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五穿 你在跟我發火嗎,小盈盈?……(2 / 2)

衛聽春兩輩子都沒有交過什麼朋友,她不知道朋友在一起是什麼樣,但是她看過彆人交朋友,那可不就是沒事兒就混在一起,什麼都不需要做什嗎?

反正她在家裡待著沒事兒,這征南將軍府也沒有人敢管她,她為什麼不去找薛盈?

衛聽春想通了就開始開心,不過她也沒有急著大白天的去,畢竟薛盈可是個太子殿下,要上朝,要處理很多事情。

她白天帶著劉嬤嬤他們上街去逛了一圈,買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都是一些街麵上看著稀奇的小吃,又提了二斤果酒,琢磨著到了薛盈那兒,讓婢子們煮了,她和薛盈喝點,反正度數很淺,她嘗了,隻是清甜。

她身上的佩戴穿著都是從太子府出去的東西,她連通信都不需要,人就是活的通行牌,於是她直接進了太子府。

不過進去後劉嬤嬤打聽了一圈,得知太子此刻不在府中,去赴宴了。

衛聽春無所謂揮手道:“沒事兒,我今天不回去了,我等他。”

衛聽春在薛盈屋子裡等,太子府伺候的人都習以為常。

不過這一等實在是太久了,薛盈很少赴宴,他根本不屑去應付任何官員,但是今天也不知道赴誰的宴,反正好晚都沒有回來。

衛聽春等著等著,把衣服脫了。

等著等著,洗漱後上床了。

等著等著,睡著了。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臉癢癢的。

一睜眼,就看到燈火通明的室內,薛盈玉冠蟒服,坐在床邊上,手指才從她臉上挪開。

“這麼晚回來?”衛聽春揉了揉眼睛說,“我本來找你喝酒來的。”

“你這一身的酒氣……喝了多少啊?”

薛盈沒有回答,而是非常嫻熟地拉著衛聽春坐起來,照顧病人一樣,在她身後墊上了軟枕。

一湊近,薛盈身上酒氣更重。

衛聽春皺眉習慣性說他:“你胃口不行,身體也差,怎麼喝這麼多酒?”

薛盈這才開口,聲音有點低啞:“沒喝多少,有些酒液灑在了身上。”

確實是有酒灑在了身上,薛盈閉了下眼睛,想到今晚那個被授意後一直試圖坐到他懷裡的花魁。

他若非反應快,將她推開,還真的讓她得逞了。

幸好隻是酒灑了,若真是被坐了一下,他怕自己忍不住殺人。

“我去洗漱下,去去酒氣。”

薛盈去洗漱,衛聽春披上外衣,穿鞋子下地找水喝。

薛盈洗漱很快,頭發都沒有擦乾,就濕漉漉回來了。

一身純白中衣襯得他身高腿長,潮濕的頭發貼在他幾乎慘白的臉上,唯有眉心一點豔色。

“頭發怎麼不擦乾?”

“婢女呢?”衛聽春倒了杯水遞給薛盈,湊近一看道,“還說沒喝多少?你臉白得和吊死鬼一樣。”

酒氣是去了不少,但是薛盈喝酒越多,麵色越白。

薛盈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垂眸,被訓得心服口服,抬手接了水,一飲而儘。

衛聽春說:“給你買了一些小吃呢,你喝酒吃飯了沒有?吃一點吧。”

薛盈想到今天的酒局,就真的沒有絲毫胃口。

他此刻心口還泛著燒灼之氣,什麼也不想吃。

轉移話題道:“我正好想派人接你,定好了明日的,你今日來正好。”

薛盈把水杯放下,拉著衛聽春坐在床邊道:“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衛聽春嗯了聲,“你說。”

薛盈將床頭櫃打開,從裡麵拿出了一些書信,都拆開放在衛聽春的麵前。

然後說:“我讓人仔細查過,周禮此人不宜托付終身。”

衛聽春垂眸看信,但是看了兩眼就扔下,靠在床頭問薛盈:“為什麼?”

