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芷意識到那是什麼的時候有些崩潰, 身邊可是個半大的孩子,她下意識就伸手將胤禛的耳朵堵住。
胤禛尚還有些莫名其妙,“清芷, 你這是做什麼?”
年清芷生怕他的聲音驚動了那裡的兩個人,又去捂他的唇, 趴在他肩頭小聲地說:“噓——不要說話。”
溫軟的手觸著唇瓣, 耳側是她的溫柔香氣。
不知怎麼地,胤禛心頭漏跳了一拍, 隨即又像鼓點般激烈地跳了起來。
年清芷剛想催促胤禛趕快離開, 破舊宮殿裡頭又傳出了女子輕吟的叫聲,“爺,不要, 若是被人瞧見了……”
“你怕什麼?若是被人瞧見了,我就收你為房。”男人動作未放輕, 絲毫不在意地說道。
他使壞地突然加快動作, “我看你是怕你主子發現吧,你究竟是向著爺還是你主子?”
女子聲音嬌媚,“倒是爺您說說,究竟是奴才好還是主子好?”
眼見著他們的話越來越汙\\穢起來, 年清芷一張清麗的臉龐皺了起來,在胤禛耳側輕聲說道:“快走!”
她擰起了眉梢,這什麼狗血三角戀情段,合著那女子口中的主子還和男人有關係。
胤禛依言加快了腳步,兩人皆是無話, 年清芷生怕方才汙\\穢的對話汙染了這個未成年人的耳朵。
待走到安全的地段時,年清芷忙是沒話找話的解釋剛剛那兩人的行徑,“四阿哥,剛剛那兩人好像是在吵架呢!您說他們也真是的,吵架還特地跑到一個破舊宮殿去,真是瘮得慌,您說是吧四阿哥!”
胤禛突然頓住腳步,半晌聲音有些無奈,“年清芷究竟是你傻,還是你覺得我傻?”
他原先是不明白來著,可後麵那兩人的話語都那麼——明目張膽了,他若還不知道是什麼倒是奇怪了。
年清芷臉“騰”得一下紅了,謊言被戳穿得窘迫感湧進心頭。
她結巴了一下,“我、我、我……”
“誒?四阿哥您是從哪知道這些的!!”年清芷結巴了半天才緩過勁來,有種自己一手養大的白菜被豬咬了一口的悲憤感,忙伸出腦袋去追問他。
胤禛噎住,“就、就這麼知道的唄。”
他迅速轉移矛頭,“倒是你,你又是從哪知道的?”
年清芷也噎住,半晌方轉了話題,“四阿哥,咱們還是聊聊奴才的願望吧。”
***
這宮中皇上的一舉一動皆是被所有人看在眼裡,康熙前一天剛在永和宮歇下,第二日德妃恢複寵愛的消息便傳遍了宮中。
皇上的賞賜像是雪花一般地陸續送往永和宮,見著這風向又掉轉了,牆頭草一般的嬪妃們又皆是紛紛去永和宮中道喜,妄圖挽回一下自己在德妃心目中的形象。
安嬪從承乾宮殿門踏出去,便瞧見兩個低階嬪妃相伴著往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兩個低階嬪妃見到安嬪,臉上閃過一絲局促忙行禮道:“妾身見過安嬪,給安嬪請安。”
安嬪冷冷地瞥了眼她們,瞧見她們身後宮女手上端著的托盤。
明知顧問地開口道:“李貴人、王答應,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李貴人開口道:“回安嬪娘娘,妾身是要去永和宮給德妃賀壽。”
安嬪冷笑了一聲,繞過李貴人和王貴人,走到手捧托盤的宮女麵前,隨手拿了那托盤上的羊脂膏玉玉鐲把玩。
她將玉鐲舉過眼前,在陽光的照射下,這玉鐲的質地純色更是好看,“這是給德妃娘娘的禮物?看來王答應真是花了不少的血本呐。”
王答應身為不受寵的低階嬪妃,隻能靠每個月的例銀過活,這玉鐲是進宮前母親賣了嫁妝給她添置的。
這可是她咬了牙才拿出來準備送給德妃,得以能在她身下得到庇護。
王答應局促地看了眼李貴人,李貴人也是有些緊張替她回答道:“回安嬪娘娘,是的。聽說德妃娘娘病好,所以這些是賀禮。”
安嬪像是不小心一般,手突然一鬆,那羊脂膏玉玉鐲陡然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三段。
她臉上輕吟吟帶著笑,手擋在唇間裝出吃驚的模樣,“哎呀,怎麼辦,我手滑了,可真是不小心呢。王答應,可真是對不住了呀。”
安嬪雖然嘴上是抱歉的話,可臉上沒有絲毫歉意的模樣。
那玉鐲摔落在地上,就宛如王答應的心一般,她差點淚都出來了。
自己與安嬪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安嬪這般不過是因為德妃,才拿自己撒氣的。
可自己拿什麼和安嬪抗爭,王答應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安嬪娘娘不礙事的,這鐲子碎了便是碎了,好在未傷著娘娘的手。”
安嬪看了眼她,滿意地勾了下唇,“你們去吧,我便先行離開了。”
見著安嬪走了,王答應才蹲下去撿那玉鐲,那玉鐲已經摔成了三瓣,怎麼也修補不好了。
她忍不住哭出聲來,“她怎麼能這樣!她分明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