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翻車(1 / 2)

平時無比好用的手提包,現在像個行動遲緩的高齡退休產品,拉拉鏈都卡來卡去。

霍沉魚急得手心出汗,伸進去亂抓,抓出一個手機,是她自己的。又一通亂抓,終於抓到了陳邪的。

她掏出來,準備關機的一瞬間。

陳邪的手機亮了,自帶的來電鈴聲傳遍整個大廳。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朝她看過來。

霍沉魚聽見鈴聲,手跟著一顫,感覺世界在腦子裡崩塌了。她慢吞吞地回過頭,看向趙言濃的眼神可憐弱小又無助,張了張嘴,想說巧合。

霍母偏頭看著她的臉色,神補刀:“沉魚,你手機好像響了啊?”

霍沉魚慌亂地看了看霍母,下意識掛了電話,說:“沒有,是鬨鐘。”

與此同時,趙言濃的手機裡,傳出被掛斷電話的提示音。

原本還覺得可能是巧合的陳家長輩,眼神全都變了。

趙言濃笑著走過來,仔細看了看那部手機,認出來了,挑挑眉,非常意外:“他把手機給你玩啊?”

趙言濃記得,陳邪一向討厭彆人碰他的東西。

霍沉魚臉有點紅,急忙跟著站起來,企圖再掙紮一下:“沒有。昨天中午他手機掉餐廳,被我撿到了,他說過兩天回來再拿。”

說完停了一停,怕趙言濃不信,還補了一句:“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非常不熟的。我們話都不說一句。”

她不說還好,一說反而讓人覺得在掩飾什麼。畢竟要是真的不熟,一句話都不說,那也不用特意強調了。

趙言濃想了想,故意皺眉,但眼睛裡揶揄的笑意根本藏不住:“不對啊,我晚上還收到他給我發的短信,你中午就撿到了?”

“那是他讓我給你發的。”霍沉魚低著頭,尷尬得手腳不知道怎麼放,就雙手背到身後打結,小聲說,“對不起。”

霍父霍母現在才搞清楚狀況,霍父還問:“陳邪的手機在沉魚這嗎?”

對,是,爸爸你不要再問了。

霍沉魚扭頭看著霍父,眼裡沒有一點神采,點頭。

陳家長輩如她預想中一樣笑出了聲,甚至比想象中,還要興高采烈,更加反襯出她心如死灰。

趙言濃忙拍了拍她的肩,安慰說:“說什

麼對不起呀,你幫他撿到了手機,他應該謝謝你嘛。快坐下,彆害怕啊,伯母不是要嚇你,就隨便問問。”

她說完坐回去,跟陳家另外三雙眼睛互相對視,大家眼神透露的信息都非常一致。

陳邪二十七八歲了,一直不見找女朋友,給他介紹了幾次,他倒好,話都不說一句就走。眼看著就是要光棍到老的節奏,這半年來,可把他們急得不行。如今天降一個霍沉魚,恐怕是最後的機會,這個孫媳婦兒/兒媳婦,說什麼都不能讓她跑了。

盛翹看見陳邪的手機在霍沉魚包裡,陳家人還沒生氣,臉色一急,咬牙要開口,被顧庭深抓住手腕扯了扯。

讓她有什麼話等私下再說。

霍沉魚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陳家最後的希望,心中正在默默祈求高人不要那麼堅持,陳老爺子能像劇情裡那樣,做出理智的選擇。

“霍總、霍夫人,是這樣,你們想必也有所耳聞,陳氏控股近兩年雖然保持盈利上漲,但其實總是莫名其妙橫生枝節,出現很多不應該是正常情況會出現的事,給我們造成很大困擾和阻礙。”陳老爺子笑眯眯地開口,“我的大孫子陳邪,回來這半年,更是倒黴得很,好幾次意外都差點威脅到性命。我們今天特意請了這位朝天山的大師,算出既能替陳邪擋災,又能讓陳氏安穩順遂的人,就是令愛沉魚。所以冒昧請二位來,想商量一下這件事。”

