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之鷙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Omega平時碰一下就縮脖子炸毛，特彆扭，現在被酒精催發著露出了本質，倒是很乖。
聞之鷙歎了聲氣，估計他以後喝醉了被騙走路上還講笑話逗騙子開心。指尖無意攏著凳子，防止人歪倒，時恬仰椅子裡挺難受，突然坐直身子，垂頭盯著地麵。
以為怎麼，聞之鷙“嗯？”了聲。
時恬勾著T恤下擺撩上肚皮，開始解褲扣，同時小心翼翼看他：“吃多了，撐不舒服，解開鬆鬆氣。”
聞之鷙：“……？”
操。
時恬聲氣小，說隱秘，似乎把他當成了做醜事可以不用避諱自己人，叮囑著小秘密。
聞之鷙舔了舔唇，真他媽頭疼要死，窄細內褲黑邊兒露出時猛攥住他手腕：“你……”
時恬推他：“乾什麼啊你。”
還挺迷惑。
要不是前段時間人抵觸厲害，聞之鷙都快懷疑這Omega是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撩男人作樂。隻能忍著，但喉頭明顯暗了不少：“你安分點。”
時恬沒懂他意思，覺得他多管閒事，給皮帶扣拎出了鎧甲勇士召喚器架勢：“你為什麼，阻止我解開封印？”
“…………”
聞之鷙真沒話說了。
時恬這麼鬨，桌上其他人看過來，都心照不宣低頭。
這真是個祖宗。
從開始吃飯到現在，鬨聞之鷙圍著他打轉兒，筷子都沒動兩下。
關鍵聞之鷙耐心還不錯，沒直接給他一腳踹出去。
牛逼！疼老婆好男人！
滿桌人剛給聞之鷙蓋了個戳兒，就見好男人似乎和小甜O起了爭執，低頭煩躁地在桌底做了什麼，接著踹開椅子起身，拎起小甜O後衣領往外走：“我先跟他回去了，你們吃好。”
時恬特彆煩：“讓我解開封印，還能再喝兩瓶。”
聞之鷙：“你喝個屁。”
時恬：“……”
在眾人疑惑目光中一前一後出了包間，時恬不想理他，但老是被勾著衣服拉回乖乖挨身旁站好。
時恬忍不住嘀咕：“你煩死了。”
聞之鷙沒忍住：“傻逼。”
時恬怔了下，看著他，脫口而出：“憨批。”
“……”
罵完，時恬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就挺凶瞪著他。
聞之鷙真感覺自己這輩子好脾氣都燒在今晚了，沒說話，掉頭往門口走。沒走兩步背後啪嗒啪嗒，時恬跟上來拽他衣角，嘴裡埋怨個不停：“你走這麼快，我都跟不上。”
聞之鷙摸了根煙點上，叼唇邊，放慢了腳步。
門外風吹挺涼，夜色潑散，時恬鬆開了聞之鷙衣角，左右晃晃悠悠踩著地磚格子走。
喝醉了Omega背影清峋，挺自在，左邊走完走右邊，甚至故意攔在聞之鷙跟前。
他一會兒回頭，說：“我好像一條小魚。”
聞之鷙沒說話，就看著他，煙頭滋燃，霧氣給漠然五官暈染明明滅滅，眼底卻是暖色。
時恬朝路邊小河跑：“我要回水裡。”
“……”
媽。
聞之鷙兩三步拎著他衣領，給人攬懷裡，時恬歪在他肩頭發了會兒呆，似乎在掛機。
掛完了，推開他，又到處跑。
*
陳舊巷口牆麵泥沙斑駁，貼滿了租房和性病小廣告，不知道為什麼轉來了這裡。
聞之鷙煙就沒停過，站樹底下看著時恬突然往巷子裡鑽，半晌出來了，跑到他麵前：“喵喵~”
以為小Omega賣萌呢，手臂挪開，掌心卻托著隻血淋淋小貓，不到巴掌大，估計跟其他野貓打架了，軟軟地歪在他手裡顫抖。
聞之鷙掐了煙：“撿？”
時恬說：“巷子裡貓打架，進去撿到，你看它好乖。”
小貓戒心很重，在時恬掌心亂咬亂撓。
聞之鷙簡單說：“臟。”
時恬怔了下，似乎酒還沒醒：“我撿到。”
接著說，“我。”
時恬不知道該碰小貓哪兒，渾身咬禿傷口和血，但讓他這眼神看，“它好乖。”
乖……嗎？
就普通小狸貓，純白色，尤其右眼似乎早被撓瞎了，帶殘疾，其實挺瘮人。
正常養貓不會要這品相，聞之鷙懶得管什麼貓不貓，他看見生物都挺煩，包括人類生物。
不過時恬托著它，小心翼翼送到麵前：“你看它，是不是好乖？”
潛台詞似乎是，這麼乖，可不可以管管它。
為了佐證，時恬模仿奶貓“喵喵~”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