡,他仍然不夠沉穩,但脾性已是好了許多。

譚昭很無奈,他其實活得還是挺自私的,什麼為天下舍命這種事情,還是敬謝不敏,等到天下初定,不需要頂著debuff時,他自然選擇能苟一時是一時,至於出去走,純粹是他呆得有點煩,唔,是被這些曾經的屬下和朋友煩的。

“兄長,弟弟隻是去親自丈量河山了。”理由非常高大上。

郭嘉:“古往今來,你恐怕是唯一一個親自去看江山的君王了。”親自二字,格外重音。

“有何不可,再說了,那怎知道他們不想,隻是他們不能而已!”他遇上的帝皇也不少了,宋朝那群心野得跟野馬似的帝皇,不知道有多想呢!不過就是放不下手中權勢罷了。

“……說不過你,不過你回來的消息,最好不要讓長壽知道,否則有你好受的!”到底是親弟弟,郭嘉還是忍不住出口提醒。

譚昭的笑容裂在了臉上:……完惹!

郭嘉:……今天,要不多喝一杯酒慶祝一下?

“兄長,我先走了,你多保……”

重字還未出口,外頭就傳來少年清潤的嗓音,隱隱還帶著笑意:“兒臣拜見父皇,父皇剛來,何以匆匆離去,是不想見到兒臣嗎?”

是郭家傳統的泫然欲泣了:)。

譚昭:“……不,沒有,這怎麼可能呢!我是給你……準備了禮物,要去拿呢!”

郭暢已經走了進來,他已長成了挺拔少年郎,不知是什麼原因,眉宇間竟與譚昭有幾分相似,若不是知道陛下與先帝的年齡,定是有人要臆想兩人關係的,不過兩人不是父子,卻勝似父子,不管郭家內部如何定義,外頭都是誇兩人父子情深的。

“父皇竟還念著兒臣,兒臣已甚是開心,外物旁的,有則好,沒有亦是好。”

譚昭:“……”

郭家目送弟弟被陛下淒淒慘慘地帶走,“悲憤”得晚上多吃了半碗飯,又欺負了一頓兒子,終於開心地抱著夫人沉沉睡去。

明日,是他三十八歲的生辰,他自然知道元璟回來,長壽亦明白。

不知睡了多久,郭嘉覺得身體分外沉重,他已許久沒有這般疲憊的感覺了,就仿佛有千斤壓頂之感,他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卻瞧見掌心已經微乾的褐色血漬。

他這是?

“軍師,您終於醒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郭嘉抬頭望四周,頗有些吃力,有些簡陋的行軍帳,早多少年就被淘汰了,還有這盔甲,瞧著似乎是……

“軍師,很快就到許昌了,您再堅持一下。”

郭嘉是個聰明人,即便已安逸地過了許多年,他骨子裡的警惕感仍然迅速地工作起來,等他弄清楚他現在的情狀,不過半個時辰。

可就是這半個時辰,他又吐了一次血,他能感覺到生機從他身體裡迅速流失,不出半日,“他”恐怕就要死了。

他難得撐起來,喚來親兵:“主公,主公在何處?”

親兵一一道來,言曹公率輕兵已去征討烏恒,此時已快至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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