霍家本身也剛經曆了一段時間的黴運纏身,差點破產,很知道這件事影響很大。

而且仔細想想,確實也是霍沉魚一回國,他們就逐漸正常,沒有再繼續倒黴。所以這位大師說霍沉魚有這樣的能力,霍父霍母還能接受。

霍母微微皺眉,看了看霍沉魚,詢求她的意見。

霍沉魚儘量不動聲色,給他們倆傳遞拒絕的信息。

霍母似懂非懂,隻當她是害怕有危險,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和霍父低頭商量了一陣。

霍父開口:“原本陳氏控股能在我們危難之時,不顧風險投資,我們自然應該投桃報李。隻是沉魚畢竟是我們的女兒,她的安危也非常重要。我想知道,這樣會不會對她有什麼傷害?又是以什麼方式來擋災?”

沉魚在旁邊連連點頭,心裡附和道:說得對,這樣會對我有心靈和命運的雙重傷害,我不接受。

陳邪是大反派,所有跟他有關係的人,結局都非常淒慘。她如果跟陳邪綁在一起,那就基本不可能自救成功。哪怕就是女主頂著福運光環和陳邪在一起,也隻能減少他倒黴的次數,不能改變結局。

因為治療係所有的靈術,都隻能針對外力導致的傷害,像大反派這種正常發展下的命中注定結局,那不是治療係的業務範圍,那得逆天改命。

陳老爺子也點頭,說:“這一點請您放心,我們對沉魚的安危也非常重視。大師親口確定了不會對沉魚造成傷害,我們才敢請霍總過來商量。至於擋災方式,大師的意思是,白天陳邪出門在外,需要沉魚寸步不離地跟著。”

“什麼都不做,跟在後麵就行?”霍父有點意外,疑惑地看向那位高人。

高人慈眉善目地笑著點了點頭,難得開尊口:“霍小姐知道該怎麼做。”

他仿佛已經知道她的能力,但並沒有說破。

霍沉魚皺眉看著高人,既然他連她的能力都能知道,那他應該也知道陳邪的下場,為什麼還把她往火坑裡推。

霍父霍母又商量了幾句,才說:“如果確實如大師所言,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如果我們發現沉魚因此受到傷害,我們會立刻終止這件事。”

“霍總放心,如果真的有危險,不用您開口,我們陳家一定先取消。”陳老爺子非常認真。

笑話,這可是他唯一有可能成功的孫媳婦兒了,那還不得寶貝似的護著。

老夫人和陳厲夫婦在陳老爺子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霍沉魚,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嘴巴都咧到後腦勺去了。

陳厲一聽霍家是答應的意思,立刻笑起來:“親家——啊,不是,霍兄弟,你放心,沉魚交給我們,沒問題。我們也知道沉魚是你們捧在手心上的,所以也準備了——”

陳厲正要跟他們商量交易的條件,霍沉魚忍不住開口:“陳老先生、老夫人、陳總、趙總,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等陳邪回來,讓他做決定呢。我也不確定自己行不行,要好好想一想。”

陳老先生樂嗬嗬地一笑

,非常慈祥:“哎呀,叫什麼老先生,跟著陳邪叫爺爺就行了嘛。”

李老夫人也點頭讚同:“是啊是啊,叫奶奶就好,彆那麼客氣。”

她那句話的重點是稱呼嗎?

還有,她為什麼要跟著陳邪叫人啊。她又沒答應做人形護身符。就算答應了,也不至於……

他們態度好奇怪。

顧庭深看見事情還有轉機,立刻在陳老爺子耳邊說:“霍沉魚說得有道理。陳邪一向不喜歡彆人管他的事,脾氣也大,如果不經過他同意就給他安排一個人,天天跟著他,他不一定肯帶著。”

陳老爺子低聲冷笑,說:“沉魚他都不肯帶的話,你那個就更彆想了。”

盛翹離得近,也聽見了,不由暗暗咬牙,倔強的內心十分不服氣。

霍沉魚早已經沒有特殊能力,憑什麼配和她比較。她才是真正能替陳邪擋災的人。

這個所謂大師也不過如此,隻算到霍沉魚小時候福運加身,卻算不到風水輪流轉,現在好運氣已經在她身上。要是不讓她跟著陳邪,等出意外的時候,看他們怎麼後悔痛苦。

今天他們看不起她,來日她就要他們跪著求她!

