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想改書名為《四國書》(1 / 2)

逃離NP肉文 關於款款 5987 字 3個月前

第三十九章

這一覺睡得意外的安穩,醒來的時候還在當晚的酒樓裡,凜昭卻不在。。

私心上,我更希望稱呼他為花礫,而昭、是一個複雜得令人……不寒而栗的人。

然後我聽到了樓下傳來的琴聲,我跑到閣樓邊,看到樓下,異族的色目人正在誇耀自己出售的琴,凜昭隨手試琴,意闌珊,那副閒適悠然的樣子好像他跟著我來到回鶻,真的隻是為了尋找一架琴而已?

那麼,他究竟是為了得到什麼、我又能給他什麼?——我第一次開始探究凜昭的思路。

正好凜昭抬頭往我的方向看來,嘴角還噙著笑。熱鬨熙攘的異族重鎮、影影憧憧的人群中,隻有他的笑容那樣清晰。

我打了一個寒顫,收拾了一番後下樓。

“睡得好嗎?”凜昭問我,賣琴的色目人已經走遠,大概是琴沒有被看中。

我點了點頭,起初覺得自己的思緒已經很清楚,現在又覺得有點亂。比任何時候都想回到現實的世界中去。

過了日中,叔王派來接我的人已經到了,為首的是一個叫做鳶戾的姑娘。沒有阿決的溫和沉穩,也沒有魏折原的千裡冰封,這個叫做鳶戾的姑娘人如其名,是一把戾氣極重的劍,漂亮又肅殺。

在對北漢的戰爭後,回鶻男子士兵的生還數目很少,這也是現在回鶻女子多為戰士的原因,像阿決、像死去的阿凝、像九部的戰士、像更多原本隻會賣唱舞姬,一個個都成為複**的戰士,有劍技的、身負戰功的就可以成為複古軍的軍官,例如眼前高頭大馬上、動作利落翻身下馬行禮的鳶戾。

雙腿筆直,軍靴在腳後跟一碰,右手在左胸一劃,行了一個標準到完美的軍禮:“屬下恭迎少主。”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是一個很難相處的姑娘,我猜中了開頭也猜中了結尾。鳶戾就像是一個戰爭機器,一個王叔命令的徹底執行者,沒有感情,沒有波動。。她見到我之後,就開始著手準備接我回大漠深處、戰時王都的事宜,速度之快令我瞠目結舌。

凜昭就在一邊笑吟吟地看著。

鳶戾也不避諱他:“琴師大人要是順路,鳶戾會護送大人。”

凜昭似笑非笑的樣子:“不順路,不勞費心。”

嗬,原來他們都是熟人,琴師花礫曾經在回鶻出現過,又多次出入宮廷宴會,鳶戾會認識他也很正常。

欲迎還拒,以退為進。在鳶戾盛情的邀請中,凜昭繼續扮演著他琴師的身份,應了下來,和一起我回到了王都。王叔早就知道花礫的存在,不然以鳶戾忠犬的性格,也不會邀他同行。

到下午的時候,我們就離開了肅州地境,出關後,換上了回鶻的衣服,紮小辮,頭上彆一新月形的梳子,戴上叫做“塔裡帕克”的四楞花小帽。那身翠綠色的衣服,右側依次排列九條呈扇麵形,繡成寬條形圖案,底口繡有羊角紋和碎花紋,紛繁又精致。

我還是第一次換上回鶻的衣服,其他書友正在看:。

沒有鏡子,也沒有水源,看不到自己的樣子。隻是從凜昭不笑的眼睛裡,大約知道應該真的很像璃光驕傲飛揚的樣子。

一路夜行,過安西後,入目是一片黃沙。廣袤無垠的沙漠,人煙逐漸稀少,而沙漠的顏色也由淺及深,慢慢從淺黃變為黑黃,然後是深灰。

風沙凜冽,掩了麵遮,還是被刮得生疼。一直到戈壁的邊緣,方圓就更人煙稀少。

黃沙萬裡,駝鈴悠揚。

我不知自己為了什麼還在奔波,也許是璃光未了的心願,也許根本沒有什麼目的。我必要讓自己忙碌起來,忙碌得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的問題,這樣我才會好受一些,不會那麼空得發慌,不會恐懼得不知所措。那個人的樣子,不經意浮現在心底的時候,絞痛得厲害。

他有沒有愛過我?他對璃光都沒有男女之情,不要說我。。在金陵的時候,隻不過是因為他失憶了,而我又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隻不過是這樣而已。也許他從來不曾愛過誰吧,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我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到驛站打尖,明媚的回鶻女孩捧了哈密瓜和大碗馬乳酒上來,又轉身去端其他熟食。回鶻真是一個被諸神優待的種族,容貌都比較深邃漂亮,因此也是多災多難的民族。周圍的國家覬覦他們的財富和美麗的女人。

鳶戾回身對其他護衛交代著什麼,神色不是很好。

凜昭從袖中執著一枚小巧的銀刀,慢條斯理地切著瓜瓤,那雙手說纖纖素手也不為過,那雙手是彈琴的手,但那琴弦是沾血的弦。說不出的殘忍和完美。

鳶戾彎腰,附耳對我說:“少主,有人在跟蹤我們?現在要下手嗎?”

我抬眼:“對方是什麼人,查清楚了嗎?”心下不由冷笑,大漠一望無垠,可真不是一個適合跟蹤的地方。

“聽口音是西楚。”鳶戾冷冷地說,顯然已經有過接觸。

西楚?

這個國家位於古蜀國和藏地,一直以來是四國最安定的一國。古語“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棧道險峻可見一斑,西楚一直脫離於四國之外,有點像戰國七雄裡秦的局麵。

西楚難道要有動靜了嗎?那個傳聞中神秘莫測的公子楚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