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找死呢?!
江州司一扣左臂,剛要動用暗器,就聽到噗通跳水聲,臉色一變。
那人襲她隻一瞬,朝著謝重姒的方向去了。
但是……
阿姒背後插了針!正在穴位上,不能大動!
江州司口不能言,左瞧右看,沒能立刻找到桃子,心下一急,也不敢冒然攻擊水中人,唯恐傷了謝重姒。
她飛快圍著岸邊走了圈,終於見到一蹦一跳,躲在了一片落葉下的粉桃團子,連忙抓起它,手速飛快。
桃子還沒來得及懵,就被迫也語速飛快,忙不迭得替主人翻譯起來:“彆動她!你是誰?!”
“無論你是奔著誰來的,先彆碰她,她背後有針!”
“你到底是誰,說話啊!”
“喂,啞巴嗎?!”
霧氣朦朧,再裡頭就有些看不清了。
宣玨不假思索地下了水,見到溫泉池中人影,便拉入了懷裡,此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謝重姒渾身輕飄飄的,半昏迷著,察覺有人靠近,倒也不抵觸,任由擺弄,顯然很是信任——
宣玨自然知道這信任不是對他的,而是對岸上那人。
他方才隻來得及打個簡單照麵,沒交流,再聽著嘈雜亂耳的連哭帶嚎,不由冷了神色。
施針浸泉,醫術不差,加之爾玉又信得過,隻有可能是鬼穀的師兄——怎麼聲音這麼難聽!
可就算是鬼穀的師兄,也不能這麼……
掌心的肌膚細膩光滑,宣玨甚至不用低頭看,就能猜到水下的光景。
也不能這麼坦誠相待吧?
誰知道他打著什麼心思?
非得泡溫泉才能施針嗎?!
謝重姒後背差不多被紮成刺蝟,宣玨不敢亂動,平緩了下呼吸,嗓音微啞地沉聲道:“在下宣玨,近來殿下居在我府上。殿下金枝玉葉,救治診斷茲事重大,閣下也不好一人決斷,帶著殿下來此吧?”
江州司被他這夾槍帶棒的火|藥味給嗆得半晌沒回過身來,然後才反應過來,這位好像是阿姒提過的,這一路一塊走來的宣家公子。那應當能信,沒什麼壞心思。
她放鬆下來,還要入水,解釋道:“殿下偷偷吃了三昧丹,我得給她儘快解藥副效,否則爆發開來,她得半聾半瞎一個月。你彆亂動啊,等我過去,否則移了穴位就麻煩了。”
宣玨聞言微微一愣。
他聽過三昧丹是什麼,傳說中才有的極炎猛藥,沒想到鬼穀竟然還真有人能冶煉出來。
他幾乎立刻想到了那晚落水,心臟狠狠一抽。
那時在唐莊,他醒過來後,不放心地給謝重姒把過脈。
並未有任何異樣,他還慶幸落水並未讓她受冷嚴重。
宣玨心煩意亂,喝道:“你彆過來。”
江州司剛想下水的腳頓住,奇道:“我不過去,你會解毒?”
宣玨:“你告之操作即可。”
江州司:“…………”
她呆愣了下,被宣玨的理直氣壯搞得有點懵,反應慢了拍,怒道:“你當過家家呢?!”
正準備下去奪人,突然聽到宣玨語氣有些古怪:“……你是要給她運氣梳理經脈吧?你下來也沒用。她……抱住我了。”
在兩人你來我往打嘴仗的時候,謝重姒背上經脈被封,寒流就順著四肢回撤,手腳總算得到了暫時的解脫,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去拽住旁邊的東西。
她首先握住了一塊和在一起的玉佩,似是雙環,上麵雕刻了精細繁複的花紋。
順著浮了暗紋的佩帶向上,是玉質腰帶,主人寬肩窄腰,但像是僵硬著,她順杆往上爬時,掌心下的肌理緊繃,一動也不敢動。
這片熱源,比炙熱的泉水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好像愈演愈熱,謝重姒被寒流折磨,自然不會推拒。
直到她兩隻手隔著浸濕的衣衫,觸摸上肩胛骨,環抱住眼前的溫度時,對麵的人才稍微放鬆了些許,緩緩抬手,嘗試著去虛虛回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