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番外一(2 / 2)

剛走兩步,踩到一個硌腳的東西,不知道是貝殼還是石頭,一下沒站穩,麵朝海水摔下去。

陳邪眼疾手快,把她撈過來撲在他胸膛上,兩個人順勢跌坐在水裡。

水位真的很淺,他坐下去,海水才淹到他胸口,霍沉魚因為趴在他身上,隻到腹部。

“摔到哪了沒有?”陳邪抱緊她,上下仔細看了看她身上,著急地問,“嗆水了嗎?腳疼不疼?”

霍沉魚在水裡也感受到他身上炙熱的體溫,被他抱著特彆安心,一點都不害怕。她搖了搖頭,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的臉。

陳邪正要說話,霍沉魚突然從水底抓出一把稀泥,糊在他衣服上,還把麵積越抹越大,最後拿黑乎乎的臟手摸了一把他的臉,留下四個黑手指印,噗地大笑,舉著兩隻小臟手,樂不可支:“我叫你欺負我!給你蓋四個章。”

陳邪挑眉,意外地笑了聲,還以為她嚇得不行了,結果還有心情捉弄他呢。

他試探著把手鬆開,虛虛地環著她的肩。

霍沉魚果然一下就爬起來,看不出很害怕,但還是跑到海水隻到腳踝那麼低的地方,抓了一把稀泥,又往陳邪身上砸過去。

“挑釁?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陳邪躲也不躲,朝她走過來。

霍沉魚站著沒跑,等他走近了,伸出兩隻泥呼呼的小手衝陳邪身上亂打。

陳邪好笑地伸手跟她擋來擋去,兩個人四隻手在半空中像幼兒園打架一樣,繞了半天圈子。

夕陽落儘,天已經完全暗下來,暖黃的路燈照亮整片沙灘。

霍沉魚跟陳邪回酒店洗完澡,吃了飯,在陽台上鬨了一陣,準備休息。

邪洗漱完出來,看她還坐在床上發呆,點了根煙,沒坐她旁邊,坐在沙發上,問她:“還不困?大小姐精神這麼好呢?”

“我睡不著,好像有點認床。”霍沉魚很懊惱。

“那我陪你看會兒星星。”陳邪在牆上摁了一下,坐到床上來。

臥室的天花板收進牆壁裡,露出一層乾淨透明的玻璃屋頂。他們躺在床上,可以直接看到深藍夜空上群星閃爍。

霍沉魚不介意他抽煙,躺在陳邪懷裡,被他抱著,一隻大手伸進衣服裡亂來。她開始還掙紮一下,後麵羞得漲紅了臉,懶得理他,儘力忽視他不老實的手。

她沉靜地看了幾分鐘星空,不知怎麼,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忽然問他:“陳邪,要是我一直不喜歡你,你怎麼辦呀?”

陳邪想也不想,語氣淡淡的:“那就一直追唄,反正你跟我結婚了。”

“那要是沒結婚之前,我就跟彆人在一起了呢?”

陳邪沉默了一會兒,偏頭抽了口煙,心裡有點隱隱的煩躁,下意識抵觸這種可能,說:“我不知道,沒細想過這個問題,不好說啊。可能一輩子就那樣了,也可能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霍沉魚沒明白:“就哪樣?”

“墮落唄,發瘋,可能吧,你要那樣,真是要老子的命了。”陳邪低頭親親她的臉頰,把她抱得更緊,像是想揉進骨子裡。

霍沉魚幾乎可以想象他那種狀態。她心裡歎氣,換了個話題,揚著下巴問:“你上學和在國外的時候,有天天想我嗎?”

陳邪笑,淡淡地“嗯”了一聲,“天天想。”

“都想些什麼呢?你跟我講講。”

“你確定要知道我想你的時候在想些什麼?”陳邪有點痞氣的不正經,很意味深長,也不完全像要說流氓話那種語氣。

霍沉魚看著陳邪似笑非笑的神情,想了想,皺起眉毛,不高興地反問:“你是不是在想我的缺點?你是不是罵我了,說我嬌氣浪費不識好歹?”

