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新娘14(2 / 2)

當下轉回畫室,直衝床頭櫃去了。

“姐?”肖予鳴見她風風火火,不等說什麼,就見她把所有抽屜拉開,頓時就覺不好。

肖兔果然從抽屜裡摸出一個白色藥瓶,打開看時,裡麵隻剩幾枚白色藥片。

“這是什麼?”肖兔情緒激動的質問。

肖兔不是愚昧的人,不會聽到“精神問題”就覺得是精神病、瘋子之類,但正因為知道的多,很清楚精神出了問題,一個不好後果很嚴重。

更何況,肖予鳴還瞞著家裡人。

肖予鳴沉默了一下,解釋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焦慮,睡眠也不大好,最近已經好多了。”

“我得跟你的治療醫生好好兒談談。”肖兔不信他的話。

肖奶奶更簡單粗暴:“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好。”大概知道避不過了,這次肖予鳴沒再說什麼,簡單收拾了東西,把畫室鎖了。

那幅價值不菲的油畫,沒找到,也沒人再提。

回到肖家,已經是傍晚,餘暉照進堂屋,幾人分座,氣氛有幾分沉凝。

池疏和夏冰是外人,按說不好在場,但既然肖家沒趕人,他們兩個各有心思,自然不會主動走。

肖兔性子急,但肖奶奶坐在那兒,她值得耐著性子看著。

倒是肖予鳴低著頭,看不清眼底到底什麼神色。

肖奶奶歎了口氣,聲音依舊淡淡的:“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鬨到要看病吃藥的程度了?彆撒謊!也彆隱瞞什麼!據實說吧!”

肖予鳴苦笑了一聲,講道:“最早、隻是胡亂做夢,我也沒多想。”

肖予鳴顯然不是毫無所知,他也摸到了根源。

這會兒見著瞞不過了,終於不再藏掖,把近年的遭遇一一道出。

禍根正是五年前看到的那張鄭秀珠的老照片兒。

肖予鳴很受奶奶喜歡,他看到照片的時間在肖兔之後,那時舊箱子早被肖奶奶鎖起來了。但那次肖予鳴進入肖奶奶房間,卻看到一隻舊木箱,一時好奇打開,發現了那張照片兒。

可見,是肖奶奶把箱子取出來,重溫舊事,意外被肖予鳴看到了。

“……一開始,我沒想把‘她’畫下來,我知道奶奶不願提起‘她’,隻是,我時常會做夢,夢見‘她’,就像是夢裡回到民國,看到‘她’活著的模樣。次數多了,‘她’的形象就越來越靈動鮮活,讓我有種畫下來的衝動。”

後來,他的確把人畫了出來。

但這時,肖予鳴臉上現出一點困惑、幾分驚疑:“我在構築那幅畫的時候,沒打算畫紅頭紗的。原本畫都要畫完了,一天夜裡,我睡得迷迷糊糊,覺得身子一輕,夢遊似的在走動。就像是我旁觀者自己,走到畫室裡,重新調顏料、蘸畫筆,給那幅畫加上了紅頭紗……”

“不過那時候,我也沒想太多。”肖予鳴自嘲的笑笑。

這其實也好理解,畫家是充滿藝術的,肖予鳴喜愛繪畫,也有天分,或許隻當這次是靈感來了,半夢半醒“完善”了油畫。

“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夏冰突然質問,顯然還是不能接受當初的理由。

“如果不分手,我怕你會出事。”肖予鳴壓抑道:“最開始那幅畫還很正常,可隨著時間推移,‘她’像是在慢慢複蘇,像是真的要活過來一樣。我心理很矛盾,有時候很害怕,可有時候又很喜歡……我甚至覺得,‘她’會吸取人的精氣,就像誌怪裡說的那樣,嗬。”

肖予鳴看向夏冰:“我跟你提分手前一天,你是住在畫室的。那天夜裡我醒過來,沒看到你,後來發現你去了畫室,也沒開燈,就站在那幅畫前麵,定眼看著,不動,也不說話,我叫你也不理,直到我把燈打開,你就昏倒在地上。”

“怎麼可能?我醒的時候明明睡在床上!”夏冰激動的反駁。

“我抱你回去的。”肖予鳴神色平靜:“你這樣的夢遊,不是第一回了,是第三次。我覺得不能再拖了,所以才說分手。”

夏冰嘴張了張,想到了什麼,微微怔忪:“是你送我去醫院的那次?”

“那是第二次。”

夏冰想起來了,畢竟莫名暈倒,家裡還擔心她身體出問題,特意做了全身檢查。

的確,第一回暈倒,她被肖予鳴叫醒了。因為時間短,她以為是貧血的原因,沒當回事。第二次暈倒,肖予鳴擔心,送她去了醫院,沒檢查出什麼問題,隻說她身體虛,要適當進補。第三次……被分手了。

“是那幅畫?那幅畫在吸我的精氣?!”夏冰想到之前她講的例子,原以為被畫盯上是她起歹心的那次,卻原來早就有痕跡。

肖兔冷笑問他:“你既然覺得那畫有問題,為什麼還留著它?嫌自己命硬嗎?”

“我試過,但是不行。”肖予鳴痛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