不過盛翹心底也有點慌,因為她記得今天本來有一場宴會,宴會上她一鳴驚人,打臉霍沉魚,然後陳老爺子沒有聽從高人的指點,當場選了她。怎麼這輩子沒有宴會,陳老爺子也不選她呢?

她不禁又想到弘大周老板,雖然相遇的時間如她所願加快了,但也和上輩子對她的態度不一樣。

周老板好像有點猶豫,明明目前隻有她可以救他,他也答應近期就捧她進入娛樂圈,給資源。可是捧的力度和讓她挑選的資源,與上輩子相比,差得太遠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結局應該不會有什麼改變吧?

盛翹複雜地看著在陳老爺子麵前低聲下氣的顧庭深,他也不像上輩子那麼厲害。如果他不能得到陳氏的青睞,不再讓他進入陳氏控股掌權,那她還要死守著他嗎?

盛翹莫名回憶起那天在金色陽光俱樂部,她被一群地痞流氓摁在牆上羞辱,一個惡心的混混想親她,她掙脫不開,快要絕望的時候,陳邪一把將她從流氓身下拉出

來,摁著那人的頭狠狠往牆上撞,猶如天神降臨。

那些耀武揚威的地痞,在陳邪手底下不堪一擊。

想到那個畫麵,盛翹臉上開始發燙。

陳老爺子最後答應霍沉魚,說等陳邪回來的時候,再給他們打電話,還非要留霍家吃午飯。

才十點,午飯還早著呢。

幸虧霍氏集團才剛全麵複工,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霍沉魚也不想在陳家多待,他們的眼神讓她頭皮發麻。

盛翹和顧庭深追出來,攔在她麵前,說有重要的話要跟她說。

霍氏夫婦一看是盛翹,把霍沉魚往身後拉了拉,沒好臉色,讓他們這種害人精,不要再來騷擾霍沉魚。

畢竟是能把硫酸“不小心”碰倒在自己女兒臉上的人。

“害人精“三個字刺傷了盛翹,她臉色一白,攥緊了顧庭深的衣袖,開始有意識放大自己屈辱難堪的感受。

這樣可以讓光環知道她受到了傷害,就會讓傷害她的那個人倒黴。傷害越大,倒黴越可怕。

這個能力是盛翹上輩子很久以後才發現的。

霍沉魚敏感地察覺到周圍靈氣異動。

她掃了一眼霍母頭頂,濃重的黑氣正在凝聚。這要是出了意外,估計得進醫院。

霍沉魚冷笑,抱著霍母的手臂,在上麵迅速畫符。

一輛超跑衝進大門,朝著霍家的人撞過來。

在盛翹隱晦的期待中,跑車減了速,轉彎,往車庫開過去。

盛翹瞪大了眼,滿臉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困惑。

為什麼會……

為什麼所有都和上輩子不一樣了?霍沉魚治好了臉、顧庭深被撤總裁、弘大老板不再力捧、陳老爺子不選她、陳邪無視她,就連她的能力也失效了嗎?

霍沉魚拍了拍霍母,讓她放心去車上等著。

“有什麼話快說。”霍沉魚急著回去想辦法,讓陳邪不要選她,不是很有時間跟他們在這磨蹭。

盛翹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她,很快調整好情緒開口:“霍小姐,如果你真的感謝陳家救了你們公司,真的想報答陳邪,就不應該答應替陳邪擋災。你心裡也應該清楚,現在你自身難保,你們家也是頻頻倒黴,你如果為了一己私利,想攀上陳家這層關係,或者故意氣我、為了搶走我的東西而逞

強答應,無異於是害了陳邪,也害了你自己。”

霍沉魚非常意外,她哪隻眼睛看出來,她逞強想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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