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番外三(2 / 2)

當時那麼大一股血從他眼睛下湧出來,流得滿臉都是,仿佛地獄的鬼,非常可怕,但他看她的眼神卻閃閃發亮,帶著小心翼翼的炙熱。

當時的霍沉魚也驚得呆住,不知道這麼痛的傷口,他為什麼沒出聲。

顧庭深冷冷地叫她走,她才跟著走了。

走了沒幾步又回頭,看見陳邪靠在臟兮兮的牆上,沒什麼表情,微微抬著下巴盯著她,眼睛都被血染紅了似的。

其實當時她想跟他說話的,但是抵不過心上人顧庭深。

顧庭深不喜歡他,所以她也不喜歡他。

辦公室裡誰都沒說話,詭異的安靜中,突然有一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非常出其不意,霍沉魚嚇了一跳,皺著眉看過去。

陳邪接了電話,也不避諱她,就坐在沙發上:“說。”

“邪哥到哪兒啦?人都到齊了,幾個美女餓得不行了,你再不來我們就讓上菜了啊。”

“你們吃。”陳邪看了眼牆上掛的鐘,不太在意地說,“我還早。”

對麵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新聞一樣,驚訝地叫:“不是吧,邪哥你今早八點就去你家公司了,現在十一點多了,你還早著呢,什麼事能把你耽擱那麼久啊?你跟伯母肯定沒啥話好說,難不成是你們公司美女多?”

“有事。”

那邊還要追問八卦,陳邪直接掛了,隨手扔在沙發上,剛好落在霍沉魚旁邊,壓住她的裙子。

“……”連放手機都這麼囂張。

霍沉魚低頭看了一眼他的黑色手機,又看看繼續吞雲吐霧的陳邪,抿了抿唇,擰著眉,一點一點把裙子從手機下扯出來。

奮戰三分鐘

,手機和裙子終於徹底分離,她內心又得到了優雅和寧靜,一抬頭,恰好對上陳邪冷冷的玩味的眼神。

這人一直看著她扯裙子。

“……”變態。

看她一如既往這麼嫌棄,陳邪也沒有要跟她敘舊的意思,本來也沒什麼舊可敘。

他把一隻粗糙到手背全是傷疤的手伸過來。

霍沉魚死死盯著他的手,生怕他是要對她伸出魔爪,腦中天人交戰,不知道該不該反抗。主要她是純治療係,一點戰鬥力也沒有,恐怕反抗不了。

陳邪抓了手機揣進兜裡。

她鬆了口氣,然後低頭沉默。

場麵非常尷尬。

等了十分鐘左右,低頭的霍沉魚動了動秀氣的鼻子,煙味沒散。

她有點坐不住了,陳邪這一根接一根的煙,到底什麼時候能停,她好討厭這個味道。

霍沉魚試探地偷偷瞟了一眼陳邪。

目光被現場抓包,兩人對視了一秒。

陳邪看出霍沉魚眼中的意思,吸了口煙,吐出來,又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了,眼前煙霧繚繞,他神情有點不耐煩,語氣淡淡的:“快點的吧,我還有個局。”

聲線有種華麗的低啞,很撩人,跟他粗糙冷硬的外表不搭。

會議室離得近,說著趙女士就推門進來了,滿臉失望:“你才來多大一會兒啊,又急著走?什麼局那麼重要?馬上十二點了,你不和媽媽吃飯嗎?媽媽每天看不見你幾次,你就不能陪陪……”

不見了二十多年的獨子失而複得,趙言濃當時喜極而泣。

尤其是得知被拐賣的兒子從小挨打受餓、還被騙去國外賺賣命的錢,吃了很多苦後,她更是滿眼心疼自責,決心要加倍補償回來,也做好了兒子剛回家,關係生疏叛逆的心理準備。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陳邪會生疏冷漠成這樣。回來半年了,從來不和他們一起吃飯,也不待在家裡,甚至從來沒開口叫他們一聲爸媽。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要來公司看看,大清早的,九點不到就一直坐在她辦公室,好像在等著她下班。

這可把趙言濃高興壞了,一上午心情極好,還把這事跟她老公陳厲、她公公陳老爺子、她婆婆李老夫人都說了。

一家人比

她還激動,非要她偷偷開視頻看一眼陳邪。陳厲剛才還跟她酸呢,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兒子能跟他多坐一會兒。

可惜轉眼就樂極生悲。

陳邪掛了電話,懶洋洋地,眼皮都沒抬一下:“忙。”

“再等媽媽半小時好嗎?你霍叔叔帶著誠意來談的,我不能把人放在一旁不理啊。”趙女士看了眼邊上如坐針氈的霍沉魚,笑著指了指她,“你現在走了,你讓沉魚一個人在這乾坐著,多無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陳邪笑大了,漫不經心地嗤了一聲:“你放心,我在這她也不說話,不影響。”

霍沉魚突然被點名,感覺像被人告了一狀似的,不高興地看了眼陳邪,又撞上陳邪看過來的目光。

眼睛裡全是冷冷的頹廢和天生的侵略性,沒什麼特彆的情緒。

霍沉魚垂眼,故意偏過頭,假裝沒看見。

千萬不能引起反派注意,她要儘量降低存在感。

“媽媽想和你吃一次飯好不好?你和朋友的局什麼時候都……”

趙女士的話還沒說完,陳邪摘下咬在嘴裡的半根煙,摁滅了,扔在煙灰缸裡,起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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