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2 / 2)

叫了很長時間,裡麵的人都沒有回應,孫繽後怕地跌坐在井外,若是此事傳出去,傳到皇上耳中,便是他說年清芷是自願的,也沒有任何人會相信!他的仕途可就完了。

他惡狠狠地往裡麵瞅了一眼,就算就上來一個殘廢的身子必定是恐怖至極,若是她因此纏上了他可就太可怕了。

孫繽想了想,忙是找了一塊大石頭扔進枯井中,將枯井堵死就匆匆忙忙地逃離了。

年清芷順著枯井裡頭的地道往大門的方向爬去,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巨響,她往後看了眼,一隻巨石硬生生地砸在她原本摔落的地方,跌落泛起一層灰塵。

她冷笑一般地扯開了唇角,看來這孫繽真當是個殘忍的人,這般情況不救,竟是想將她陷入死地。

不過這也與年清芷先前猜測的無差,是魏珠那些不斷謾罵讓眾人知曉她與總管大臣有私,現在她失蹤了,必定會起不少與孫繽有關的傳言,關係孫繽仕途,他必定會幫她找一個合適的死因。

這枯井裡的地道還是因為胤禛她才知曉的,去年的時候魏珠強行借那隻胤禛送的玉簪,年清芷便與魏珠搶了起來,玉簪摔在了地上露出一張卷起來的布片。

布片雖小,但五臟俱全。

上麵畫滿了清東陵不為人知的地道,這枯井就是其中之一。

故而年清芷將孫繽約在這裡,提前將幾塊軟墊扔下去防止摔死在這裡,又將事先收拾好的行李扔下來,以孫繽的性子絕對不會細查,她便有了機會。

至於怎麼逃出去,年清芷攛緊了手中孫繽的腰帶,看著上麵的令牌微勾了下唇。

很快年清芷順著地道爬到了清東陵的大門口,她換上了一身宦官衣服又喬裝改扮將臉塗黑了些,便背著行禮朝著大門口走去。

在大門口被攔住,她拿出令牌給門口的侍衛瞧,“咱家受孫總管的命出去,還望大人放行。”

那侍衛細看了下,確定是孫繽的令牌,剛想將年清芷放行出去,其中一個侍衛眸光卻是在年清芷臉上兜轉了一下,狐疑地說道:“你這宦官怎麼這般麵生,我從來沒見過你,待我前去問詢一聲孫總管,再放你出去。”

年清芷鎮定地開口,“大人,咱家既然拿的是孫總管的牌子,必定是孫總管給咱家的,難不成大人覺得是咱家偷得不成?”

那侍衛卻是堅持得很,“無論是不是孫總管給你的,我去問下總無什麼大礙。”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那侍衛前去彙報的時候,一輛馬車緩緩朝著大門處行駛而來。

那侍衛被吸引了注意力,高聲道:“什麼人?”

馬車簾子被撩開,一個熟悉的女聲開口,“朱公公原先是在紫禁城服侍太皇太後的,如今來了清東陵舊疾複發,皇上便恩旨劉聲芳劉太醫給朱公公治病。我是前來探望他的,他是我夫君。”

那侍衛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劉夫人,真是失敬,放行!”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春菱,幾年未見沒想到在此見到,真的是太不湊巧了。

年清芷心頭一緊,忙是低了頭往後避讓。

那侍衛轉頭與她說,“至於你,你可不能出去,我要先去拜見孫總管。”

春菱本來簾子都要落下,卻是被那侍衛的話吸引去了視線,那人雖然低著頭可……她絕不會認錯。

那是年清芷。

春菱身子一顫,忙是開口笑道:“這不是朱公公身邊的人嗎?方才我還聽孫總管命你前去采買藥材呢,怎麼還在這邊停留?不如上我的車吧。”

年清芷有些驚訝地抬頭,卻是瞧見春菱笑得柔和,一旁的侍衛也鬆了口,“既然是劉夫人認識的人,那應該是沒有錯的,看來我也不必去詢問孫總管了。”

年清芷坐上春菱的馬車,聽著馬車緩緩駛離清東陵,她轉過頭來輕聲道:“春菱,謝謝你。”

春菱沉默良久,方開口,“是我該謝謝你才對……你為什麼當年不說,白白讓我誤會了你這麼多年。”

“看來你都知道了。”年清芷輕輕一笑,“事情都過去了,實在沒什麼好說的,我沒想到你會因此誤會我。”

春菱睫毛顫了顫,抖落一串淚珠來低聲道:“對不起,清芷。”

“你今日不也救了我嗎?咱們也算兩不相欠了。”

年清芷頓了頓又問道:“倒是你,怎麼這麼晚還坐馬車回去。”

春菱匆忙地抹了把淚,“是夫君將我趕回去的,我今日特地租了輛馬車前來看他,沒想到他卻是讓我留宿在這兒也不肯,隻是生硬地叫我離開。”

年清芷輕輕歎了一句,她一早便知曉是這樣的結果,劉聲芳看起來溫溫吞吞毫無攻擊型,實際上他是最固執倔強認死理的那位,被春菱坑了一把又豈會那麼輕易地解開心結。

春菱將淚擦去,強顏歡笑道:“罷了,不說這些了。清芷,你從清東陵逃出來準備去哪呢?”

“我想去江南看看,聽說那兒暖和,京城還是太冷了。”

“對了,小時候咱們聊起來以後出了宮,咱們一定要去江南瞧瞧,去看看大好河山、去嘗嘗這世間的美食。”春菱眸光有些落寞,“看來我估計要在這京城待一輩子了,清芷,你可要替我好好瞧瞧那江南的風光。”

見著年清芷笑著點頭,她道:“不如先去我家中待幾日,我給你準備好路上的盤纏、吃食和馬車再走。”

年清芷本是決定自己解決,春菱卻是一直堅持,更何況身上的金銀背的沉,不如正好這幾日可以換成銀票,也正好能準備準備,便沒有拒絕。

在劉府中待了幾日,將一切出巡的準備做齊備,年清芷便坐上春菱找人雇來的馬車出京城,隻是在出城門時卻是碰見了個不速之客,大阿哥胤褆。

士兵打開簾子前來問詢身份的時候,胤褆正好騎快馬路過,飛快地瞥了眼簾子中戴著麵紗的年輕女子,本是已經出了城門又繞了回來。

年清芷見著胤褆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忙是迅速地對查驗身份的士兵道:“這位大哥,你身份驗過,我們可以過去了嗎?”

“可以了。”士兵點了點頭,將簾子放下正準備放行,胤褆卻是騎著馬擋在馬車前,“馬車裡的姑娘實在是讓在下眼熟得很,不知曉是否願意將身份報來給在下聽聽。”

年清芷定了定心神道:“閣下這般猖狂攔我的車,是不是太過無禮了些,我今日還要出遠門,還望閣下行個方便。”

胤褆卻是滿眼狐疑,不依不饒地伸出劍撩起簾子,見著年清芷戴著麵紗端坐在馬車裡蹙緊了眉頭,實在是熟悉得緊,但他也記不清究竟是在哪裡見過。

他開口,滿是不可置疑,“把麵紗摘下來。”

車夫有些惱怒,“您再這樣無禮騷擾我家小姐,我可就要報官了。”

卻是被胤褆一腳踹下了馬車,“報什麼官,在京城爺就是官。”

他定定地看著年清芷,又重複了一遍,“將麵紗摘下來,不要讓爺再說第三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熟悉的清澈聲音響起,“大哥開開玩笑便好,何必如此為難我家妻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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