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後,他給朱一飛打了個電話。
他沒說自己受傷的事,隻跟朱一飛講了大致的事情,被說了案件審理進程,然後就出院了。他是特殊玩家,在遊戲結束後悔自動恢複傷勢,因為之前昏迷了,所以不清楚是任務結束自動生效,還是有彆的觸發條件。
簡而言之,儘管他肩膀處包紮著,實際上傷勢已然痊愈,連疤都沒有。
離開霜葉縣之前,跟朱一飛吃了一頓飯,又去墓地看了龍赫。
*
回到家,池疏按耐著略微急躁的心情,取出遊戲黑卡。
現在已經能夠查閱以前的遊戲記錄了。
而且……
池疏想起那天晚上和紅衣紙人對峙,他意識略有昏沉間使用了技能,那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也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效果。他不再是簡單的催眠,而是在精神世界構築了一個場景,那是紅衣紙人不論生前死後都最重視的執念,也是趁著這個機會,才徹底焚毀了紙人。
可惜他昏迷的太早,沒能從崇淩口中得到當時的描述,對自己使用的“新技能”尚且有模糊不清的地方。
他感覺,構築虛擬場景,或者說,構築幻境,是催眠的升級。
關於技能更細節的部分,暫時弄不清楚,這會兒他也沒心思實驗。
看著手裡的黑卡,抬手一點——【是否查閱五年前的遊戲記錄?】
點擊【是】。
黑卡上方投射的光屏閃爍一下,顯示出一條條記錄,按照時間、任務名、完成度整整齊齊的排列。每條前麵都有編號,所以一共進行過多少場任務,一目了然。
三十場!
不過,其中二十場是普通任務,十場是特殊遊戲局,遊戲後麵有的標示著“完成”,有的標示著“失敗”。每局遊戲的參與人物,最後的成活人數,都是記錄在案的,不出意料,池疏在其中看到了家人的名字,也有孟初語及其父母的名字。他們兩家一直都是一起參與遊戲,但很快孟家父母的名字就消失了,接著是池疏父母、姐姐、其男友……
每局遊戲的參與者最少10人,活下來的卻極少。
普通任務和特殊遊戲局交互並沒有特定的規律,像是隨機。
在第十九場遊戲結束時,池疏看到他的名字後麵有個備注:【獲得特殊技能催眠術,成為特殊玩家。】
想來,其他參與者也有人獲得特殊技能,成為特殊玩家,但在遊戲中都顯示著名字,除了池疏自己,看不出其他人到底是不是。
最後一場特殊遊戲局,參與者最多,且後備標注為“考核”——參與者:特殊玩家20人,普通玩家30人,一共有50人,但最終活下來的隻有9個人。這9名勝利者,同樣沒有標注名字,隻有最終獲得的特殊玩家序號,池疏便是其中之一。
《探靈》遊戲,難道五年前是內測嗎?
現在的遊戲顯然很規律,各方麵更完善。
在每條遊戲記錄後麵,有個視頻圖標,應該是可以用視頻的方式重現任務場景。這對池疏的誘惑力非常大,畢竟單憑蒼白的文字,難以激起太多共鳴,也很難重獲記憶。
他冷靜了一會兒,從第一個任務記錄看起。
手指點下去之後,池疏眼前的場景就變了,好像是在看3d電影,與視頻中自己的視角,重新經曆一遍任務……
一場場看下來,他麵色越來越白,冷汗越來越多,頭部似有鋼針不停的紮,腦海深處像是有什麼東西拚命的朝外翻湧,又被一股力量死死的壓製。
他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呼吸沉重急促,當看到父母為保護他和姐姐死去,仿佛和視頻中的自己形成了情感共鳴,一記悶錘砸在腦袋裡,眼前一黑就昏厥了過去。
這一覺池疏睡得很沉。
他回來時已經是傍晚,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10點。
他歪倒在沙發上,黑卡掉落在茶幾上麵。昨天看黑卡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這會兒身上又粘又膩,也不知是否查閱黑卡視頻太耗費精神的關係,哪怕睡得那麼久,他的精神還是疲倦。
他的記憶並未複蘇,但昨天看過的視頻內容全都清晰印在他腦海裡。
明明是自己曾親身經曆的一切,如今再回想,隻有陌生和抽離感。
早先他就懷疑,是五年前的自己自我做了催眠,儘管原因不明,但腦海中那股壓製記憶的力量,他本能應該是能解開的。
休息兩天,再將剩下的任務視頻看完,或許依舊不會喚醒記憶,但卻能更了解自己的技能。他也想知道,當年的自己在遊戲任務中經曆了什麼,積累了多少經驗,以及對技能的開發掌握到了哪一步。
另外,也是提前了解一下其他的特殊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