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恬比劃了下手指:“我好像聽說了……信息素失控?”
蕭危盯著他。
這眼神讓時恬後背發涼。
短暫沉默,蕭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道:“他進入易感期了。”
易感期意味著Alpha發情期,一般在遇到喜歡Omega後。時恬意識到不妙且明白自己脫不了乾係時,還是裝傻:“……啊這?那,恭喜他了,人生又一春啊。”
“…………”
蕭危快氣死了,從來都是彆人往聞之鷙身上貼,還他媽第一次見人這麼不識抬舉。
——這個不識抬舉腳步外拐,還隨時準備溜走。
蕭危本來因為寫黃文那事對他就沒好臉,這回徹底拉下來:“你真以為,宗主是你說撩就撩說甩就甩嗎?”
聽到這話,時恬真懵了。
怎麼還把聞之鷙塑造成了被始亂終棄苦情er?
我他媽乾了啥?我啥都沒乾好嗎?!!
不是他對我百般糾纏?!
但,時恬隻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
“你跟我上來。”蕭危示意樓裡。
時恬不想去又不敢拒絕,憋屈地跟蕭危逆著疏散人群到了一級教室外。
整棟教學樓都空了,門口站著戴了隔離麵罩校領導,正在火急火燎打電話:“警衛隊趕緊來!”
湛明看見他後向校領導介紹:“他就是導致聞之鷙進入易感期Omega。”
什麼啊?
時恬莫名覺得,鍋好像甩自己背上了。
“聞之鷙就在教室,現在前後門窗都鎖死了,等待醫療隊給他打鎮靜劑和抑製劑,不過,進入者應該會被攻擊,情況很危險。”
湛明說完,神色猶豫:“但,應宗一直反對再給聞宗打鎮靜劑,尤其在腺體附近,擔心損傷腦部神經,不然先打電話詢問權限?”
旁邊人開始打電話。
時恬雲裡霧裡,就這麼晾著。
“打不通。”打電話人放下手機。
現場氣氛明顯沉默了,沒人敢拿聞之鷙身體健康開玩笑。
血腥味從門窗縫隙漫出,湛明也戴上了隔離麵罩:“來不及了,兄弟——”
他轉向時恬。
時恬後知後覺:“啊?”
“聞之鷙身體情況很複雜,可能會超出你理解,現在他因為你進入了易感期。”湛明說話一頓,“他是你Alpha。”
時恬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我,Alpha?
這個……就知道耍流氓……狗逼?
“他狂躁,痛苦,暴虐,因為你沒在他身邊。”湛明邊說,準備打開教室門,“你應該進去安撫他。”
越聽越莫名其妙,時恬大概隻能說出兩個字。
臥草?
臥草???
姑且不論是不是誰Alpha,讓Omega去安撫處於易感期Alpha,那不是送上門給他日?
這他媽就離譜。
時恬反問:“安全呢?”
校領導:“宗主安全比較重要。”
“…………”
時恬張了張嘴,想想,閉上了。
湛明遞給他一管抑製劑:“現在,警衛隊來了也不敢進去,聞之鷙信息素會傷害所有他不認可闖入者。而除了你,就隻能我們傷害他,或者他傷害我們,才能解決眼下問題。”
時恬沒想到這公子哥嚴肅起來還挺嚴肅。
用這種語氣說話,表明他跟聞之鷙關係已經不是朋友,而是宗屬。
——小宗必須向宗主效忠,這是刻在法律文書上規定。
時恬也彆無選擇。
攥緊了抑製劑,打算進去時被顧焱叫。
“你買保險了嗎?”
時恬:“……”
旁邊戴眼鏡托著文件夾上前:“這是我們公司最貴一款人身意外保險,聞宗親朋好友們都買了。”
語氣活像推銷秋褲,張叔叔女兒,李阿姨兒子,都買了!
時恬:“…………”
“受益人填誰?這裡有筆。”
操,真有毒。
時恬簽完字,教室門被推開一條縫,進去後門立刻關上。
明明開著燈,時恬卻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幾乎看不清什麼東西。
整間教室信息素密度濃鬱到幾乎爆炸,壓抑,窒息,任何Alpha進入這種環境都會直接瘋狂。
時恬似乎失明了,眼前隻有濃鬱無止境黑暗。但眼前隱約晃動了一縷瑩白光線。他跟著光線尋找,突然看清楚,這個光線形體是自己本人——
他精神連通了聞之鷙視覺,現在看到,就是聞之鷙看到。
黑潮原本瘋狂地排擠教室內一切,不斷往外侵略,但察覺到瑩白光縷時收回了觸角,試探,猶豫,隨後溫柔地觸碰著他——
——時恬眼前明朗,突然看得見了。
兩三步桌椅,聞之鷙埋頭桌麵趴著沒什麼動靜,背對著自己。時恬挨著走近,猶豫後拉開椅子在他身旁坐下。
手碰到他肩頭。生理課學東西湧上思緒,改如何安撫自己Alpha?
擁抱,撫摸,身體接觸,語言哄慰……
時恬思索半晌,試探地喊出個短音節——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