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結婚(1 / 2)

陳湘不屈不撓,花了一個多小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霍沉魚說得將信將疑,勉強答應回頭有空去問問陳邪,看他有沒有辦法。

陳湘好不容易鼓動她,哪裡肯讓她回頭有空,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反悔了。

兩人出甜品店,陳湘當場掏出手機給陳邪打電話。

她開著免提,電話那頭傳出嘈雜混亂的哄笑聲,等了半分鐘,陳邪的聲音才慢騰騰地響起:“你誰?”

霍沉魚看了一眼陳湘呆愣的表情,有點同情,低下頭注視自己的鞋尖。

“陳邪哥!我是陳湘啊?你是沒存我的電話號碼,還是沒給我打備注?”陳湘很吃驚,有點愣住了,虧她這麼費儘心機地幫他當說客,他竟然連她電話號碼都沒存一下。

陳邪又過了好大會兒,懶洋洋地“嗯”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哪個問題,隻能聽出他態度敷衍,不是很在意。

陳湘咬著牙哼了一聲,問:“陳邪哥你中午回不回家?”

“不。”陳邪有點不耐煩,惜字如金。

“你還是回來吧,你不回來你會後悔的。”陳湘氣得掐了電話,張牙舞爪地小聲尖叫一陣,發泄心中不滿:她陳邪哥的態度太冷淡了,非常讓人生氣,難怪小沉魚不喜歡。

俱樂部裡,陳邪沒什麼表情,關了手機,無所謂地扔在沙發上。

現在哪還有什麼事能讓他後悔。他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除非。

陳邪眼皮動了動,慢慢看向手機。

陳湘好像確實跟她關係挺好的。是他想的那樣嗎?

有人問他:“邪哥,中午泡溫泉去不去啊。”

“不去。”陳邪抓起手機開門出去,留下麵麵相覷的兄弟們。

陳宅的安保經理換了個人。

陳湘帶霍沉魚進去的時候,還被他攔下來詢問,態度非常謹慎。

兩個人在大廳外的走廊上等著陳邪。

霍沉魚靠在漢白玉石柱上,有點煩又有點不安,不知道該怎麼跟陳邪開口。

他都說不要再來找他了的,她又來,他萬一不理她,豈不是很尷尬,還顯得她沒有誌氣。而且她本來還生他的氣。

要不然還是走,剛才他電話裡那種態度,也不一定回來。

回去從

顧庭深身上想想辦法,大不了就把光環再給盛翹一次,她後麵能想辦法拿回來。

霍沉魚想到這,眼神堅定起來,準備跟陳湘道彆。一抬頭,陳湘不知道在哪兒,倒是陳邪迎麵走過來,平靜地看了她一眼,把目光移開。

看樣子不打算理她。

霍沉魚把頭低下去,看著地上,假裝他不存在,但一顆心已經懸起來。

陳邪走近她,一步沒停,從她麵前經過,真沒開口,隻有他的手隨意擺動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故意,輕輕從她手邊擦過去,癢癢的發燙。

這個人走路怎麼回事,怎麼老挨著人呢。

霍沉魚腦子裡這麼想著,拿冷淡的眼角餘光看他一眼,猶豫著叫他:“陳邪。”

她就試一次,他不停或者不搭理她,她就算了。

陳邪腳下一頓,慢慢回過頭看她,淡淡地“嗯”了一聲,黑眸裡說不出是什麼深刻的情緒,又幽深又複雜,但是看起來挺有神采的,好像在發光一樣,果然陳湘就會騙她。

如果這叫眼睛裡沒有神采,那她大概是瞎子呢。

霍沉魚暗暗歎了口氣,想了想,不情不願地朝他走過去。

陳邪看她走過來,隨隨便便靠著欄杆前的木椅坐下,翹起二郎腿。

“陳湘說,你之前查到過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很厲害。”霍沉魚站在木椅前麵,沒有坐下,兩隻手背在身後,手指不安地攪在一起,神情期期艾艾的,有點說不上的彆扭,說話不敢看陳邪的眼睛。

陳邪表情冷淡,但眼神一直貪婪地盯著她看。

以前沒有交集的時候,幾年見不到,也隻能想著,還是熬過來了。

但自從她住進陳宅後又搬出去,隻是半個月不見,甚至還沒有半個月,中間還見過一次,他就完全受不了。

每天隻要閉上眼,腦子裡全是她,想得快瘋了。他根本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壓抑對她的妄想。

果然人都是會得寸進尺的。

“嗯,還行。怎麼?”陳邪明知故問,就想聽她求他。

他當然知道她家的事,昨天下午打電話讓黑水去查,今早那邊已經把人查到,控製了起來,資料下午就送回國。

能在霍氏集團特意加強防備的情況下,竊取資料,還不留下任何痕跡,這不是

一般的商業間諜。國外厲害的公司就那麼幾家,平時跟黑水商務往來也不少,有人情在,要查誰最近入境出境、接了生意,不是難事。

霍沉魚看著他的臉色,忍住心底的脾氣,軟軟地說:“我們家公司有幾份核心資料被盜了,應該是專業的商業間諜。你有辦法查這個人嗎?”

