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實在有趣。
“再來!”
風清揚是個劍道鬼才,他在崖上隱居多年,專心劍道,已非當年。他敢斷定,如今江湖上能與他為敵的,絕不超過五指之數。
可他竟沒想到,幾十年第一次見人,就遇上兩個高手,甚至……一個比一個年輕。
“是不是很驚訝?他比你,不過年長兩歲。”
令狐衝是個豁達的人,他並不嫉妒,他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能說話了:“那又如何?”
“華山派有你這樣的大弟子,當真是沒落了。”
“你——”
“這難道不是實話嗎?”東方不敗不懂劍,他也不會用劍的,劍者光明磊落,刀者大氣凜然,都不適合他,但這並不妨礙他津津有味地欣賞這一場絕世之鬥,“真是好生令人開心啊。”
令狐衝不欲與魔教教主多費口舌,正便是正,邪就是邪,他不明白寧前輩為何將日月神教的教主帶進華山來。
哦對,田伯光呢!
他急忙轉頭,看到田伯光一臉苦逼地還被點在原地,令狐衝趁著東方不敗不備,幾步後退替人解穴,隨後兩人退到另一角落。
東方不敗並未阻止,隻是挑了挑眉,饒有興致,不知是在看什麼。
那邊廂,田伯光已經嚇瘋了,他是自詡武功不錯,可他有自知之明啊:“早知道,我便不來了!”
“你走吧,但你走之前,必須發下毒誓,若泄露今日之事,不得好死。”令狐衝一臉嚴肅道,他知道田伯光最是信守承諾。
田伯光也配合,可他發完之後,東方不敗不知幾時飄到了兩人身後,聲音幽幽地響起:“這天下之事,若毒誓有用,得少死多少人啊!”
說罷,田伯光隻覺後背一掌,他不自覺地張開嘴,一粒丸劑落入口中,他想要吐出去,卻是當胸一拳,丸劑直接被吞下去了。
“你猜,這是什麼?”
田伯光扶著胸想要摳出來,但顯然不可能,他眼睛裡滿是恐懼,這簡直比他死還要難受,因為他已猜到這藥丸是什麼了。
“你給他吃了什麼?”
東方不敗笑了笑:“你不會想知道的。”如果令狐衝不是華山弟子,他也很想給人一顆三屍腦神丸嘗嘗,可惜了。
田伯光已經跪在了地上,隻可惜即便如此,吞進去的藥丸,也不可能吐出來。令狐衝扶著人,竟有股進退維穀之感。
好在,風清揚與寧一崇的比劍,也接近了尾聲。
洞內狹小,風清揚在此隱居數十年,即便閉著眼睛也熟悉每一寸土地,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擊敗對方。他知道,不輸,其實已是輸了。
“你們走吧。”
東方不敗挑了挑眉,一副很想知道理由的模樣。
“你的劍,純摯磊落,一往無前,劍心澄明,比之當世任何一人,老夫相信你。”學劍的人,自來相信劍比人多一些。
因為人會說謊,劍卻不會,劍,是一種很誠實的武器。
譚昭收了劍,俯了俯身,是拎著東方不敗出去的,後麵是令狐衝帶著田伯光,天邊有微光突破天際,四人到達後山的竹屋時,方是天光破曉。
“他怎麼了?”
譚昭有些困,他打了個哈欠,隨口說道。
令狐衝立刻開口說明,東方不敗卻嗤笑起來:“三崇兄,你嫉惡如仇,這小子花名遍布江湖,聽聞嶽不群曾特地下山擒殺此人,你這般維護他,你師父他知道嗎?”
令狐衝一頓,竟說不出話來了。
田伯光一臉的萬念俱灰,什麼時候魔教教主還講嫉惡如仇了?
田伯光不知道的是,不是東方不敗開始嫉惡如仇、見義勇為,而是……另有其人。
“花名?采花賊啊!”
田伯光的求生欲終於完整地爆發出來:“我不是,我沒有,我從來沒有真的輕薄過她們,真的!我們隻是談心而已!”
我上一個這麼說的朋友,還是楚留香呢,你知道你和人家的覺悟,相差在哪裡嗎?
“可她們的名聲,還是被你毀了。”
田伯光聽到人平平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