那時候陳邪晚上拚命掙錢,每天給她買各種吃的,糖果、餅乾、小蛋糕、荔枝、桃子、布丁、薯片、酸奶,有時候是他自己等在門外遞給她,她從來不要。

有時候他買了,讓她的同班同學帶進去給她放

課桌裡,下次見到的時候,那個同學就會一臉遺憾地搖搖頭,說:“大小姐扔垃圾桶了。”

他自己除了煙,什麼都不舍得吃,感覺自己吃一塊錢的零食都是浪費,但是每次給霍沉魚買零食都選最好吃的,不管貴不貴,知道她不要、她扔了,也一點不心疼。

陳邪“嘖”了一聲,說:“我要能想得起你的缺點,我也不至於這樣。”

“那你在想什麼?”霍沉魚問完,急忙補了一句,“要是不好就彆告訴我了。”

“上學的時候想你,就在想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想你什麼時候能對我好一點,想你跟我說句話,對我彆那麼拒之千裡,想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我怎麼追你才能讓你不那麼討厭害怕,想你到底喜歡姓顧的哪裡,想你能不能不喜歡他,想你怎麼長那麼好看,把老子魂都勾沒了,還不帶搭理一下的。”

霍沉魚聽完,嚴肅地沉吟了半天,點頭小聲說:“原來你想這麼多問題,難怪成績不好呢。”

陳邪被她氣笑了,他說了一大堆,她的關注點卻在學習成績上?

陳邪大手用力揉了她幾下,霍沉魚吃痛,低低地“呀”了一聲,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了看他,打開他過分的手。

他不懷好意地說:“其實我還想了些彆的,就是你可能不太愛聽。”

霍沉魚一下就猜到他要說什麼流氓混賬話,急忙製止:“你彆說!”

陳邪非要說:“晚上睡覺想起你,就想你皮膚怎麼那麼白,又不是特彆高,腿倒挺長,腰又細胸又大,說話那麼嬌滴滴的,要是把你壓在——”

霍沉魚羞惱地把枕頭按在他嘴巴上:“你故意的是不是?誰上學會想這些!”

陳邪看著她笑。意思是,你堵住我的嘴巴,你讓我怎麼說?

她威脅地瞪了他幾眼,把枕頭拿開。

“青春期躁動不懂嗎?男生都會亂想的,再說我上學晚又留級,你高一高二那會兒,我虛歲都快滿二十、二十一了,你也十五六七的,怎麼不能想啊。”

霍沉魚兩隻手捂著耳朵:“你再故意亂說我就不聽了。”

“成,我接著說國外啊。”陳邪笑個不停,逗她太好玩了,抓著她兩隻手,從她耳朵上拿開,想一想,說,“

國外麼,那會兒剛跟你表白被拒,挺傷的,心裡難受,就想著不要想你了。”

“後麵還是老想起你,想以前看見你的每一次是什麼樣,想你在我走了以後開不開心,想你會不會有喜歡的人,會不會和姓顧的在一起。反正是越想越受不了,想到最後就抽煙去了,沒什麼好說的。”陳邪儘量輕鬆平淡地告訴她。

那時候情緒比較絕望,現在提起來還是很壓抑。

霍沉魚聽著聽著,打斷他,躺下去,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說:“我想睡覺了,陳邪你快唱歌哄我睡覺。”

“我像會唱歌的人呢?手機給你放,要聽什麼?”陳邪倒不是完全不會唱,他也會幾首,可惜全是聽完讓人難受得不行的歌。

他看出她就是不想繼續回憶這麼難過的過去,才打斷他的,他要再唱這種歌,她今晚可能要氣炸。

“不要手機放,我就要聽你唱。”霍沉魚眼巴巴地望著他。

陳邪受不了,根本沒法拒絕她的要求,把煙掐了:“行吧,那我唱什麼啊?”

霍沉魚讓他唱兒歌,小時候一年級的時候老師教過,他肯定會。

他這年紀這長相這聲線,唱兒歌,唉。算了,哄媳婦兒睡覺,要什麼臉。

陳邪歌詞記不太清,拿手機查了一下,照著給她唱。

他真的有在認真唱,可惜。

霍沉魚有點困,聽他跑調也不想說,蜷縮在他懷裡,聽著他給她唱的兒歌,很快入睡。

他唱了十來遍,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小聲叫她也沒反應,應該睡著了。陳邪這才放心地把天花板合上,親了親她沉睡的眼睛,把縮成一團、睡得甜甜的小嬌妻抱在懷裡。:,,,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