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 / 2)

胤禛和胤祉隻在遵化待了幾天便回了紫禁城, 兩個阿哥雖然離開, 但魏珠的針對卻是沒有停歇。

大約是過了一個月,魏珠一直未再抓住年清芷約會男人的證據,隻好偷偷將此事報給了護守陵墓的總兵。

當晚魏珠得意洋洋地回來了,微翹著下巴對年清芷道:“年清芷, 總管大臣叫你前去找他。”

瞧著她這般得意的神情, 年清芷微擰了眉頭, 就算是犯了什麼錯也該是憑證據抓人, 如今總管大臣竟然能聽信魏珠的一麵之詞,真當是奇怪。

隻是既然是總管大臣的命令, 年清芷不得不去, 卻是沒想到一去總管大臣孫繽便將門關起來, “清芷,聽魏珠說, 她曾經看到你晚上在後院私會男人?”

孫繽已經是五十歲上下的模樣, 鬢角已經發白, 笑起來眼角皺起了褶子,他的笑不是那種看晚輩的慈祥而是帶了點色眯眯的感覺。

年清芷警惕地往後挪動了一步,輕聲答道:“回總管的話, 魏珠她是看錯了,不然當即就能將奴才拿下, 您說是嗎?這些無根據的話,總管還是不要相信的好。”

孫繽卻是絲毫不在意,走上前就抓起了她的手, “清芷,你要知道,在這清東陵,宮女有沒有私情還不是我一人說的算?”

他手指不停摩挲著她細致光滑的手背,目光色眯眯地一直在她清麗嬌柔的麵容上兜轉。

守陵寂寞,妻眷又不在身邊,守陵的八旗兵大多又是年輕氣壯的小夥子。

雖然明麵上是嚴禁與宮女有私,但他手下不少人都犯了規矩,總管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自己都與其中幾個宮女有過瓜葛。

這裡天高皇帝遠,他就是這邊的土大王,誰還能伸手管到這裡呢?

年清芷一來他便注意到了,她與那些庸脂俗粉不同,美得太惹人注目了,便是魏珠那群人對她妒忌也是正常的。

他垂涎年清芷已久,隻是先前派人查探她在宮中的身份並不一般,又是作為太皇太後的抄經宮女派來守陵的,太子偶爾來幾次也是來看她的。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個把柄,他必定要好好的利用這個機會。

年清芷雞皮疙瘩都要上來了,還是不留痕跡地將手抽了回來,裝作嬌羞的模樣,“總管您這是什麼意思?奴才根本就沒有與人有私。”

孫繽伸出手搭在她的肩頭,湊近了說,“就算你沒有與人有私,我也可以讓你擔了這罪責,可要是你從了我……”

他伸出手去輕挑起她頸間的衣領,年清芷迅速往後閃躲了下,一瞬間明白了他的用途,這手段比潛規則還要惡心,分明是在威脅她,若是不從便直接將罪名扣在她頭上。

這裡沒人給她撐腰,人證物證皆都可以偽造,還不是他孫繽想怎辦處置便怎般處置。

見著年清芷兩次閃躲,孫繽也是惱怒了起來,狠聲說道:“年清芷,我也是好言相勸,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從了我什麼東西得不到,便是抄經這般苦悶的活我都可以找人給你替了,你以後就在這裡享清福得了。可若是你不識好歹,那我也不客氣了!”

年清芷冷眼瞧他,這王八蛋真是軟硬皆施了,她眸光微轉隨即換了副模樣,怯怯地道:“總管您的話奴才都聽到心裡頭了,隻是魏珠來傳話的時候聲音極大,屋子裡的姐妹都聽見了奴才是來您這裡,若是奴才遲遲不歸,她們必定要疑了奴才和總管您。奴才的聲譽是小,若是牽連了總管您,奴才可就真的無地自容了。而且……奴才這幾日身子不暢,總管您可否等幾日?六月十六奴才在枯井邊等您。”

她這婉轉的話語進了孫繽的心裡,他看著年清芷想通太開心了,今日雖是得不到手總也要讓他揩個油,隻是手剛伸過去就被她打了回來。

年清芷嬌嗔地道:“總管您著急什麼?奴才額娘說太容易得到手的東西,男人總是不珍惜的。總管您可要等奴才等到六月十六啊。”

她媚眼如絲把孫繽迷得神魂顛倒,哪裡還想著拒絕,忙是連連點頭。

年清芷趁機行了個禮,笑眯眯地道:“奴才已經在此逗留太久,便先行告退了。”

她走出門,臉上的神態換成了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拿出絲帕擦了擦手,這才往屋的方向走。

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將魏珠從大通鋪床上拉起來扇了一個巴掌,魏珠睡得懵懵懂懂陡然被甩了個巴掌還在迷糊呢,年清芷又一個巴掌甩上來,“你誣蔑我與人私會此為一,將此報給總管大臣此為二!”

