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感謝訂閱,啾咪(1 / 2)

——我喜歡你。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眼神太過熾熱, 讓人無法直視, 如果不是莫久找來的那支抑製劑,他一定會脫力到跪在沈雋意的麵前。

傅清疏按住後頸還在微微發燙的腺體,普通的抑製劑對他來說, 已經幾乎失效。

今晚出門前打了一支, 但卻在三個小時不到的時候就瀕臨潰散,後來經曆了一場打架, 和他的霸道強硬的表白, 又有些即將失效的架勢。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雋意的影響, 來不及想了。

一個小時前,他被沈雋意臉上身上的傷痕紮了眼,一時心軟將他帶回了家。

他活了這麼大, 放縱過, 也肆意過。

沉寂內斂了十餘年, 以為自己的人生就會那麼平靜無波的直到結束。

沈雋意像是一把鑰匙, 開啟了那個塵封在角落裡的傅清疏,強硬地將他扯出來, 狂妄又不許他反抗,強硬地擠進他的生命裡興風作浪。

傅清疏揉了揉額頭,想起他那個熾烈的眼神, 心尖到現在還是會覺得微微發燙, 好像他已經被他用眼神折騰過千萬遍。

他伸出手, 貼在心臟上, 感覺著那裡不太正常的跳動和灼熱,低低地仿佛想不通般呢喃了聲:“你喜歡我什麼,我比你大了十歲,對你也不好,注定給不了你回應,傻不傻。”

他今年二十九,沈雋意才十九歲,還有很長的人生路要走,等他像自己這麼大的時候,自己都快四十歲了。

他隻是覺得有個人和他針鋒相對,那種你來我往的,絕對勢均力敵的交鋒,讓他誤以為那是愛情。

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自己並不適合他,那時候他應該就會放棄了。

但在這之前,他已經沒有時間等沈雋意發覺自己對他並不是真的喜歡,發.情.期迫在眉睫。

傅清疏拉開櫃子,找出被他藏在櫃子裡的禁藥,淡藍色的藥液一晃一晃,勾引著他將它打進身體裡。

差不多是時候了。

他深吸了口氣,拿起一支微微咬了下牙將它打開,緩慢而堅定的看著藥液一點一滴的消失,順著他的血脈進入身體。

沈雋意不知道分寸,他有責任做那個及時止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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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雋意洗完澡坐在床上打量著房間擺設,他自己的床讓傅清疏睡過了,自己睡一下他的床,四舍五入那就等於同床共枕了。

他心滿意足的跟自己達成協議,撥弄了兩下傅清疏得過的獎,翻了翻他看不懂的學術資料,念叨說:“乖乖,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我老婆可真牛逼,什麼都能看得明白。”

傅清疏打開門,人沒看見,先聽見了這句話,攥緊了手裡的藥箱,忍了忍沒說話,伸手補了個敲門。

沈雋意往後走了兩步,衝他笑,連笑都熾烈灼人。

他腰上隻圍了個浴巾,腰腹以上露出來,顯示出緊繃的充滿力量感的線條,然而上麵卻橫亙著數道腫起來的紅痕。

傅清疏彆過眼,將藥箱放在了桌上,冷冰冰地說:“自己上藥,今天很晚了,明天早上再回學校。”

“教授。”沈雋意喊住轉身要走的傅清疏,揚聲說:“後背夠不著。”

傅清疏站了一會,終於還是轉身回來,“轉過去。”

沈雋意依言轉過身,傅清疏抽出一張醫用濕紙巾擦了擦手,擠出一點藥膏在指腹上,問他:“你背後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沈雋意覺得沒到時候把自己家那些爛事兒告訴他,再說他跟沈家唯一的關係就是同姓,想了想說:“怎麼,心疼我啊?”

“沒人心疼你,順口問一句罷了,安靜點兒彆說話。”

傅清疏手指沾了涼涼的藥膏,順著腫脹灼疼的傷口輕輕地拂過去,奇異的抹平了疼痛。

“這什麼藥,涼涼的還挺舒服。”

“普通的消炎藥。”

“普通的藥嗎,怎麼你給我上就感覺那麼舒服,一點也不普通。”沈雋意頓了頓,又問他:“教授,你就一個人住?”

