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尋人啟事3(1 / 2)

做戲要做全套。

紀書涵用一根棒棒糖哄騙來的孩子, 演技和配合都非常出色,當他靠在紀書涵懷裡,肉乎乎的臉頰摩挲著大人頸窩, 而紀書涵則親親男孩頭頂可愛的小漩渦時, 如果不是知道內情的人,恐怕都會被這父子溫馨相處畫麵所打動。

但卻騙不過通靈師的眼睛, 江宓淩空瞥了紀書涵一眼,沒有任何情緒地問了一句,“您這麼快就忘記自己的親生孩子了嗎?”

眼前的少年生得太好了, 麵容如一塊溫潤的美玉,沒有絲毫瑕疵, 眼神仿佛隻是單純的詢問,沒有任何的譴責情緒, 卻無端端讓人感到一股透水而來的寒涼。

仿佛這位通靈師是以兒子的口吻, 對他問出這句話, 紀書涵感覺很微妙,一股背叛兒子的愧疚油然而生, 抱著小男孩的手下意識鬆了。

直播間在江宓出場後, 也重新掀起了一股彈幕高峰。

【終於等到你!!!果然是我看中的人,嘉賓的小小伎倆根本無處遁形】

【就算是劇本我也認了, 我就是喜歡這麼好看的哥哥】

【可惜江宓出場晚了, 前麵的人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完了,本局MVP不會是他了】

【主持人謝川說這出場順序是按抽簽決定的,我怎麼感覺江宓次次墊底出場,他難道是非酋不成】

【墊底 1, 孩子沒死, 人在西南這兩個關鍵點彆的選手都說出來了, 哪怕再重複一邊前人的話語,也不會帶給人驚豔,這就是後出場答題的壞處】

黑布下的物品對江宓來說沒有任何難度,謝川還是問道:“你感應到了什麼,這個孩子目前是否平安無事,他現在人在哪裡?”

謝川隻是按照規矩例行詢問,不透露任何信息,每一位選手進來,他都會這樣問一遍,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切重新洗牌的樣子。

不料,這一次江宓捧著小男孩的衣物,麵容微微皺起,神色有幾分凝重,謝川充滿好奇,不敢幾輪下來了,他也培養出了一種野生動物般的直覺,遇到有內情的事,不會輕易開口打斷選手通靈。

幾秒後,江宓放下衣服,對紀夫人開口道:“你是他的親生母親,你身體孱弱不易產子,他是你的寶貝,你卻與他聯係中斷了五年……”

紀夫人悚然一驚,這可不是,孩子就是失蹤了五年!這個出場的大師雖然年輕、出場晚,可果然也有幾分真本事,在年份這種關鍵信息上半點不含糊,絲毫沒有出錯。提起下落不明的兒子,紀夫人再度鼻酸了,“是的,我愛他,逾越過我的生命。”

這一組跟上一組簡直是天壤之彆。

江宓肯定了這位母親的深情,他下意識放柔了聲音:“因為您強烈的愛意,所以你們之間的聯係並沒有完全中斷,他單方麵向你們傳遞過信息,這是他的求救信號。”

他的前半句讓紀家人不明所以,聽了後半句卻有點醍醐灌頂的感受,婆媳二人疑惑對視一眼,突然心領神會,差點從椅子上站起,神情激動道:“是夢!大師你說的沒錯,鬆兒他給我們陸陸續續托過夢!”

這個大師似乎比前麵幾個選手感應力要強些,夢境這個信息點,她們可是從來沒有透露過一句,隻有紀家人自個知道,紀書涵本人對兒子托夢這件事嗤之以鼻,不會把這種靈異玄幻的事情拿到明麵上說,於是隻有兩個確確實實邂逅過夢境的女人知道,沒有第三人,可江宓一點就出來了,說這是孩子給她們傳遞的信息。

大師的話,證明她們長久以來篤定的事情不是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荒謬,她們才激動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江宓剛剛說的是求救信號,兩個都做過夢的女人心臟複又攥起,眼神充滿惶然和困惑,“可是大師,這幾年我們陸陸續續做的夢,都是一些山清水秀的畫麵,鬆兒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我們看不出他有什麼危險……”

這怎麼會是求救信號呢?話是這樣說,可兩位女士顫抖的聲音已然泄露了她們內心的恐懼,麵龐血色也緩緩地褪去。

謝川也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整個後背汗毛都激靈起來了,手邊話筒攥緊,掌心出了好一層粘膩的汗,天哪事情發展到需要求救的地步,孩子真的平安無事麼?

“夢境的寄托,某種程度就像摩斯密碼,是一種時通時斷的信號,畫麵中出現的任何符號都是信息,你們不能隻關注孩子的精神狀態,應該回想一些細節。”

江宓的話,讓兩位女士開拓了思路,她們絞儘腦汁努力回想,然後猛地打了個寒顫,嗓音顫抖著道:“我想起來了,我看到了蟲!孩子腳邊有很多小型陶罐,陶罐邊爬滿了蟲!”山清水秀的地方從來不缺蟲子,她們隻盯住了孩子和遠處的山,多年來想以此為標識尋找,可國內版圖那麼大,漂亮的山山水水如此之多,想找一座辨識度不高的山,談何容易?

現在想想,最具有暗示性的東西反而被她們忽略過去了。“陶罐上還有文字,不是漢語,是那種看不懂的文字!”老太太緊隨其後,提供了第二個信息,老太太年紀大了喜歡倚老賣老,但她年輕時也曾是一名學者,她突然想起了那些文字是什麼了,孫子已經無數次暗指了,他可能在西南邊陲的某個地方,居然被她忽略過去了!她真是太沒用了,這麼幾年一次次做夢,卻隻顧著盯孩子瘦了的臉!

意識到自己這些年險些耽擱了孫子的命,老太太心臟頓時揪緊,顫顫巍巍的枯手不斷擊打自己的心口,臉上老淚縱橫,聲音啊了半天隻剩下嚎。

這下子輪到紀書涵有些發蒙了,老婆和媽說的夢境居然是真的,兒子真的給她們托過夢,而他這個當爹的,一直以為這是兩個女人精神狀態不穩定下的胡言亂語,所以沒有當真。

誰曾想夢境竟然確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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