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1 / 2)

死的是一城知府,城主府戒備森嚴,蘇韶棠跟著沈玉案,輕鬆進了城主府。

上任知府沒有下葬,屍體就在城主府,沈玉案讓鬆箐陪著蘇韶棠在城主府中轉轉,自己去找了宋翀。

這次,蘇韶棠沒有要跟著去。

和夜市喧囂相比,城主府頗有點壓抑沉默,蘇韶棠理解,畢竟出了這麼大案子,城主府不可能熱鬨得起來。

城主府並非私宅,有後院,多是給當值的官員居住,還有府中奴仆住所,其中景色自然說不上多好,侍衛來回巡視。

城主府有待客處,鬆箐直接領著蘇韶棠過去,才走了不遠,蘇韶棠聽見些許動靜傳來,有婢女端著水盆匆匆忙忙要穿過,見到人,忙忙放下水盆,跪了下來:

“見過貴人。”

蘇韶棠納悶,宋翀和沈玉案都在忙碌,哪個心大的會在這個時候休息,按照鬆箐介紹的,現在後院不該有人在。

蘇韶棠沒多問,擺手讓人走了,青芽剛要起身,就看見眼前貴人的繡鞋和衣擺處染上汙漬,那衣擺處還繡了金絲,青芽猶豫了下:

“貴人的鞋臟了,奴婢給貴人擦擦。”

蘇韶棠一愣,她低頭,才發現她不知何時踩了一腳的泥,衣擺處也濺到了些許,那婢女手腳麻利地幫她擦淨,就端水盆離開。

看著婢女離開的方向,蘇韶棠皺了皺眉:“錫城的規矩這麼多?”

在京城,不論是侯府還是蘇韶棠去參加宴會的那些府邸,可沒有奴才見到主子或客人就下跪的規矩。

鬆箐也納悶:

“昨日來還沒這規矩。”

蘇韶棠挑挑眉,不等她再說什麼,後院猛的傳來銅盆落地的聲音,砰得一聲巨響,蘇韶棠皺眉朝聲音來源處看去,就聽一道訓斥傳來:

“怎麼來得這麼慢!我們良娣懷著身孕,沾不得涼水,重新打一盆來!”

青芽不斷道歉,跪地將打翻的銅盆端起來,福嬤嬤一臉晦氣:“毛手毛腳的,一點不如宮中人好用。”

隻聽這話,蘇韶棠就猜到後院住的是誰,她有點無語:

“她們怎麼在城主府?”

鬆箐搖頭,壓低了聲:“她現在是皇子良娣,要是手持皇子府的令牌,城主府不管怎麼說,也要給她們安排住處。”

畢竟,雲安然肚子中懷的可是皇室血脈,誰都不想因為一時拒絕了她,而惹上麻煩。

鬆箐又道:“像城主府的這些人,都隻是在府中做工,沒有簽過什麼賣身契。”

蘇韶棠往裡走了走,才看清前麵發生了什麼,傍晚時分訓斥鬆箐放肆的那個嬤嬤,正在數落青芽,臉上掛著明顯的嫌棄。

青芽抓住銅盆的手指都有點發白,被罵得快要哭出來。

蘇韶棠很少多管閒事,但她掃了眼被擦得乾乾淨淨的鞋麵,撇了撇嘴,吩咐鬆箐:

“去把人帶過來。”

鬆箐也看不慣福嬤嬤的作風,借住的人還這麼得寸進尺,麻溜地就跑過去,無視福嬤嬤,對青芽道:“我們夫人叫你過去。”

青芽茫然回頭,就看見剛才那個貴人站在遊廊中,青芽意識到貴人是在幫自己,忙忙低頭抓著銅盆跑了。

福嬤嬤見狀,忙攔住了人:

“她還得去給我們良娣打水,你把人叫走了,我們良娣怎麼辦?”

鬆箐推開人,嫌棄道:“你們良娣出門時沒帶伺候的人?還得跑彆人地盤上使喚人?”

福嬤嬤被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鬆箐壓根懶得管她,直接帶著青芽離開。

青芽一臉感激,慌手慌腳地要給蘇韶棠跪下,蘇韶棠攔住她,納悶:

“你們錫城的人怎麼動不動就給人下跪?”

青芽茫然,但也低聲道:“我們本來是不用跪的,是那嬤嬤說,見到貴人要下跪的。”

那可是宮裡出來的人,他們不敢違抗,隻能她們說什麼就做什麼,總歸在城主府住不了多久。

這是個苦差事,沒人願意接手,最終落在了青芽身上,青芽無父無母,被官府救了後,就一直留在城主府幫工,拿著月錢無處可去,所以,她不敢失去在城主府的活。

青芽的話讓蘇韶棠聽得無語,鬆箐也跟著嘀咕:“真是好大的架子。”

青芽是城主府的人,麻利地把眾人帶到待客處,見到貴人有點懨懨地困倦,拘謹地出聲提醒:

“我聽說案子有很大進展,幾位大人今日不一定能得空休息。”

她們這是做工的,是不需要自稱奴婢的,先前會那樣自稱,也是那位嬤嬤要求的。

蘇韶棠不由得朝她看去:“你怎麼知道?”

“我是廚房的人,給各位大人送晚飯時聽到了幾句。”

聽她說完,蘇韶棠更蔫吧了,她現在才後悔,早知道城主府這麼無聊,她就不跟著沈玉案一起來了。

客房,福嬤嬤憋屈地回了院子,雲安然見她空手回來,蹙起細眉:

“熱水呢?”

她到錫城太晚,已經來不及回邱縣,偏偏找了幾家客棧都住滿了,隻好讓人持令牌,來了城主府休息。

一日的車馬勞頓,雲安然又懷著身孕,隻想早點洗漱完,上床休息,可她等了半天,居然連熱水都沒等來,麵上不表,心中卻生了一抹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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