“嗯。”

沈雋意從進來的時候就在打量,樓下的裝飾有些一言難儘,掛了不少時下正當紅的明星照片,東一個西一個大的小的樣樣齊全,還有些稀奇古怪的畫,怎麼看怎麼土。

餐桌和沙發是金碧輝煌的歐式,透著一股暴發戶的氣質,和傅清疏怎麼看怎麼不搭調。

相反樓上這個……

今晚過後,他忽然覺得傅清疏和他平時想的完全不一樣,搭不搭調也另說。

雖然之前不經意間看過他背後紋身,覺得他可能不如表麵禁欲清冷,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社會大哥能紋,禁欲教授也能,乖巧小姑娘都能。

但今天看他打架的起手,那麼利落顯然是有經驗的,沒少跟人乾架吧。

“教授,你打起架來這麼凶的嗎。”沈雋意背對著他笑,背部的脈絡都一顫一顫:“那我以後不敢跟你亂說話了,我打不過你,怕疼。”

傅清疏指尖微頓,輕“嗯”了聲,“知道怕就安安分分的,我不適合你,也不想對自己的學生動手。”

“敢情你今晚動手,不是為了揍人,是為了威懾我?”

“我跟你以往追的人不一樣,彆在我身上下功夫,浪費時間。”傅清疏收回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說:“轉過來。”

沈雋意轉過身來,臉上還帶著一道紅腫痕跡,傅清疏生不起氣,硬是板了板臉冷聲問他:“臉上還疼不疼?”

“疼啊,不過沒打你身上,還能忍。”沈雋意誠實的點了下頭,過會又眯眼笑,“我聽說接吻可以有效止疼,不如我們來驗證一下這條理論是否合理?”

傅清疏指尖用力,按在他臉上的傷口上,沈雋意頓時倒吸了口冷氣:“輕點兒輕點兒!大美人,心肝寶貝……”

“還亂說話!”傅清疏蹙眉,指下按著他的傷,仿佛能感覺到他的額頭上的筋脈跳動,燙的他也跟著發慌,攥著藥膏咬牙說:“就該讓他們把你打死,一點記性都沒有。”

“打死我誰疼你。”沈雋意伸手,扯了扯他的襯衫下擺,把他朝自己拉了一點,半跪在他麵前說:“大美人,問你點事兒唄?”

傅清疏鬆開手,繼續給他抹藥,“說。”

“你不喜歡那個醫生吧。”

傅清疏指尖微頓,往後避開了點他的呼吸,垂下眼睫淡淡道:“跟你沒關係。”

沈雋意順勢攥住他的手腕,在他細嫩的手腕內側親了下,認真的說:“怎麼沒有,他要是不自量力看上我未來男朋友,那我得讓他睜大狗眼,彆瞎覬覦彆人的人。”

傅清疏掙脫他的手腕禁錮,心臟不知道是因為那句“我未來男朋友”還是因為那個仿佛烙印的吻而失衡。

他垂眼,強自平靜地又擠了點藥膏出來給他均勻的塗抹完傷口,才說:“我跟莫醫生隻是普通朋友,你老實點,不許彆找人麻煩。”

“那你跟我說你是為什麼不讓我找他麻煩,你是保護他,還是保護我?”沈雋意得寸進尺地欺近他,壓低了聲音問:“老師,快點告訴我,你不喜歡他。”

傅清疏反問:“我喜不喜歡他,對你而言這麼重要嗎?”