她把腿不怎麼雅觀地在床邊盤起來,姿態隨意笑道:“我還挺喜歡他的呢……”

“他那日其實已經發現了你是誰,也知道了我帶你去的意思。”

薛盈說:“我從前隻以為此人心高氣傲,有大才,可堪栽培。”

“但是深入了解之後,發現此人深不可測。”薛盈幾乎不會用這四個字形容旁人,這通常是旁人形容他的。

“周禮同幾位皇子都有往來,並且他能夠在眾多皇子之中找到平衡點。”

“我現在根本無法確定他奉我為主,到底是權宜之計,還是真心實意。”

衛聽春聞言隻問道:“他有能力傷害你嗎?”

薛盈聞言愣了下,搖頭。

衛聽春就又笑了,笑得輕鬆灑脫。

“那不就結了,他聰明還不好嗎?能為你所用就好,你管他怎麼平衡皇子之間的事情,他若真的敢叛你,放心。”

衛聽春用膝蓋撞了下薛盈的腿,說道:“屆時我替你殺了他。”

她說得雲淡風輕,仿佛無論周禮是做了她的夫君,還是成了她的愛侶,隻要叛了薛盈,便是她的死敵。

薛盈抿住嘴唇,看著衛聽春半晌道:“我再給你重新尋一個人。”

衛聽春還是不解:“……為什麼?他做了什麼可疑的事情?”

“沒有。”薛盈說,“但他被隨意調動降級,卻仍舊八風不動,我並未給他任何解釋,但是他不僅沒有表現出心懷不滿和忐忑,甚至謝我。”

薛盈說:“此人我沒有把握完全控製,已經將他調去了大理寺,頂替少卿之位。”

“聽春。”薛盈說,“他在內閣確實處處被掣肘,生死榮辱係於皇帝一身,而皇帝老了,多疑暴虐,最是陰晴不定。”

“我壓他,確實是為了先抑後揚,可是他即便是猜出來,也不該直接謝我。”

“他謝我,看似無怨無尤,實則是在逼我儘快安置他。”

“他已經去了真正能培植自我實力,又不被皇子權勢裹挾的大理寺,算我送他一個登天的階梯,結他一個善,他以後會為我做事。”

“但是,他不堪為良配。”

衛聽春靠著床邊,撓了撓眉心,說道:“我還是沒聽懂,他聰明心機重,這沒什麼啊,我覺得挺好的,他要是不聰明,也不會選擇你。”

“這不是挺好的,我喜歡聰明人。”

“他長得也符合我的審美,你是怕他太聰明了,要算計我?”

衛聽春說:“可我這做他夫人,又不是政敵,而且你是不是太低估我了,你將我當成了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還是將我當成隻會從四德的高門大小姐?”

衛聽春喜歡薛盈保護她的樣子,因此好笑道:“你放心吧,周禮這樣的,我鎮得住。”

薛盈緊緊抿著唇,放在身側的手也攥緊。

他看著衛聽春,呼吸之間儘是燒灼的酒氣,他為她思慮了太多,到如今她卻都不在意。

薛盈無法描述他心中的滋味。

“你就那麼喜歡他?”

“他很好啊,”衛聽春說,“我還沒在城中見到比他俊的男子呢。”

薛盈垂下眼,片刻後又抬起,拿起其中一封信道:“他真的不堪為良配,我能為你尋到更好的。”

“你想要什麼樣的,要多少,我都能……”他頓了頓,壓下胃中的翻湧,說,“我都能給你尋來。”

衛聽春正著張口想再說什麼,薛盈站起來,看著她打斷道:“彆再為他說話!”

他心中燒得要吐了,聲音有些大,表情也有著不自知的冷。

衛聽春震驚挑眉:“你在跟我發火嗎,小盈盈?”

薛盈的表情卻沒有軟下來,而是鬆開了攥著的那張紙,冷冷道:“總之他不行,他在北境老家的時候,有過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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