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新娘22(1 / 2)

麵對眼前變故,池疏麵色微緊,卻沒有太過慌張。

畢竟來之前,早就預想過各種狀況,油畫是他重點防範對象。

趁著“紅毯”剛開始覆蓋,池疏不退反進,從衣服口袋裡抽出一條大紅紗巾,雙手展開,燈光下閃爍著點點金色。這正是肖桐遺留在木箱子裡的那條紅頭紗,也是準備送給鄭秀珠的“禮物”。

“肖予鳴”看到紅頭紗,眼神更為陰沉,抬手就朝他抓。

池疏腳下不停,一下子衝著《新娘》而去,展開的大紅紗巾將《新娘》穩穩的全都裹在裡麵,順勢摘了畫框,紅紗將畫裹緊,打了個結抓在手裡。

他的腳一落地,就被“紅毯”纏上,可當《新娘》被裹,“紅毯”立刻就消失了。

成功了!

封印油畫《新娘》的辦法帶著幾分賭博的意味。

儘管推測到鄭秀珠的執念可能是這條紅紗巾,因為木箱子裡的遺物有它,油畫《新娘》有搭著一條紅紗巾,加上這又是“新娘”的殺人方法,應該也是任務的一種提示。

今晚冒險來柳風小築,並非是為救王世軍等人,而是形勢所迫。

所幸賭贏了。

“她是我的作品!”肖予鳴冷冷盯著他,隨著他的話音,畫室內原本賞畫的眾人全都冰冷的扭頭看他,並將他包圍起來。

池疏二話不說,抓出一個小玻璃瓶就朝“肖予鳴”的方向砸。

他砸的不是“肖予鳴”,而是其身前的空地。

啪!一聲脆響,瓶子破碎,汽油的味道散發出來。

池疏點燃打火機拋飛過去。

嘩的一下火就燒了起來。

這點火勢並不大,甚至不能傷到人,“肖予鳴”往旁邊走兩步就避開了。

但是,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間畫室曾毀於大火,以毒攻毒也有幾分道理。在各樣靈異故事裡,死於水火的人,要麼畏懼水火,要麼擅用水火,但有一點應該是共同的,鬼魂是執念或負麵情緒的集合體,容易被激怒,尤其又被用水火針對的時候。

所以,當池疏砸出汽/油瓶,點燃火勢,肖予鳴頓時憤怒的大叫。

同時,他的麵目也發生著變化,皮膚先是枯萎收縮,然後宛若消失,腦袋恍若骷髏,麵目焦黑,黑洞洞的兩個眼眶內亮著暗紅的光,簡直就是一幅行走的焦屍!

隨著“肖予鳴”的變化,畫室內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畫室內擺放了不少油畫作品,此時這些畫作仿佛都經過了火災,一幅幅畫作焦黑,甚至隻剩下殘破的畫框。唯二完好的油畫,一幅是肖予鳴新作露背女子,一幅是池疏手裡的《新娘》。

但是,《新娘》在輕微的晃動,不大像是掙紮,如果是個人,那就是發抖。

害怕嗎?

本來圍堵池疏的人們,也如從大夢中蘇醒,愕然的環顧四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詭異的畫作……荒誕的想一出夢境。可當他們看到如焦屍般的人近在咫尺,哪怕是夢也是噩夢,個個驚恐的朝外跑,伴隨著聲聲尖叫。

隨著尖叫,這些人的身體一個一個的消失了。

其中就包括王世軍、龐飛、張/健三個。

同為玩家的孫琳留了下來。

本來畫室裡人很多,可接連幾秒人都詭異的消失了,恢複理智的孫琳落了單,各種恐怖的幻想在腦子裡浮現,控製不住的大叫。

另外畫室內還有一個人,肖兔!

肖兔整個人有些犯懵,以為在夢裡,可隨著精神蘇醒,她想起白天尋找弟弟的事。她隻記得進入畫室,找不到人,隻看到那幅畫,她想扔掉那幅畫,但是……

眼前一黑,就出現在柳風小築前的小河邊,分明是正月裡,但卻柳綠水清,像是夏季。她覺得不太對勁,看著近在咫尺的柳風小築,不敢進去,本來想離開,可她順著那條泥黃土路朝前走,總是重新走到柳風小築大門前。

她更慌了,到處跑,大聲呼喊,直到天色詭異的黑了,然而……後麵的一切她都不記得了,再清醒就是現在。

“跑!”池疏大喊一聲,人已如離弦之箭奔出。

他沒朝大門跑,後院離大門太遠,而緊挨著的後院牆在白天時已被砸出了一個大口子。儘管之前看到院牆“恢複如初”,但應該是一種幻象。

“等、等等我!等我啊!”孫琳嚇得腿軟,偏生“肖予鳴”就站在畫室門口,她不敢從門口跑,好在可以翻窗。本來窗戶就不高,輕鬆就能翻過來,偏她太害怕,居然把腳給崴了。

肖兔和她一樣翻窗,見狀就去扶她。

孫琳猶如抓了浮木,死死的抱住肖兔的胳膊。

肖兔被拖的行動不便,很不高興,但到底沒說什麼。

池疏沒發揚什麼紳士精神去關照兩個女士,一馬當先朝院牆上衝,就像撞牆一樣。但他記憶力好,記得豁口就在這個位置。

果然,他這一撞,撞上空氣,身體砸了出去。

站在畫室門口的“肖予鳴”臉上重新覆蓋了肌肉皮膚,又變回那個蒼白文弱的青年,他的臉上肌肉扭曲、掙紮,弱不可聞的喊著:“姐……”

隔了片刻,他又轉回焦屍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