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韶棠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人有親疏,她和珺陽都分得清楚。
見她回了殿內,沈玉案眉眼神色才緩和下來,他伸手碰了碰夫人臉頰:
“好些了嗎?”
蘇韶棠衝他眨了眨眼:“沒事了。”
沈玉案意識到什麼,不再說話。
但後麵,沈玉案直接將她桌上的酒壺拿開,不許她沾一滴酒。
蘇韶棠惱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
“哪有人第一次喝酒就能千杯不倒的。”
不都是鍛煉出來的嗎。
話是這麼說,蘇韶棠卻沒有碰酒壺一下,她可不想待會再溜出去醒酒了,也不想再遇到裴時慍和珺陽。
想起這兩人,蘇韶棠抬頭掃了眼,居然沒在殿內看見裴時慍。
沈玉案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在找什麼?”
蘇韶棠沒多想:“裴時慍呢?”
沈玉案不由得看向她,若無其事地問:
“夫人問這個做什麼?”
聲音平淡,但莫名地,蘇韶棠仿佛聽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醋意,她心中輕嘖了聲,將涼亭的事說了遍,然後才疑惑:
“他應該回來了才對。”
沈玉案不想她將心思浪費在裴時慍身上,垂眸道:“沒看見。”
蘇韶棠不再詢問裴時慍,伸手戳了戳他。
沈玉案些許無奈,將腰間作亂的手攔截住,握在掌心中,低聲道:
“彆鬨。”
蘇韶棠剛要將手抽出來,就聽見殿外傳來一陣動靜,蘇韶棠納悶地轉過頭去,就見一個小黃門跑進來,對著聖上和元妃低聲說了什麼,元妃臉色頓變,而聖上則是眯了眯眼眸,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不過須臾,就有消息傳來,說是有人撞見了珺陽公主和鎮北侯府的裴公子在月畔湖私會。
蘇韶棠目瞪口呆。
她迅速和沈玉案對視一眼,低聲:“我剛才在月畔湖先後遇見了裴時慍和珺陽。”
她有片刻狐疑,她剛才該不會亂入什麼場景吧?
沈玉案握緊她的手,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另一邊,月畔湖上的涼亭中。
裴時慍看著四周湧過來的宮人,再看珺陽身上那件屬於他的披風,頓時心中暗罵一聲。
他在遇見蘇韶棠後就離開了,但不等回到太和殿,又停住,轉身去找了個小黃門,讓他去禦膳房弄份醒酒湯來。
等裴時慍將醒酒湯弄來後,一陣冷風吹過,裴時慍又讓木佑將他的披風取來。
他一手拿著披風,一手拎著醒酒湯,又回了月畔湖。
結果一進涼亭,就見女子趴在石桌上,光線暗,裴時慍沒有看清女子身上的衣裳,隻當蘇韶棠是難受才會這般作態,絡秋許是也被派去尋人了,等他將披風給人披上,剛要叫人起來,就見女子驚嚇地抬起頭。
四目相視,兩人都是一臉震驚:
“怎麼是你?”
說話的是裴時慍,珺陽偷哭被發現,惱瞪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是誰?!”
裴時慍見她眼眸稍紅,頗有些驚訝:
“你哭了?”
珺陽渾身一僵,然後惱羞成怒地推開他,裴時慍沒站穩,下意識地就拉了珺陽一把,結果就是,等裴時慍站穩住身子,珺陽直接栽進他懷中。
這也就罷了,彼此分開就是。
可誰知那麼巧的就是,這一幕被人看見了,驚呼一聲,頓時引來許多人。
珺陽一慌,然後越慌越亂,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模樣就被許多人都看在了眼中,傳話的人越傳越離譜。
裴時慍隱約聽見了些許,人都麻了。
尤其是珺陽身上還披著裴時慍的披風,讓兩人簡直百口莫辯。
珺陽都要氣死了:“你瘋了,你乾嘛把你的披風給我?”
裴時慍扯了扯唇,搞得他好像樂意一樣。
蘇韶棠和沈玉案過來時,就恰好看見珺陽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扔給裴時慍。
裴時慍煩躁地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