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五穿 你在跟我發火嗎,小盈盈?……(1 / 2)

衛聽春故意逗薛盈玩,薛盈抓著她焦急解釋,一股腦把關於霞光縣主是他的人,還有那個昨夜跑入山中,現在被霞光縣主照料的懷著大皇子孩子的女人,全都倒給了衛聽春。

衛聽春不太關心這些事情,不過事關薛盈,她也聽得認真,聽到某些地方的時候,抬手打斷薛盈:“你說……那個大皇子的女人,因為某些原因,放在二皇子身邊養著,還懷了孩子?”

薛盈點頭。

“真亂。”

不過衛聽春奇怪的並不是這裡,而是微微皺眉問薛盈,“那女人說人人平等,要大皇子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是。”薛盈回憶著霞光縣主說的話,說道,“她確實是有些特彆,否則大皇子也不至於因為怕她被自己的皇妃磋磨死,把她放在二皇子那裡了。”

衛聽春怎麼聽著都覺得不對勁。

隻要是在古代世界出生的女子,不遵從從四德都是“大逆不道”,怎麼可能要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還說人人平等?

難不成是個穿越的?

穿越的要是有編製,也不至於傻到違逆時代,這樣特立獨行。

衛聽春沉思片刻,對薛盈道,“所以那個霞光縣主,是受你的指使去接觸那個……特彆的女子?”

“是。”薛盈對衛聽春向來知無不言。

“她是牽製大皇子的關鍵。”

薛盈頓了頓說,“她肚子裡的孩子,陳太醫已經判定是男胎,這對大皇子非常重要。”

“皇子有後,是競爭儲君之位非常強大的籌碼。”

“若我沒有猜錯,那個女子懷孕被診斷成男胎的那一刻,大皇子妃必然也同時‘懷孕’。”

薛盈拉著衛聽春的手,坐在暖亭邊的長凳上,說道:“等那女子產下男胎,大皇子妃也會生出名正言順的孩子。”

“你說狸貓換太子?”衛聽春脫口而出。

“狸貓……換太子?”薛盈重複一遍,撫掌一笑,道:“妙。”

衛聽春確定薛盈沒有聽過這個典故,不過看來也不用她解釋什麼了。

因為薛盈道:“誰知道到時候大皇子會用什麼東西換走那女子肚子裡的孩子?”

“說不定真的是隻狸貓,借此給她安一個妖孽禍事的罪名,再名正言順將她付之一炬。”

“她說不定會被逼著甘願赴死,因為她的兒子將來可能會是太子。”

“真陰險,”衛聽春感歎,“果然現實永遠比戲文精彩。”

衛聽春也是對這種事情感歎而已,她不打算摻和薛盈的事情,反正薛盈是主角,怎麼都會沒事的。

“那個霞光縣主喜歡你。”衛聽春一本正經地篤定道。

“我這雙眼睛,見過的實在是太多了。”

衛聽春笑眯眯看著薛盈說:“喜歡你的女孩子,才會用那種眼神看你。什麼都會騙人,但是眼神和肢體語言是下意識的。”

薛盈剛才和衛聽春說了關於霞光是他的人,卻沒有說霞光的遭遇。

他動了動唇,對衛聽春道:“她已經成婚了。”

衛聽春:“……啊?”

不是女主角嗎?那麼可愛!

“我親自為她選的夫君,她和她夫君琴瑟和鳴。”

衛聽春:“她明顯喜歡你啊,你還給她選了個夫君……你這是把月老給你牽的鐵柱都掰斷了。”

薛盈卻一臉迷茫,甚至微微蹙眉,“她從未說過。”

衛聽春:“……這個時代,你還指望女孩主動表白啊?”

薛盈眉頭越皺越緊,垂眸冷淡道:“不要提她了,我不喜歡她。”

