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覺得雲安然做的花樣新穎,但現在知道雲安然得罪了這兩位,掌櫃的哪裡還敢跟她合作?!
珺陽公主撂下一句話,才追著蘇韶棠離開。
而她們離開後,掌櫃的看向雲安然,為難道:
“以後雲姑娘不必再來錦繡閣了。”
掌櫃的說這話時,也覺得肉疼,畢竟雲安然做的花樣,這段時間的確給錦繡閣賺了不少銀兩。
雲安然不敢置信:
“掌櫃的是什麼意思?”
她替錦繡閣賺了這麼多錢,如今錦繡閣卻說不要她做的花樣了?!
掌櫃的見她這樣,有點可憐,但也僅此罷了:
“你得罪了珺陽公主和安伯侯府的夫人,彆說本店了,這偌大的京城都不會再有人跟你合作。咱這是小本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要是繼續跟你合作,那我這店怕是也開不久了。”
雲安然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她完全沒有想到珺陽公主隻是一句話,就能造成這種後果。
她壓住慌亂,勉強擠出一抹笑:“掌櫃的,我還會其他的花樣,都是京城沒有出現過的新穎樣式。”
“公主也許隻是隨口說說,掌櫃的何必危言聳聽?”
掌櫃的見她還在自欺欺人,搖了搖頭:
“雲姑娘請回吧。”
雲安然被送出錦繡閣,才意識到自己賺錢的路子毀了。
錦繡閣能在京城開這麼多年,背後自然有其勢力,一般官差都不會太得罪錦繡閣,但即使如此,掌櫃的都因為珺陽公主的一句話,而不敢繼續和她合作。
那這京城中,誰還敢要她做的花樣?
她的積蓄所剩無幾,如果沒有收入來源,她在京城能待多久?
雲安然的嘴唇都在發白。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自己之前都在做什麼蠢事。
而另一邊,蘇韶棠等珺陽公主跟上來以後,才知道珺陽公主做了什麼,她頷首表示知道了,並沒有對這件事做出什麼評論。
見風使舵的事可不止文中有,蘇韶棠在現實中也見得多了。
而且,雲安然都敢一而再地給她找麻煩,想必也承擔得起後果。
京城中可不止錦繡閣一家衣裳鋪子,倆人換了一家繼續逛,珺陽公主見她沒將雲安然的事放在心上,撇了撇嘴:
“你倒真是心大,換做我是你,這種不知羞恥的人敢三番兩次地在我麵前晃悠,我早就讓她在京城沒有容身之處了。”
蘇韶棠難得安靜。
她的確挺煩雲安然,但很難下意識地就產生珺陽公主這種想法。
對於珺陽公主來說,人命不值錢。
蘇韶棠沒有和珺陽公主繼續討論這件事,她很清楚,她最終是要回家的,既然如此,就不要被這個世界同化。
她的確煩雲安然,但也沒有必要不把人命當回事。
珺陽公主一直覺得自己很奢侈,但和蘇韶棠一同逛街,珺陽公主才知道她以前還是內斂了。
基本上蘇韶棠看中了什麼,就直接讓人送到安伯侯府,甚至根本不會詢問價格。
短短半個時辰,珺陽公主就麻木了。
珺陽公主富裕,聖上也疼她,公主府中什麼都不缺,但公主的份例也是有定數的。
等蘇韶棠終於覺得累,珺陽公主才顫著嘴皮,問:
“表哥的俸祿夠嗎?”
她打眼瞧著那一車車送往侯府的物件,表哥十年俸祿怕是都不夠用!
蘇韶棠眉頭都沒皺一下,輕飄飄道:
“我有錢。”
她細鹽一事,皇上賞了她黃金萬兩,後續的水泥,更是賞金無數,她的鋪子收入也一直源源不斷,加上安伯侯府經年的積累,至少京城中,明麵上比她富裕的人很是少有。
黃昏餘暉尚存時,兩人才準備打道回府,未上馬車,就聽見一陣馬蹄聲。
“夫人,是侯爺。”
聞言,蘇韶棠抬頭,恰好看見沈玉案的馬車,一眼就認得出來,是因鬆箐就坐在馬車外麵。
珺陽公主輕嘖了聲:
“表哥真是疼表嫂,還要親自來接表嫂回府。”
蘇韶棠不以為然:“可不一定是來接我。”
沈玉案多在皇宮當值,這刻意繞路來了城南,說不是來接表嫂的,珺陽才不信。
然而,下一刻,倆人就眼睜睜地看著馬車被人攔住。
而攔住馬車的人,蘇韶棠和珺陽也很熟悉,才和她們分開不久。
不是女主雲安然,又是何人?
珺陽公主倏然皺起眉頭:
“大庭廣眾之下攔男子的馬車,真是沒臉沒皮!”
鬆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跳,狠狠攥緊韁繩,才堪堪停住了馬車,待看清是誰攔住了馬車,他直接破口大罵:
“你不要命了?!”
鬆箐有一肚子臟話要說,雲安然不要命了,他還很惜命呢!
萬一馬匹受驚,讓侯爺出了意外,他萬死都難辭其咎,雲安然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雲安然仿佛聽不見一樣,噗通一聲跪在馬車前,哭求道:
“求侯爺救救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