“大小姐在求我?”陳邪看出她壓著煩躁的情緒,卻非要挑明了說,把“求”這個字咬得特彆曖昧。

霍沉魚明明也不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不自覺臉發燙,有種奇怪的羞恥感,特彆想打他,他這副表情好煩人。

“是啊,求你。”

陳邪懶散地嗤一聲:“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霍沉魚抿了抿唇,又羞又氣,但是他聽了她的話,也沒說不能幫,想必是有點辦法,總比她想的那兩個垃圾辦法強。

她深吸一口氣,平穩心情,深色眼瞳認真地看著陳邪,眉睫顫動,嬌軟著嗓子低聲求他:“求你了陳邪。”

操。

她怎麼這麼嬌。

陳邪聽得手上青筋一緊,血脈噴張,忍了半天,盯著她的眼神像想吃掉她似的,強裝冷靜地說:“行吧,把線索告訴我,給你查。”

霍沉魚小聲“啊”了一聲,垂下眼睛看地上,有點不好意思:“沒有線索。”

哪怕有一點點眉頭,她也不至於來求他。畢竟他那麼過分。

陳邪默不作聲,眼神裡仿佛有種冷冷淡淡的玩味,好像在說:你玩我呢?什麼線索都沒有,你讓老子查個什麼玩意兒?

霍沉魚忍耐了一會兒他這種眼神,實在忍無可忍,賭氣說:“你不能查就算了。”

乾嘛這麼挑釁。

說著要走,陳邪急了,忙拉了一把她的手腕,嚇得霍沉魚手一顫,驚慌警惕地回頭看他,生怕他又做出那晚上的舉動。

他立刻鬆開,若無其事地歪回去,靠在欄杆上,拿出打火機想點煙。

但煙盒裡空了,他隻能把打火機拿在手裡,不停地轉,“我又沒說不能查。就是——”陳邪注意著霍沉魚緊張又期待的小臉,為難地“嘖”了一聲,說,“查起來特彆困難。我得一次消耗很多人情換消息,還可能被人盯上做掉。”

這麼嚴重……

霍沉魚小臉白了白,皺起

眉頭,眼睛仔細看了看他臉上的神情,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將信將疑地問:“真的有那麼危險麼?”

隻是查一個商業間諜而已呀,而且陳邪老是哄她。

“你給點線索,就不這麼危險啊大小姐。”陳邪像是耐著性子跟她解釋,表情很冷淡,不像在開玩笑。

霍沉魚心情低落下去,不說話了。

她雖然跟陳邪生氣,可是也不好意思讓陳邪動用這麼多關係、冒這麼大危險,去查與他無關的事。

他以前是雇傭兵,他那些人情關係都是用命換來的吧,憑什麼為她消耗掉。她家也沒有那麼大價值的東西謝謝他,他是首富獨子,要什麼都是唾手可得。

沉默兩分鐘,陳邪不耐煩催她:“還查不查了,給個話啊。”

“你幫我查是不是有條件?“霍沉魚覺得,陳邪的表情不像是要無償替她查的樣子,要不然他不用問她還查不查。

陳邪一笑,漫不經心地點頭。

“你先說什麼條件,我們家不一定給得起。”

“不用你們家,大小姐就給得起。”陳邪滾了滾喉結,眼神幽暗地盯著她,腦子裡的非分之想已經萌芽,讓他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縱使這種行為再低劣,再肮臟,他也想得到。

霍沉魚不解,皺眉盯著他,沉思片刻,直覺不是什麼好話:“什麼?”

“你。”

他嗓子有點啞。黑眸緊張地注意她的反應。

她會更討厭他吧。

他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霍沉魚一怔,有點沒反應過來,水汪汪的深瞳裡全是茫然的朦朧,呆呆地問:“你說什麼?”

陳邪說:“我要你。”頓了頓,又覺得這話有點令人遐想的曖昧,他補了一句,“跟我結婚。”

霍沉魚這回聽明白了,頓時惱羞成怒,氣得直接拒絕:“不行。”

這個人竟然用這種事情逼她,簡直是落井下石!

“怎麼不行?老子替你查間諜,冒這麼大危險,萬一死了,不是虧大了。”

“那你不要查。”霍沉魚語氣冷冷的,轉過身背對陳邪。

她早該知道他沒安好心,不會是什麼好話的,她還傻傻的問。

霍氏破產,她可能自救失敗,但跟他結婚也是大概率死掉。她腦子被驢踢了,要從一

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

而且霍氏破產還可以重來,不一定百分百就算失敗。跟他結婚,她可能要被他氣死。

陳邪壓著心底的難受,坐起身,雙腿叉開,手肘擱在膝蓋上,十指交叉,身體前傾,偏頭去看霍沉魚的臉色,逗她說:“不怕你家破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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