魏珠這才反應過來,驚叫著道:“年清芷你瘋了?我不過是據實而說!你竟然敢打我。”

她不服氣地回扇了一個,巴掌落在年清芷臉上,她卻是一愣隻因年清芷不閃不躲似乎就是等她扇下去。

隻是魏珠反應過來的時候巴掌已經落在了年清芷臉上,她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不躲?”

卻是見年清芷扭頭便上了鋪,留得她一人在床榻上發愣,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魏珠不祥的預感還是非常靈驗的,果然第二日在打掃陵墓的時候,一群八旗兵便將她押到了總管麵前,硬生生地打了二十廷杖。

年清芷回屋的時候,秀芹正在給魏珠上藥,魏珠一見年清芷進來就怒罵道:“你這個死狐媚子,竟然敢在總管麵前告我的狀!他為什麼那麼護著你,你定是與總管不清不楚,你就知道勾引男人!”

年清芷冷眼瞧魏珠,她白日不過是抄寫經文的時候,趁著總管來視察的時候掉了幾滴眼淚,再加上臉側的巴掌掌印,總管自是心疼的不行,便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便可憐兮兮地將昨日之事添油加醋的說一遍。

魏珠的聲音極大,把幾個屋的宮女都吸引了過來圍在屋外聽八卦,年清芷環視了下眸光微轉,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不過表麵上還是淡淡地道:“你與總管的事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打你,你自己去問好了,可不要在這兒誣蔑我與總管,小心被他聽到又平白挨了一次打可就不值當了喲。”

這句魏珠氣得不行,卻是不敢再說總管的事,隻能一聲一聲地罵年清芷,可是一罵她的傷口就更疼了,慢慢地她就也住了嘴。

年清芷躺在床榻上細想著計劃,算算她的壽命也不過隻剩下短短三年,她一早就沒打算在這清東陵停留太久,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逃出去並且不連累家族。

魏珠雖然是在有意識地針對她,可魏珠卻是誤打誤撞地幫了她,如果一切順利地話,六月十六她就能從這裡逃出來。

六月十六……足夠她做好充足準備了。

***

很快六月十六到了,孫繽一想到年清芷就垂涎得不行,夜色剛黑下來他便往枯井附近趕去,沒想到年清芷一早就在那兒等著了。

微弱的月光淡淡灑在她的身上,將她曼妙窈窕的身子勾勒地更是凹凸有致,孫繽摸搓著手就想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沒想到年清芷卻是一下子躲了過去,嬌羞地道:“總管您不要這麼著急嘛。”

“我能不著急嗎?小美人,我可是等了你那麼長時間,你現在還躲什麼?”

“奴才的身子可以給您,可總管您答應奴才的事可彆忘了。”年清芷一邊躲著他,一邊慢悠悠地跟他閒扯。

孫繽看著她漂亮清麗的臉蛋,不停咽著口水,連聲道:“好好好,你先讓我香一口,我什麼都答應你。”

年清芷不斷往後退著,像是在跟他玩鬨一般伸手將他的腰帶一扯給扯開了聲音甜膩,“總管您來抓奴才呀,抓到奴才……奴才就讓您香一口。”

讓孫繽更是難耐不停地往前靠,結果沒想到年清芷一邊往後退,突然一個踉蹌猛地往後跌去。

孫繽眼睛猛地睜大,還來不及反應就眼睜睜地看著年清芷摔進了那個枯井中,他深吸了一口冷氣忙是前去查看,“年清芷,年清芷!”

這枯井極深,透過微弱的月光他朝下看,卻是隻能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形物體麵朝上躺在裡麵不知死活。

這般深度掉下去,人就算不死也得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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