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異樣(2 / 2)

白貓又“喵”了聲,接著將腦袋湊到主人麵前,像是控訴。

宣玨:“……”

他方才情緒不定,沒怎麼看清,這時才發現,這白貓頭頂的毛發不知被哪個混蛋啄去,又有哪個混蛋欲蓋彌彰,用細絲給它編了個不陰不陽的發辮遮著。

從四周攏了毛往中間撐,看起來就像個支起來的火堆——醜得天怒人怨。

宣玨沒忍住,輕笑了出來,眸光瀲灩,語氣裡都是帶著笑意:“這我可幫不了你。見著人家鷹也不躲遠點?上趕著去挨啄麼?幫你編個……”

他斟酌選詞:“發髻就不錯了,彆挑三揀四了。”

白貓似是發現了主人明顯在拉偏架,“嗷嗚”了一嗓子,跳竄起來,像是控訴偏心。

宣玨一側頭,躲過了它一頓撓,捏了捏白貓後頸窩,道:“乖,彆鬨。月桂我收下了,帶你去張伯那討點吃的。你這發辮,我待會替你拆了,隔段時日毛發能長回來。”

說著,他將白貓拎起,然後去找老管家用早膳。

謝重姒用完早膳,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

著實不怨她——誰一夜才睡一個時辰,第二天醒來,也是頭腦發昏。

她一邊吃,一邊細細回想,昨夜是否還有疏漏。

應該是沒有的。跑了快二十家店鋪,才買到了一模一樣同一批次的杯盞,哦對,她還花了冤枉銀子買了全套,隻還回去一個杯子,其餘三個杯盞連帶茶壺,出門她就砸碎扔了。

然後是各處擺放歸位,沒大問題,細微的不妥不至於被宣玨懷疑。

最後是那月桂枝椏,她走出門時,丟給了窩在牆頭昏昏沉沉的老貓。

反正栽贓給它,謝重姒毫不愧疚——她幫它編發的時候,這小家夥還給她手背撓了四道紅痕,然後就溜走再也抓不到了。

要是它多耐心點,那小發辮也不至於編得有損容貌。

畢竟是隻樣貌頗美的白貓。

要是這再被宣玨發覺不妥,那他可真是青天大老爺敲的驚堂木成精了。

果然,快正午宣玨來時,神態舉止乃至言語都並未有異樣,規規矩矩,從容有禮到前一晚,壓著人低吟親吻不讓逃不是他一般。

沒發現異樣就行。謝重姒有些困倦,打了個哈欠,腦海裡卻想著,宣玨昨夜裡說的,給皇兄的大禮是什麼。

齊家的心思一貫難以捉摸。因著步入仕途的弟子不少,當不成君王的左膀右臂,也能算得上肱股之臣,戰戰兢兢沒太大差錯。

但有時也活絡地不像話,比如上一世偷偷摸摸接觸她三哥,打得算盤不言而喻。

宣玨就算再有三寸不爛之舌,也難以說動如今這個沒惹什麼事的齊家,全然投靠太子,真正儘心儘力。

她哥親自來,禮賢下士,都沒這麼大麵子呢。

“殿下可是不適?”宣玨扶她上了馬車,忽然問道。

謝重姒斂神,回道:“有些發困。”

她今兒穿了件束領高衫,將脖頸擋得嚴嚴實實。右耳垂上其實也有個不甚明顯的牙痕,她麵無表情地拿藥塗了。

早上江州司還疑惑她要消疤的藥乾什麼,謝重姒咬牙切齒地回了句,被狗咬了一口,江州司默默地找了藥給她。

宣玨不動聲色地掃過她側頰,然後移開目光,道:“回舊宅還可以補會覺。齊成嶺那邊,據說找了處風水不錯的山丘,準備入葬。明日殿下可想一道前去?”

謝重姒總覺得他還在打什麼算盤——

而且重點在於齊嶽。那個跳脫的齊家小少爺,估計是這一盤棋中,很重要的棋眼棋子。

若說年少時的宣玨,懶得籌謀策劃,心淡如閒雲野鶴。

那登基後的他,權謀手腕皆在,從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因為往日情分提點,可能,但屢次三番借人手,耐著性子勸導幫忙,這不太是他的風格。

於是謝重姒點了點頭,笑道:“當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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