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就跟玩過家家似的,關起門來大家你爭我奪好不精彩,對上外敵,無論是遼國還是西夏,那絕對是和稀泥,能逼逼絕不動手,能給錢絕不逼逼,就跟檀淵之盟後,明明是宋朝贏了,還顛顛地給人送錢,跟西夏也是一樣,這是瞅人家打了敗仗揭不開鍋,還給人送戰後補貼還是咋地?
這鬼才邏輯,硬生生地還成了朝中的中堅力量。
反正就是一條,打仗耗錢耗民力,不值得提倡,反正我大宋的百姓,一定要生活在和平的年代。隻要不打仗,百姓就能安居樂業。
這是騙誰呢這是!當然了,也不是沒人拿這個開過刀,當初仁宗時範仲淹就乾過官員考核製度,後來呢,你看範仲淹兒子範純仁跟著保守派混,就知道結果了吧。
“你在想什麼?”
譚昭一驚,終於從吐槽中回味過來,立刻便道:“沒什麼沒什麼。”
趙煦撇了一嘴:“一看就是有什麼,說起來,你當初做的第一件事,似乎是規定了官員奏折格式問題?”
譚昭想了想,還真是:“沒錯啊,他們要拍彩虹屁,我給他們單獨發揮的機會,乾事吹捧兩不誤,多好,我飯都能多吃兩碗。”
“……你難道狐疑沒有看出我是在跟你要格式範本嗎?”
譚昭嘴欠:“不給。”
趙煦就有點想打人了,他想想他現在才九歲,打人……不過分吧,想到這裡,他就直接動手了。譚昭跑得多快啊,半點沒欺負人小孩的意識,玩得開心極了。
第二日,樞密院和台諫係統果然都開始動作起來,多的是求新帝主持朝政,求太皇太後還政。小皇帝不懂事不要緊啊,得先穩住人心啊。
這事兒如今好歹隻停留在開封,要傳到西夏契丹那邊,傳到百姓耳中,豈非要大亂了。朝臣還是比較憂國憂民的,有些骨氣硬的,直接在宮門口一跪不起。
要知道現在天氣熱是熱,但那雪是真雪,而且這雪也是夠邪門的,竟然都不帶化去的,也就是皇宮內城百姓過不去,否則開封的民心都要亂了。
就兩天功夫,高氏終於撐不住,先下了“罪己詔”,隨後允了司馬光的請罪折子,甚至召王安石進宮詳談,王公是知道小皇帝在宮外的,他是個敞亮人,當官多少年也沒學會圓滑,就直言自己是為國為民,無愧於心,把人氣得呀,當場就被人趕走了。
然而就是如此,雪也還未化。
皇室急,朝臣急,有些人甚至衝撞了宮人也要麵見聖上,但聖上本人……就混在他們中間。
這可不就尷尬了嘛,等他們衝進新帝學習知識的宮殿,趙煦就從人群中跳了出來。
眾臣見了,已然是要搞個潸然淚下的大場麵了,趙煦一看立刻抬手讓他們起來,這怎麼好起來的,必須告狀啊!這是趙家的天下,就不該擁立個女人臨朝稱製。
要不說士大夫一張嘴呢,前些日子這些人還在花式吹捧太皇太後呢。
趙煦也不惱,他如今還年輕,有的是時間跟這些老家夥、老小子杠,他算是看出來了,隻要你和稀泥,這些人就會蹬鼻子上眼。
真該讓他們嘗嘗國破家亡的滋味。
唔,好主意啊,趕哪天找小孫孫實踐一下:)。
不過現在,先等他開個簡陋的朝會再說。一群人,戰戰兢兢地擁著新帝,連帶文彥博他們都被請上了朝。
就在眾臣叩拜趙煦之時,巍巍宮牆間,雪意……漸漸消融。
有小太監跑著跌倒進來,似是無懼傷痛一般報告著好消息,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果然果然,先帝是不滿太皇太後臨朝稱製了。
沒關係啊,他們也可以輔佐新帝,跪求彆再玩什麼“六月飄雪”了,小心臟承受不起啊,這以後看到十二月落雪,都要有條件反射的心裡陰影了。
此時此刻,不管是誰,望向趙煦的眼神,都慈祥到不能再慈祥。
趙煦小眼睛一眯,心想你們都這麼看朕了,朕怎麼好意思不搞點事情呢,他立刻表示朕要學習,不過朕年紀小,奏折行文不能太難,要不就先從改變奏折格式開始吧,諸位愛卿,你們覺得如何?
眾臣子:……行行行,陛下您說的都會!
湧泉殿中正在養病的高氏得到消息,手中的錦被都揉作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