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1 / 2)

電話掛斷沒多久,原本鎖好的倉庫門被一腳踢開,逆光中出現了一個高挑的身影。

荒木涼介不動聲色地站在了亂步的身前,往門口看去,一個黑色短發彆著蝴蝶發卡的女人走出了反光的暈圈,一隻手叉腰,出現在他的麵前,直直地站著,顯示出姣好的身材曲線。

亂步很配合地鑽到了荒木涼介身後,然後探出頭看向來人,但又很快收回身體,躲在了他的身後。

“她來了。 ”亂步壓低聲音,皺了皺鼻道,“是與謝野晶子喔。”

對方穿著公司白領職員那樣的普通裝束,但氣質明顯和上班族不同,她的目光落到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白瀨身上,隨後抬起頭。

和荒木涼介對視後,她淩厲的眼刀甩了過來,直接拋向亂步:“如果我告訴社長,說亂步先生又以身涉險的話,想必他會很不開心的吧。”

與謝野晶子直接拋出了殺手鐧。

對江戶川亂步來說,很多事情都很無所謂,但福澤諭吉是不一樣的,如果他的做法讓社長失望,他自己也會感到不快。

社長是唯一能馴服亂步這隻小狐狸的人。

在與謝野看來,本來按照福澤諭吉的計劃,這個時候江戶川亂步應該帶著荒木涼介去找線索,因為鑽石失竊明顯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明顯有彆的勢力在背後攪亂布局。

誰想讓橫濱這座城市亂起來,誰就是幕後黑手,港黑剿滅[羊],隻是全麵戰爭開始前的開胃小菜而已,最終目的是分散港黑的注意力和試探其爪牙是否鋒利。

所以當務之急是趕快找到鑽石在哪裡,掌握主動權,而不是在這裡和[羊]的人“見麵”,把自己置於險地——

畢竟,[羊]還是有那位重力使中原中也庇護的組織,垂死掙紮的反撲不容小覷。

“亂步先生,”與謝野晶子強調道,“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她才忙完出差的案子,坐了一整天的火車回到橫濱,剛擠開人流走出火車站就接到了這通電話,也不知道江戶川亂步是怎麼精確地知道她的返程時間的,這始終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亂步聞言再次從荒木背後探出頭,不滿的嘀咕道:“你在說什麼呀,我才沒有違背社長的話呢。”

他什麼時候做過浪費時間的事了?

隨後亂步又伸出手,指了指荒木涼介,理直氣壯地反駁道:“而且涼介可以保護我!”

與謝野晶子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荒木涼介身上,像是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挑高了眉,用上了大姐姐般揶揄的語氣。

“真是個好看的孩子,怪不得這裡都在發光了,你是新社員?”

“不算。”荒木涼介言簡意賅,打量著他的目標,“我還在考核期。”

好像沒有什麼需要突出注意的地方,拋開過於美貌的五官來看,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有女朋友嗎?”

“沒有。”

“男朋友呢?”

荒木涼介一愣,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調戲了,心情淩亂,不再回複。

這個反應反倒讓這個美豔大氣的黑發女人挑了挑眉,興致盎然地打量著他。

“有沒有?”她追問。

“有的。”在這樣淩厲的視線下,他不自在地回答,“他叫恩奇都,嗯,不在這裡。”

對不起,恩奇都,你又被男友了。

“好了,不要再說些無聊的話了,我對荒木君的感情經曆才一點都不感興趣呢,這是大人才會考慮的事情。”

意想不到,江戶川亂步打斷了這段對話,一臉無聊地走到了兩人中間。

“這就是他的入社考核。”隨後亂步道,偏過頭抱住手臂,鼓起臉頰,“我在按照社長的要求考核他,才沒有浪費時間。”

什麼,什麼考核?

荒木涼介聞言,一臉意外地看向江戶川亂步:“等等,不是找回鑽石嗎?”

亂步眼睛都沒睜開,卻依舊轉過頭強行不看他,明顯就是心虛了。

“……”

靠,早知道是這個,那他剛才就不打人那麼用力了,一定更加正派、更加溫柔,現在倒好,說什麼都晚了,狼皮也扒不下來。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能明白,如果每個人的入社考核都是[找回港黑失竊的鑽石]這種地獄級彆的任務的話,武裝偵探社也彆想招新了,趁早封閉圈子比較好。

與此同時,荒木涼介腦子終於轉過彎來,也意識到了一個盲點——

福澤諭吉這家夥之前分明是故意的吧!!

說什麼擔心港黑的威脅和他有陰謀,歸根結底都是為這個簡單的入社測試設置的障眼法……

不,不對,就算他表現的再不合格,武裝偵探社也勢必會讓他通過測試。

與其說是個障眼法,還不如說就是走個過場。

就算荒木涼介身份敏感,但是任何一個稍微有點野心的組織頭目都會歡迎他的到來。

因為這不但對港黑是個重大打擊,能夠削弱對方的力量,還能吸引到新的慕名而來的成員。

荒木涼介本人太清楚自己的迷弟效應了,舉個例子,在他叛逃之後並沒有立刻給自己的手機停機,當天晚上就收到了眾多手下的訊息,在急切追問中表明會永遠追隨的決心。

一句話概括,他去哪裡,有人就會願意和他去同樣的地方。

其中不乏一些異能力突出的手下,所以擁有他的組織無形中會增加很多條人脈,無論他為誰效力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更何況,從[港黑鑽石失竊案]這件事本身居然敢發生可以看出,港黑的勢力已經日薄西山。

籠罩橫濱夜晚的月亮的光輝正在逐漸暗淡,黑暗的其他生物蠢蠢欲動地伸出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