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偌哼了聲,想要抽回腳,卻在下一秒左腳的高跟鞋被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脫了下來,不等她有所反應,不輕不重的揉按開始。
視線裡,高高在上的矜貴男人單膝跪地,將她的左腿抬起放在他的腿上,輕輕揉按。
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了她的左腳上。
揉按間,掌心溫度漸漸變得炙熱,沿著她的肌膚侵入。
“這樣舒服嗎?”她聽到他問。
他抬起了頭。
桑偌和他對視,紅唇翹了翹,沒有刻意地和他唱反調,仿佛隻是想陪他玩兒了就搭理一句:“你碰了就不舒服。”
沉默蔓延。
“好。”賀憬西隻說了一句,再無其他。
好是什麼意思未解。
他重新垂下了眸,繼續手上動作,絲毫不在意她方才的嘲弄。
不多時,門鈴聲響起。
“等我。”小心將她的左腳放下,賀憬西起身去開門。
很快,他推著小推車去而複返。
“醒酒茶,喝了再吃點東西。”他將推車推至茶幾旁,俯身就要替她拿東西。
“洗手了嗎?”
動作暫停,賀憬西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我去洗手。”他沉聲回應,轉身去向這間包廂的外邊露台,那裡有洗手台。
洗手,返回。
果然,包廂再沒有她的身影。
賀憬西站在原地。
頭頂落下的燈光溫柔,但交.纏的身影早已不見,僅剩的隻是孤涼。
他獨自一人。
末了,他從褲袋裡摸出煙盒重新撚了支煙出來,輕微的一聲,幽藍火焰跳躍,卻隻平添孤寂落寞,化不開他周身涼意。
煙霧徐徐彌漫模糊麵容,賀憬西久久未動。
*
桑偌回了包廂。
吃飽喝足後娛樂活動開始了,有麻將玩牌的,有熱鬨玩遊戲的,還有抱著話筒鬼哭狼嚎在大吼唱歌的,說說笑笑好不熱鬨。
桑偌和人聊了會兒天。
“桑偌,來玩兒啊。”有人喊她。
桑偌笑了笑,走近陪他們玩了把狼人殺,勝利得出其不意,極其順利。
其他人都驚呆了,嚷嚷著再來。
桑偌軟聲說:“好啊。”
於是遊戲再開始,桑偌……次次贏。
有人瞪直了眼,笑著逗她:“桑偌,你怎麼這麼厲害,玩多久了?說,是不是有師父教你?”
腦中突然閃過模糊畫麵,桑偌但笑不語,沒有再繼續玩而是讓給了其他人,之後找到呂導再次說了聲生日快樂送了禮物,提前退了場。
陶陶和楊平在車裡等她,遠遠見她過來,陶陶第一時間下車去接她。
見她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看,她問:“桑小姐,是有什麼事嗎?”
桑偌背脊異常筆直,聞言默了一秒,搖頭,語氣很淡:“沒事,走吧。”
陶陶見狀,便沒有再說什麼。
*
桑偌回到了公寓。
腦袋有些許昏沉,好像很累很不舒服,想坐在沙發上緩緩休息下,沒想到眼皮漸漸變重,睡意襲來,沒一會兒便不受控製地闔上了眼。
身體漸漸倒下,她迷迷糊糊地睡在了沙發上。
她睡得不安穩,做夢了。
畫麵亂晃模糊,唯有“嗒嗒嗒”清脆的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聲音清晰無比,一聲聲鑽入她耳中。
那個人好像是自己。
她看著自己一步步走上涼亭,看著自己下石階要離開,偏偏此刻有什麼東西鬆動的細微聲音響起,她想發出聲音提醒自己走快點兒。
“桑偌!”緊繃的低沉聲音響起。
她被緊緊抱入男人胸膛。
一聲悶哼,血珠不斷地從腦袋上往外湧,血腥味蔓延,可她始終被他緊抱在懷中。
“桑偌!”
又是一聲。
這一次,她好像聽到了鮮血一滴滴地掉落的聲音,很快在地上彙聚成一堆,她僵住,隨後一隻炙熱手掌將她眼睛遮掩。
“不疼。”她聽到有人低聲哄她。
她眼珠動了動。
下一秒,卻是畫麵突變,停留在了……
心尖倏地刺痛了下,桑偌猛地睜開了眼,小臉發白。
周遭安靜,沒有其他聲音,除了自己急促沉重的呼吸聲。
指尖無意識地用力地攥著身下的沙發,她閉眼緩了緩,然而胸膛依然劇烈起伏,心臟更是狂亂跳著像是要衝出來。
呼吸仿佛困難,她難受地猛地站了起來,想也沒想走到了陽台上想要呼吸新鮮空氣。
她開了窗。
如今已是十月中旬,晚間的風涼意稍顯明顯,一陣風吹來,桑偌身體一個哆嗦,直到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後背覆滿了冷汗。
手指緊緊攥著,重重呼吸了下,她急步又返回客廳,茫然地掃視一圈後走向廚房,她的雙眸始終沒有什麼焦距,仿佛還未從噩夢帶來的恍惚中回神。
她隻是遵從想法從冰箱裡拿了瓶冰礦泉水,手緊捏著瓶身,仰頭喝了不少。
然而等喝完好幾秒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拿錯了,她喝的不是礦泉水。
是酒。
是劇組女三號,一個和她一樣大的可愛小姑娘送的酒,顏值很高,屬於顏控看一眼就會喜歡的,她拿回家後放在了冰箱給忘了。
桑偌深深呼吸,僵著手放下。
“嗡嗡嗡——”
突然間,手機鈴聲伴隨著振動聲響了起來,毫無預警地嚇了她一跳。
桑偌視線茫然地看向聲源處。
須臾,她略有些僵硬地移動腳步回到沙發那,俯身撈起了手機。
屏幕上,一串數字閃爍著。
她有些分辨不清,唯一的念頭是掛斷,卻不知是手滑還是在包廂喝的酒酒勁上來了後湧得厲害,她竟是滑向了接通鍵。
她腦袋突然間暈得厲害。
下一秒,男人沙啞緊繃的聲音響了起來——
“桑偌,出什麼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知知不知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