“是。”沈雋意低下頭,聞到他指尖的藥膏味,低聲說:“你不喜歡我,我有時間慢慢追你,但是你不能喜歡彆人,我不想傷害你。”

傅清疏閉了閉眼。

他沉寂十餘年,到現在這個年齡已經不會對任何人動心。

沈雋意這種肆意張狂的小狼狗他或許欣賞,覺得挑動心弦,但離喜歡,或是同他相處一輩子,卻遠遠沒到那種程度。

儘管他厭惡極了信息素造成的本能沉淪,但十三年的交鋒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意誌,永遠敵不過本能。

隻要他一直糾纏自己,難保他不會因為信息素的原因而淪陷。

傅清疏看著沈雋意,從他脖子挪到胸膛,又落在被浴巾鬆鬆圍住的腰腹,說實話,他的身體還是很吸引自己的。

他也年輕過,喜歡過這樣充滿力量的身體,但沒來得及變成他這樣就分化成了一個天生體弱的Omega,剛剛摸上他後背的時候,那種滾燙的緊繃感讓人移不開眼。

如果他的自製再差一些,說不定早就軟在他懷裡了。

“教授。”

傅清疏被他突然拉回思緒,眼底閃過一絲來不及掩飾的慌亂,顫了下呼吸:“嗯、嗯?”

“你耳朵怎麼紅了,心也跳的好快,緊張還是害羞?”沈雋意伸手捏住他的耳垂輕輕一揉,感覺他哆嗦了下。

藥膏落在了地上,輕輕的一聲響。

沈雋意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人扯到了床上,按住手腕將他壓住,低聲笑問:“其實,你也有點喜歡我吧。”

傅清疏躺在他身.底,冷下臉沉聲:“沒有。”

“今天你親自動手去揍那個慫逼,是心疼我挨打吧。”沈雋意揉著他的手掌心,藍黑色的眸子鎖住他,像是帶著誘哄般低聲說:“說是,好不好?”

傅清疏心尖微麻,硬生生彆過頭,“不是。”

“老師也會撒謊嗎?”沈雋意壓近,滾燙的呼吸撥上他頸側細嫩的皮膚,像是滾燙的細針,一下一下的戳刺。

他的呼吸又熱又燙,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像隻手,抓住他的敏感脆弱的神經,霸道,不許反抗。

傅清疏握拳,卻無意將沈雋意的拇指包了進去,驀地鬆開了。

兩個人的影子被燈光投在牆上,像是交頸相疊,硬生生把房間裡的空氣都熏染的曖昧了幾個度。

“沈雋意,再這樣沒分寸就立刻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

“從你的實驗室滾出去,到從你的房子滾出去,我這算是進步了吧,我還挺能耐。”沈雋意扣著他的手,滾字聽了太多次,他都當成小情.趣。

要麼他就揍自己一頓,不揍就證明他也有點喜歡自己。

沈雋意在心裡跟自己換算完了,沒皮沒臉的壓近了低聲問他:“大美人,我要是現在親親你眼睛,你打不打我。”

“……”傅清疏看著他的眼睛,差點被蠱惑,猛地抽出手,掐住他脖子翻身將他按在了床上,冷聲說:“真想挨打?”

“不想,但是我想親你,那個傻逼醫生親過你,我沒有。”

“他也沒親過我,再無理取鬨亂吃醋現在就滾。”說完,傅清疏轉身離開了房間。

沈雋意沒來得及跟他說晚安,還順道兒關了門,一步到位,可見氣的不輕。

沈雋意翻過身,手撐著腦袋想,我們家大美人脾氣真大,不過他光跟我一人生氣,彆人都不能讓他這麼生氣。

我可真能耐。

沈雋意在心裡美了半天,覺得不過意又拿出手機找了個還算普通的位置,隻把自個兒的傷拍了,沒有暴露出關於傅清疏的一絲一毫痕跡。

屋裡燈光是暖色,拍的淒慘中透著一股剛毅。

他沒皮沒臉的發了朋友圈說大美人親自給上的藥,問人民群眾勻不勻。

一群人在下麵回複。

宋明:勻你大爺啊,大半夜的騷什麼騷,拉黑了。

趙路:我的乖乖,沈大爺你怎麼這傷成這樣,對麵這是有一個團的Alpha來圍毆你吧,你搶誰老婆了?需要我來個愛的慰問不?

