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昭翻扒了一下記憶,終於把經年日久的八卦找了出來, 還是……張真人那老頭的八卦。這八卦, 還是本人說的。
當張老頭還是大小夥子的時候, 初出江湖, 便遇上了郭襄。其中愛恨情仇,譚昭是不太懂, 隻是有些耳聞。昔年峨眉派創派女俠郭襄與張老頭有些瓜葛,隻可惜神女另有神君, 這位神君便是楊過。
“華山啊,那是她最後一次見他的地方。”
老頭活到老, 顯然早已看開,隻是當中唏噓仍然難掩, 譚昭想起來, 都覺得世間因緣際會,甚是奇妙。
雖說不甚懂情愛,但譚昭猜張老頭肯定在之後到過華山,說不定發現了什麼,否則絕不會那般唏噓。不過說起來, 從前的華山誰敢開宗立派啊, 華山論劍的地位,可擺在那裡呢。也就現在,武學沒落, 時間當真是最殘酷的東西。
思過崖啊,莫論曾經, 如今不過思過改新罷了。
東方不敗與白衣老者已經停手,兩人一時鬥得旗鼓相當,老者眼中對著幾人,是滿滿的忌憚。顯然,思過崖是華山派禁地,怎的會有如此外人私闖進入。
“你們究竟是何人?”老者執劍,劍身輕鳴,顯然是個中高手。這樣一位高手,竟一直隱在思過崖,華山何曾……東方不敗忽然想到一個人。
或者說,一個倒黴蛋,他紅衣蹁躚,忽而開口:“你是風清揚。”
“你認得我?”這就是承認了。
東方不敗自然不認得風清揚,但他讀過教中的典籍,曾幾何時的華山如何厲害,隻可惜啊,人心不足,這位風清揚……可不就是華山第一倒黴蛋。
當年因為葵花寶典一事,華山分裂成劍宗和氣宗,兩方鬨得很凶,掌門卻隻有一個。兩方決鬥,論真功夫,還是劍宗技高一籌,但要論陰謀詭計,還是氣宗厲害。風清揚被設計去江南結親,誰知道卻是氣宗買通人去妓.院找了個妓.女充數,等他反應過來,掌門選舉已經結束,做局的人也早已逃遁。
典籍記載,這風清揚乃是悲憤而死,卻沒想到……是在這思過崖思過啊。
東方不敗唇邊滿滿的都是玩味:“不認得,隻是有些耳聞罷了。”
這外頭,如今哪裡還有風清揚的名聲,倒是華山派內部有些人還知道,令狐衝就知道。他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竟是劍宗的前輩。
風清揚自然知道令狐衝的身份,他不再管這個偏激的紅衣人,衝著譚昭道:“放了他。”
譚昭表示OK,他本就對令狐衝沒惡意,隨手就解開了令狐衝的穴道,令狐衝立刻道:“誤會,都是誤會,風前輩,他是我的朋友,還有這位前輩……”
風清揚盯著譚昭,這個人很奇怪,明明沒有任何內力,卻讓他的劍微微蜂鳴,這是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可……怎麼可能呢:“你叫他前輩?”
令狐衝不敢透露寧一崇的身份,隻能點頭:“是。”
“那他又是誰?”風清揚的劍指向一臉惡意的紅衣人,這人實在不像是正派人。
令狐衝不敢隱瞞,可他很快發現他有說不了話了。
“本座乃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風前輩指教。”
譚昭一拍腦門,一個個的,都不消停,就不能過了這趴再說嗎,這還有外人在呢。
外人田伯光:……完了完了,今天惹了三位大佬,小命休矣。
“什麼時候,魔教中人,竟也敢獨身而來了!”風清揚嫉惡如仇,他劍一展,便要動手,不同於方才的招架,這回是認真的。
他認真了,東方不敗反而急速後退躲在譚昭身後不認真起來:“三崇兄,奴家怕~”
臥槽,這不欺負老實人嘛!還有你令狐衝,你的穴道不是他點的,譚昭一臉悲憤,因為東方不敗的動作,他已經被扯了出來,風清揚望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劍。
這劍鞘實在普通,但浸淫劍道幾十年,哪裡會認不出寶劍的模樣。
好劍,絕對是好劍。
“你習劍?”
這標準的開頭,這要遭的對話,譚昭立刻搖頭:“不不不,我就是……”
“三崇兄,以你的劍道,這醜老頭還不是隨便打!上啊!”雖然是小小聲,但大家都聽到了呢。
譚昭握劍的手一緊,這是記恨他剛才蠻橫阻止呢。
“東方不敗!”你給他等著!
風清揚雖然已經幾十年沒出思過崖,但思過崖來的弟子夠多,他對外麵並非一無所知,至少他若能在此殺了東方不敗,華山派以至於正道都能輕鬆許多。
“出劍吧。”
譚昭確實……也有那麼些躍躍欲試,能與真正的劍道高手過招,總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劍名不給,還請前輩賜教。”
雙劍相斥,在黑夜中擦出曼妙的火花。
風清揚已活得夠久,他明白不能輕視任何一個人,當初的苦果他已吃了幾十年,但即便如此,他也非常心驚。
這個年輕人,非常厲害,他的劍……非常快。
譚昭卻覺得有點彆扭,他以劍橫打,隨後一個挑刺,兩個動作極快地完成,對方的劍分明輕飄飄的,卻有種重劍無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