衛聽春見他這樣子,眨了眨眼睛,嘿地笑了,她實在是想象不出,薛盈到底會怎麼開竅。

他的女主角按理說也該出現了。

“喝點酒,暖暖身。”薛盈把煮好的酒拿過來,兩個人誰也沒有再提任何人,隻顧享受悠閒,喝酒賞梅。

他們在山上兩天,沒有去參加什麼詩會,沒和任何達官顯貴來往,但是收獲都不小,衛聽春見到了未來夫君,薛盈拿捏住了大皇子的致命把柄,他讓霞光縣主把那個姑娘藏起來了。

他們就像是出來郊遊的知己一樣,對飲、烹茶、賞梅、折花。

薛盈甚至還即興充當了一次樂師,為衛聽春撫了一下午的琴。

衛聽春吃著點心,熏熏然靠著亭子,聽不太出這曲子到底彈得是好是壞。

但是她的視線始終沒有從薛盈身上移開。

白雪未化,紅梅盛放,廊下端坐的如玉公子垂眸撫琴,眉心朱砂痣嫣紅如火,他眉目漠然,姿態隨意,像個本該端坐神殿,卻活過來的仙人。

這兩天過得十分愉悅,下山的時候,他們乘坐馬車回去,衛聽春被一直送到了征南將軍府門口,她身邊薛盈派來給她使喚的劉嬤嬤,已經等在了門口。

衛聽春和薛盈在馬車之中分開,下車之後回了府中。

她前腳進府,後腳征南將軍府的嫡長女衛淑蘭,正好也回來了。

她本來是不敢惹衛聽春的,但是她越想越氣,她這次詩會,也沒能見到什麼品貌不錯的公子,她更加嫉妒衛聽春這個庶女,竟然會有太後給衛聽春張羅婚事。

因此她想到方才她看到衛聽春從一輛並非征南將軍府的馬車上下來,那馬車沒有規製,車旁的仆從也不多,不像是達官顯貴的車架,她眼中閃過鄙夷。

覺得衛聽春是在和人私會。

於是她快走幾步,開口就諷刺衛聽春:“有些賤胚子就是賤胚子,再怎麼抬舉,也抬舉不起來,不知道整日私會什麼野男人!”

衛聽春本不欲搭理這個狗屁嫡女,反正她這身份也就是借一借而已,她成婚後,根本也不打算和這糟心的娘家來往。

但是衛淑蘭身邊的兩個人拉她,她還是管不住嘴,見衛聽春不理她,更來勁兒道:“太後知道你這般不知檢點嗎?彆怪我這做姐姐的沒有提醒你,若是未婚先懷了孽障,你可是要在族宗的宗祠前麵被燒死的。”

衛聽春不介意自己的什麼名聲,但是她和薛盈兩個人被這樣編排,她就心頭火起。

站定之後看了衛淑蘭一眼,走到她跟前,還未抬手,衛淑蘭就嚇得縮脖子,色厲內荏道:“你做什麼!”

她嚷嚷得很大聲,生怕旁人聽不見,“你還想打我?你真是無法無……啪!”

衛聽春沒動手,她是想要動腳,把這衛淑蘭踹跪下。

但是她腳也沒抬,衛淑蘭已經捂著臉跌倒在地,嘴角甚至湧出了血絲,被打懵了。

衛聽春側頭看向旁邊的劉嬤嬤。

劉嬤嬤放下手,整了整袖子,慢條斯理道:“老奴在宮中是專門負責教導禮儀的,見到不懂規矩的就想動手糾正,衛大小姐若是覺得老奴糾正得不對,老奴稍後會親自同將軍夫人請罪。”

衛淑蘭眼淚橫流,卻連個聲兒都不敢哭出來,聞言連忙搖頭道:“嬤嬤……教訓得對。”

衛聽春撓了撓眉心,懶得理,轉身就走。

衛聽春看過劇情,征南將軍府在這皇城的地位不尷不尬,家中父兄都在戰場,但是說白了身上也沒有什麼太多戰功。

征南將軍這個名頭,甚至不是衛聽春這身體的父親得來的,而是老征南將軍承下來的,又沒有家族勢力,旁支也稀薄,反正就是個空殼兒,連體麵都不怎麼體麵,在放個屁都能崩倒個勳貴的皇城相比,比沒落的氏族還不足掛齒。

這樣的征南將軍嫡小姐,被“太後”的人教訓了,她哪敢吭聲?將軍夫人也不敢說什麼。

自取其辱。

衛聽春撇嘴回了自己院子,早早熏香睡下。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無所事事在自己寒酸的小院裡麵待著。

沒有興致出去逛,連吃東西都越吃越少。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反正做什麼都覺得沒有意思似的。

這天晚上,她又早早睡了,夢裡夢見了那天在山上撫琴的薛盈,衛聽春這才感覺到自己心情蹭地一下,就像燒起來的火,迅速好了起來。

薛盈在夢中和那天在山裡一樣不說話,表情淡淡,一副目下無塵塵世無掛的模樣。

但是衛聽春忘了自己和他都說了什麼,反正夢境的最後,薛盈抬起眼,鳳眸盯著衛聽春說:“你想我,怎麼不找我?”

衛聽春早上起來坐在床上就開始笑。

她總算明白了她怎麼回事兒。

她是不跟薛盈在一塊,就覺得沒有意思,她是想他了啊。

她覺得這很正常,和薛盈在一起就是很舒服,他們兩個總有說不完的話,有些話甚至沒有意義,甚至是不說話的時候,待一塊也比一個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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