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住地方什麼樣兒。”時恬說。
聞之鷙開了視頻。
屋內陳設仿佛工廠批發複製品，不算精致，不過乾淨整潔，時恬看完後嗯了聲說不錯，聞之鷙解開外套丟上椅子，到床頭躺下。
時恬繼續恰蘋果：“累了嗎？”
聞之鷙：“嗯。”
“那你睡會兒，我先把電話掛了。”時恬說。
“不用掛，就這麼開著吧。”
聞之鷙給被子拉到鼻尖，手機放到耳側，因為剛來新環境心情不能算太愉快。
電話另一頭小Omega輕輕“哦”了一聲。
接著，聞之鷙就聽到他放輕了咬蘋果聲音，怕吵到他，改用牙尖磨。
咯吱咯吱——
像個小倉鼠。
微硬枕頭讓頸部並不太舒服，但聞之鷙沒忍住，唇角挑了點兒弧度。
其實說睡也睡不著，但時恬似乎默認他睡了，半晌非常輕地撕了顆糖放嘴裡，舌尖抿著，低頭輕手輕腳寫作業。
細碎動靜宛如安神曲，聞之鷙本來不困，漸漸睡意昏沉，闔上了雙目。
接著，他是被湛明短信轟炸吵醒。
湛明：【打遊戲嗎兄弟，打遊戲嗎兄弟，打遊戲嗎兄弟？】
湛明：【到地方了吧，那兒感覺怎麼樣？】
聞之鷙看了下手機，跟時恬通話還在繼續，不過對麵換成了淺淺呼吸，呼呼呼，估計時恬也睡覺去了。
通話掛斷，湛明電話正好過來。
“聞哥，在防控區有沒有遇到地鐵殺人狂，山村分屍怪，貧民窟食人魔？”
關於防控區傳說不勝枚舉，還有人說這兒是“改造營”“集中營”，住全是令人驚恐怪物。
聞之鷙打開冰箱，發現裡麵飲料種類很多，但沒有煙，隨便挑了瓶礦泉水。
邊喝，邊聽他們扯淡。
另一頭傳來顧焱聲音。
“拉倒吧？你該問問那些殺人狂，分屍怪，食人魔，有沒有遇到聞哥。”
“……”
湛明說：“對不起，是我天真了。”
聞之鷙坐沙發裡，拿了份寫著《防控區注意事項》簿冊隨便翻了幾翻，另一邊聽他們寫作業聊天。
湛明：“《逃殺》又出新地圖了，要不要去溜達溜達？”
顧焱：“稍等，作業快寫完了。”
湛明又喊：“聞哥？”
聞之鷙起身打量電腦附近，沒找到腦波儀：“這兒玩不了大型遊戲，沒有儀器。”
湛明：“那你喊管理員來裝一個！”
聞之鷙散漫應了聲，給管理員發了條消息。
湛明按捺下進入遊戲衝動，“那我們先等等你吧，畢竟一起去新地圖是男人浪漫。”
管理員很快過來了。
扛著儀器，一路吸引了不少Alpha視線。
“其他人都沒有，我們不能再給你提供更多特權了。”
管理員非常無奈。
媽，首都滿地皇親國戚，都節衣縮食按照規章製度每天三菜一湯，就這個爺有專門廚師，想要什麼有什麼，老大還耳提麵命再三詢問他過習不習慣舒不舒適。
當“暴A防控區”是他家開嗎？
管理員心裡默默數了數。
防控區因為涉及暴力和軍事成分過甚，似乎確歸軍部管。
還真是他家。
“……”
聞之鷙說了聲“謝謝”，開始調試儀器參數。跟湛明熟悉了新地圖，手機響了，時恬也醒了。
甜甜：【你在做什麼呀？】
聞之鷙：【打遊戲。】
甜甜：【我也想玩。】
聞之鷙：【醫院有設備嗎？】
甜甜：【沒有誒，我可以現在下去吃飯，順便去網吧待會兒。】
聽到他要去網吧，聞之鷙手指搭著鼠標點了點，打字。
聞之鷙：【你在醫院好好休息。】
對麵半天沒回複。
聞之鷙注意力重新放回遊戲。
新地圖是充斥著惡魔精靈與墮落天使黑暗大陸，需要根據線索自地圖中尋到寶藏，路邊布滿猙獰食人花和幽黑潮濕沼澤地，隻要降落便會被啃咬血肉，吮嚼骨髓，化成一灘膿水。
聞之鷙等級高，剛來新地圖踩點兒，倒是安然無恙，另一頭，連顧焱都差點被長滿觸角章魚給抓進去。
湛明全息影像是長著利爪尖牙佝僂怪物，說：“聞哥，你看我要不要做一期攻略，提醒萌新不要輕易踏入這片死地？”
他在某站開了個賬號，專門蹭熱度講遊戲，人氣還挺高。
聞之鷙抬了下眼皮：“隨便。”
說完，虹膜突然出現了一行小字。
——【您好友：鋼鐵加魯魯獸上線！】
接著，眼瞳虹膜列出另一行小字。
——【您好友：鋼鐵加魯魯獸傳送到了您所在地圖！】
聞之鷙怔了一秒，耳中聽到鋼鐵喉嚨發出沙啞粗重聲音。
那聲音地動山搖，從森林另一端傳來。
“小哥哥小哥哥嗚嗚嗚嗚，QAQ，我來找你啦！”
聞之鷙隱約看到時恬龐大骨骼獸形，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見另一串包裹粘液惡魔藤蔓破地而出，纏繞住了跌跌撞撞身影，仿佛巨蟒吞噬一隻小兔子，輕易將時恬全息影像擰成了滿地殘渣。
“蕪湖~”
湛明吹了聲口哨：“閃現送人頭，你老婆沒了。”
聞之鷙：“……”
聞之鷙走近，從淤泥裡捧出一團漆黑機械之心，然後聽到了時恬聲音。
“嗚嗚嗚……”
“小哥哥，痛！”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