許奕:你不是說回學校了嗎,怎麼又跟人打架了,沒事吧,在不在宿舍啊我過來看看你。

陳清婉:沈學弟這個肉體先給師姐吸溜一下不過分吧?

沈遙:怎麼傷成這樣,我馬上過來看你!

梁文文:QAQ沈哥,疼不疼啊,我也想給你上藥,還有大美人是誰!我是不是又有情敵了QAQ。

沈雋意回了沈遙那條,讓她彆擔心,沒多大事兒,剛切出來就突然跳出一個新評論,讓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了,手忙腳亂地撈住了。

傅清疏評論:?

完蛋了。

光顧著嘚瑟,忘記屏蔽他了。

沈雋意當機立斷點開傅清疏的微信界麵給他發消息:教授,不如你給我三秒鐘讓我解釋一下?

微信提示:對不起,請先添加對方為好友。

沈雋意打開添加好友界麵,誠懇道歉,洋洋灑灑絞儘腦汁地想了一串兒詞,發了過去。

對方拒絕了您的好友請求。

沈雋意趴在床上惆悵,先前太浪,老是惹他生氣,現在想追個老婆可真難。

他難受了半天,聞著床單上那股他身上那種清清淡淡的雪鬆氣,不多時就覺得自己起了反應。

他伸手摸了把,把臉埋進枕頭裡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著他柔軟的手指拂過自己肩背,忍不住幻想他也在這張床上,咬著嘴唇用冷冰冰的嗓音讓他滾出去。

他也就是個Beta,這要是個Omega,撞開生殖腔的時候指不定得軟成什麼樣,說不定會紅著眼睛強撐,末了實在受不了才屈服,帶著哭腔求饒。

沈雋意不知道從哪兒聽過一句混賬話,越是禁欲的人,脫了衣服越浪,不知道傅清疏這種水平的禁欲,能浪到什麼地步。

不管到什麼地步,他覺得自己毫無疑問的應該會死在他身上。

沈雋意呼吸漸沉,手指也跟著幻想越動越快,頂進臨界點。

“——傅清疏。”

**

第二天傅清疏一早起來的時候沈雋意已經走了,不知道從哪兒撕了張紙,在桌上留了字條。

——走了。

沒名字沒落款,連個主語也沒有,但那個張牙舞爪的字一看就知道是誰寫的,和他之前在他床上醒來,他留的那個字一致無二。

傅清疏鬼使神差地沒有將這個紙條扔垃圾桶,反而伸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出來,夾在了裡麵,又放了回去。

轉過身忽然愣了下,床單不在。

他側頭往陽台看了眼,白色的床單正迎風而顫,地上放著個水盆,走到衛生間一看,地上有些水漬,洗衣機裡卻是乾的。

手洗的?

他這是怕自己嫌他臟,所以把自己睡過的床單給洗了,又怕洗衣機的動靜大吵醒自己,直接用手洗了?

傅清疏握著衛生間門的手指微微攥緊,輕輕地斂了下眉,關上了。

他洗漱完下樓,看見灶上放著鍋,空氣裡有淺淺淡淡的焦香味。

傅清疏走過去,揭開鍋蓋又拿起勺子攪了攪,發現底下有一點糊了,但不是很嚴重,舀起來嘗了一口,有些微苦,倒挺香。

手機響了下,莫久給他發的短信,問他起床沒有,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有需要的話還是去醫院來做個比較係統的檢查,自己能幫他排號。

傅清疏放下勺子,蓋上鍋蓋,給莫久回完消息,然後轉身出了廚房。

感情這東西很玄妙,有人滿心滿眼的要給你摘天上的星星,堆金砌玉燃儘繁華,最後可能並不如少年人一碗帶著苦味的糊粥。

-

少年人的愛情熾烈又張揚。

傅清疏雖然放縱過,但到底沒經過這種明豔熱烈的追求,仿佛能把一顆滾燙的心都掏出來給他,毫不保留任他摧殘。

現在整個學校都知道沈雋意在追傅清疏,但奇異的是沒人認真,連校長都以為這個不良學生是想了個新招兒去跟傅清疏對著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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