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祝川的番外(完)(2 / 2)

祝川撐著額頭,笑了下卻沒回答,而是說:“你現在話越來越多了,以前的高冷人設崩塌了?”

焦倪沉默兩秒,閉了嘴。

祝川現在酒量很好,但有了後遺症,喝多了酒頭疼,不住的用拇指揉太陽穴,眉頭皺的死緊。

焦倪伸手打開了車載播放器,第一個是他常聽的輕音樂,像是用鋼琴彈出來的,音質並不好,彈琴的人技術也不好,隻能是勉強會彈的水平。

“關了,我不喜歡這個。”

焦倪微愣,伸手又關掉,車裡再次陷入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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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祝川說:“你把我車開走吧,一個小姑娘打車不安全,我明天安排人去你大學開。”

焦倪也沒多少客套,點了下頭。

祝川腳步踉蹌了下,焦倪拉開車門下來,扶著他說:“我送你到門口。”

“嗯。”祝川腳步虛浮,胃裡也排山倒海似的,虛虛地撐著焦倪的手臂往前走,結果再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男人,沉默著站在他門前。

祝川腳步一停,焦倪也停了,小聲問他:“你朋友嗎?”

“……”薄行澤是他的逆鱗,祝川不想跟任何人討論,便點了下頭說:“嗯,你先回去吧。”

焦倪多看了薄行澤兩眼,同為Alpha,她能感受到門口那個男人身上極致的壓迫力,還有幾乎要爆發的信息素,那是麵對天敵時的本能,想要碾壓擊殺一切敵人。

焦倪毫不懷疑,這個人喜歡祝川,深刻至骨血。

“等等。”祝川叫住焦倪,在她回過頭的時候,伸出手摸摸她的頭,略微沙啞的嗓音含著一點笑,揉揉她的頭說:“回去注意安全,到了給我打電話。”

焦倪肩膀一顫,不是被祝川這句話和動作嚇的,是被薄行澤突然爆發的信息素激的,牙齒打了下顫,“好、好的。”

焦倪忙不迭走了,薄行澤克製著收住自己一身的信息素,沉默的站在門口看他,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

祝川走上前來,拿出鑰匙開門,邊裝作雲淡風輕的說:“你看見了,我女朋友人很好,你這麼有原則的人,應該滾了。”

薄行澤拽住他的手腕,將他抵在門上,緊接著祝川嘗到了一股酒氣,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薄行澤的。

攻勢洶湧讓人招架不住,門把抵的祝川腰疼,用力將他推開,怒道:“你當年說過的話全他媽當放屁了?”

薄行澤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絲混沌。

祝川沒見過這樣的他,更覺煩躁,將刻在他心裡曆曆如新的話扔了出來:“我和祝川沒有任何關係,現在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

“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人生,畢業之後也不會有太多交集。”

“他的喜歡隻不過是興趣,現在對我有興趣扭頭就會換人,何況他是Beta,那樣眾星捧月的富二代,玩玩兒罷了,我沒指望他為我守心如一。”

祝川最不願意去回想的話,被他自己說出來就像是自己拿著生了鏽的鋸子,一寸寸在割裂一次,過了這麼多年仍舊疼的徹骨。

他是眾星捧月,但他就是出生在了那樣的家庭裡,他能怎麼辦?

他分化成Beta也不是他能控製的。

玩玩兒罷了。

祝川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心甘情願為他受的疼都化成一個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在薄行澤的眼裡,他受住的那些都是自己犯賤,上趕著送去讓他羞辱。

他沒受過這委屈,把狐朋狗友拽出來喝了個酩酊大醉,然後回家“無理取鬨”非要轉學,直接去了國外。

畢業也沒回去,直接來了平洲,隻是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能見到他。

薄行澤仍舊握著他的手腕,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祝川更怒,口不擇言道:“薄總缺炮/友了是吧,行,你拿多少錢買我一夜。”

薄行澤眼神一暗,攥他的力道大了一些,“我不喜歡你說這種話。”

祝川冷笑:“你喜歡我說什麼話,說喜歡你,問你喜不喜歡我?薄行澤,你憑什麼以為在你那麼踐踏了我之後,我還得在原地等你,鬆手!”

“那些話……你願不願意聽我解釋?”

祝川根本不想聽,見到他已經讓他頭疼的沒法思考了,隻想讓他滾蛋,然後好好睡一覺。

“我說鬆手!”祝川抬頭,看著他說:“不鬆是吧,不鬆我讓你明天乃至以後永遠見不著我,鬆手!”

薄行澤垂下眼,鬆開手。

祝川擰開門把,狠狠的甩上了門將他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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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他又找你了?”

祝川撐著下巴,攪了攪傅清疏親手磨出來的咖啡,香,可他不想喝。

“你說他一個紅葉集團亞洲區總裁不回去工作,整天在平洲這麼一個小破地方,一天三頓的嘮叨我這,嘮叨我那,我跟他有什麼關係啊,前男友上個床就以為是和好了?你說他是不是傻逼?”

傅清疏微微笑了下。

他的事兒沒瞞過祝川,同樣祝川也沒瞞過他,從那天沈雋意看見他脖子上那個痕跡又聽他說被狗咬了,心裡就有幾分猜到是誰了。

他認識祝川這麼多年了,放縱歸放縱但不喜歡彆人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也從來不跟男人發生任何關係,即便是女人也都一貫是床上床下生意論處。

交易罷了。

祝川表麵放浪形骸,但不談感情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傅清疏有時候覺得怎麼會有人能瀟灑到祝川這個地步。

通透、毫無執念。

他不像自己也不像沈雋意那樣有很深的執念,傅正青和沈開雲如陰霾般籠罩了他們生命的前半段,無論如何也跨不過。

可祝川不一樣,他把一切都看得很開,傅清疏想起他第一次和他提禁藥,他勸自己找個Alpha,隻差直說命重要還是貞操重要。

他不讚同,卻也不會乾涉彆人的決定,所以他明知道有害有可能會連累自己還是選擇幫他,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之後沈雋意抽信息素的事,他也沒有乾涉過甚至選擇隱瞞,直到可以停止抽取的時候,說漏了嘴。

傅清疏不知道他是故意說漏嘴還是不小心,那些都不重要。

他就像是個局外人,永遠冷靜,永遠片葉不沾身。

薄行澤之於他,你要我我就跟你好,你不要我了那我也不必為你守身如玉,瀟灑又透徹。

“祝川。”

“嗯?”

“你還喜歡他嗎?”

祝川攪咖啡的勺子一落,當啷一聲敲在陶瓷杯沿上,發出清脆一聲響。

過了會。

祝川垂頭笑了下,“萬花叢中過……我活了這麼多年隻被他(睡)過,你說我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