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時恬都沒看見聞之鷙,這天體育課,前桌夏侯侯抱籃球拽起時恬往操場跑。
“打球了!”
時恬籃球不太行,站框底一個接一個地投,投偏了夏侯侯就給他撿回來。好不容易進個2分,時恬彎了彎唇角:“厲不厲害?”
夏侯侯:“6666666。”
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時恬運球來了個三步上籃,投進去,好兄弟夏侯侯立刻閉著眼睛誇。
“牛逼,我甜哥,運動天才!”
誇完,響起另一層聲音。
“可以啊,小兄弟。”
回頭,湛明在不遠處台階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時恬剛才還沒注意到他,手裡動作停下。
這風流公子哥在,那聞之鷙應該也在附近,果不其然,時恬側目,看見了旁邊聞之鷙。
他剛打完球額頭覆蓋了層潮濕黑發,眸色黑沉,看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移了開目光。
拒絕他以後偶爾會碰麵,聞之鷙一直表現得像個小學生,咋說呢,還有點兒被拒絕了記仇意思,裝作彼此傷害過陌生人。
“……”
時恬挑了挑眉,轉向球場。
夏侯侯腦子裡從來隻有吃喝玩樂,拍手:“該我投籃了,你去幫我撿球!”
“砰——”,籃球被籃板磕出四五米,拋出弧線墜地。
時恬收了思緒,專心撿球。
一來一去,台階邊兒,聞之鷙眼底陰鬱加深,齧著唇瓣,似乎嘗到了淡淡血腥味。
“……”湛明看他這表現,“不是吧,聞哥,人家姐妹你也吃醋?”
聞之鷙心裡湧著說不出煩躁,時恬撿球直腰時被夏侯侯勾脖子湊耳邊說話,彎唇笑跟什麼一樣。
……煩死了。
托著球沿往地上重重一砸,聞之鷙起身往操場外走,湛明跟他背後:“有沒有這麼酸?”
聞之鷙不想說話。
湛明補充:“我看你酸,簡直恨不得變成他手裡那球。”
“…………”
到操場外過道聞之鷙挪回一點兒視線,時恬他們班似乎集合了,班長訓話,時恬目不轉睛盯著她。
表現乖巧,笑也比什麼都甜。
聞之鷙心裡不是一點煩了,煩要命,正好旁邊立著棵樹,抬腿就給踹了上去。
“哢嚓——”
“……”湛明看著樹根裂縫,尋思這他媽誰頂住,“聞哥,你最近是否感覺情緒低落,容易陷入無端傷感之中,嚴重甚至精神恍惚,心神不寧,夜裡多夢?”
聞之鷙懶得開口,點了點下巴。
湛明:“你來月經了嗎?”
“……”
聞之鷙眸子一暗,真要被這傻逼氣笑了,衝他勾了勾手指準備踹人,腦子裡突然被馬蜂窩捅了似,一陣幾乎窒息劇痛……
仿佛大腦被一把針戳千瘡百孔,疼得他瞬間失去了意識,往前踉蹌了幾步。
湛明賤完就跑,跑了大概十幾米意識到有點兒不對。
“怎麼了?”
聞之鷙指骨搭上太陽穴,臉上血色褪儘,煩躁地揉著。
“又頭痛了?”湛明扶他手臂,這情形,還是被踹了腳,“……操,算了,不跟你計較。眼睛還能看見?”
“看不見。”
頭痛引起暫時失明,湛明跟聞之鷙十幾年了很清楚他毛病——能有一星期不犯病都該進醫院檢查是不是回光返照,該死了。
家常便飯,湛明迅速解決:“那先回教室休息?”
聞之鷙朝向操場短暫地感知了一會兒。
這動作看得湛明賊他媽心疼:“不然喊他過來給你聞聞?他味道對你頭痛有用吧?”
沉默間隙,聞之鷙索然道:“算了。”
雖然現在就想把他抱懷裡,但小Omega似乎不太喜歡讓他聞。
不能再嚇著他。
他膽子那麼小,跟個小兔子似。
*
體育課跑操後是自由活動時間,夏侯侯又拉著時恬打球,時恬煩得很:“不來了。”
“怎麼不來了?”
“你投中過一個?全是我在給你撿球。”
“……”夏侯侯說,“好兄弟,互相幫助不是很正常?”
“我不奉陪了,你找他們打。”
時恬回教室寫作業,剛走到教學樓,前方樓梯湧出大量學生。
有老師指揮:“所有性彆為Alpha和Omega同學全部到操場集合!離開A棟教學樓,未經允許,不準返回!”
氣氛緊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恬短暫停留片刻,幾位同學正用諱莫如深語氣討論。
“又是聞宗信息素失控?”
“除了他,一般不會疏散整棟樓,上次還是兩個月前了,很久遠呢。”
“感覺太可怕了吧,聽說他信息素特彆暴虐,會對感染Alpha和Omega造成極大精神創傷……”
“…………”
議論聲小了起來,後麵內容沒聽清楚。
聞之鷙信息素失控了?
怎麼會這樣,剛才不還好好……
時恬手心緊了緊,轉念想跟自己也沒多大關係,準備走了,背後突然響起倉促喊聲。
“時恬?”
回頭,來人是蕭危。時恬對他印象就長得特比性冷淡一Alpha,臉超臭,脾氣似乎比聞之鷙還爆,忐忑地停住了腳步。
蕭危說:“宗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