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1 / 2)

港黑頭號負心漢 橘子球 13209 字 4個月前

“……”荒木涼介狐疑的目光在太宰治身上轉了一圈, “你怎麼了。”

他試圖在他身上分辨出來他生氣的根源。

但是他滿打滿算才一年多的臨時小搭檔依舊保持著周身的低氣壓, 隻是抿緊了唇線,挺直脊梁, 窺視不了具體的成分。

“解釋,涼介。”太宰治抬腳走到他身前,半跪下來揪住荒木涼介的衣領, 一把拉扯到眼前來, 兩雙眼睛的顏色撞在了一起, “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的眼中席卷肆虐著風暴,更多的是對一種意料之外的沮喪,後一種情緒的發現讓他感到吃驚——太宰治,詫異?

荒木涼介看著他那雙逼近的鳶色雙眸,皺了皺眉:“不想我揍你的話, 立刻鬆開。”

“不要。”太宰治說道, “你好凶啊。”

荒木涼介向前傾身,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逼近, 太宰治反倒像是受了驚,立刻主動鬆開了手後退幾步, 匆忙間被荒木涼介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後背壓在了散落的糖果上。

“唔-”

後者壓在了他的身上, 以一個上位者的角度俯視這個被他掌控主動權的少年,對方黑發柔軟地披散在臉頰兩邊,就像被黑色的花朵簇擁著過分精致的臉龐,充滿了黑暗的糜爛氣息。

荒木涼介皺了皺眉, 他討厭太宰治右眼纏著繃帶的樣子,這讓對方顯得死氣沉沉。

於是,他果斷將手指插入他後腦勺的柔軟黑發間,找到了打結的地方,刷地一把利落地抽掉了繃帶。

完好的右眼重見天日,纖長的睫毛抖了抖,太宰治睜開了眼,雙眼終於完整暴露在視線中。

像是不明白他打算做什麼,他的詫異就像短暫的蜻蜓掠水那一瞬的觸動,又迅速恢複了平常的樣子,隻是眨了眨,立刻放軟了身體擺出無辜的表情。

荒木涼介把繃帶嫌棄地扔在一邊。

看到他的動作,太宰治隨即笑起來,身體抖了抖故作驚恐:“這位荒木先生,你要對我乾什麼。”

到底哪來的這麼多戲啊,這家夥。

荒木涼介沒好氣地揪了一把他的臉:“說過了,遇到你是意外,我過來吃飯而已。”

“吃我嗎?”太宰治又道。

“……”

荒木涼介死魚眼:“你好煩,我真想揍你一頓。不是,就是偶然過來,聽說這裡有小醜表演魔術……而你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有任務吧。”

“不呢,我也是來吃飯而已。”

“你騙鬼吧。”

說完這句話,荒木涼介總感覺哪裡很熟悉,直到太宰治撲哧笑出聲來,他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他和恩奇都一起笑話太宰治的時候對方說過這句話。

這報複心也太強了點吧,他無語地看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的手放在了他的小腿上,一邊往下滑,口中一邊說道:“快起來,你重死了。既然不是因為來妨礙我的任務,那就沒問題了,隻要等下表演的時候乖乖待在包廂裡不要出來就好了。”

荒木涼介皺起了眉,攥住太宰治衣領的手收緊了:“表演……”

來自俄國的魔術師,結合太宰治的調查方向,和之前那個售賣鑽石的俄國人該不會有什麼聯係吧?他緊鎖眉頭的樣子引來了身下人的視線。

“對呢。”太宰治放輕了聲音,沒管自己的領口已經被揉的皺巴巴的,毫不在意一笑,“不要來妨礙我的工作哦,不然就算是涼介,我也不會手軟的。”

“哦?你還能對我做什麼嗎?”荒木涼介好笑道,“來試試啊?”

凝視了他一會兒,太宰治收回視線,嘀咕道:“像你這樣的花心蘿卜滿腦子都是戀愛和約會,肯定不懂我們這些有事業心的人的想法啦。”

“……”你還真有臉說。

就在荒木涼介想繼續追問的時候,太宰治突然像隻缺水快渴死的青花魚一樣開始在他的身下掙紮,大喊道:“快放開我,救命呀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也來了嗎?

荒木涼介聽說過這個雖然身處黑手黨底層,卻有著強大異能力的男人的名字。

織田作之助,異能名為[天衣無縫],能夠預測到未來五秒鐘會發生的事情,加上殺手出身的不凡身手,就算是成為港黑的乾部也沒有問題,但是對方好像並不願意展露自己的能力。

真是個怪人,既然要做個好人,又為什麼要留在港黑,荒木涼介向來沒法和甘於平庸的人產生共鳴,隻能說織田作之助是個既純粹又複雜的神秘人物,難怪太宰治會和他成為朋友。

但是織田作之助有這樣強大的異能力,如今被派來和太宰治一起工作,隻能說明這次即將出現的敵人非常棘手……

他因為太宰治這句話陷入沉思,但隨後身體猛地一個踉蹌顛簸,這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太宰治笑著道,膝蓋收起,“好花心,這個時候還想著彆的男人。”

“——說了不是花心蘿卜!”荒木涼介抓狂,不得不抓住太宰治亂動的左手才能穩住身體,“我的名聲其實就是你搞砸的吧?!”

“哦哦,被發現了!”

“不要亂動啊,混蛋。”他把他的手終於摁在了地板上,成功製服了一隻不聽話的太宰治牌小動物,才鬆了口氣道,“我的話還沒說完。”

太宰治乾脆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已經被謀害:“呃——我死了。”

“太宰,聽我說。”他伸手扭過太宰治的臉。

“不聽不聽。”對方又扭了回去。

荒木涼介的額頭上蹦出想揍人的黑線,被他強行按了回去,深呼吸幾口氣,告訴自己太宰治這家夥還是個孩子,他要像個父親一樣把他原諒。

這麼一想,他好像沒那麼生氣了。

“我要說的是,雖然我是來吃飯,但是我來這裡不是偶然,在幾個月前我就已經收到了邀請函,上麵就已經標出了會有這場演出。”

太宰治微微一愣。

“而現在這個包廂,一看就是提前準備好了的,否則不可能這麼快就整理出來成我喜歡的樣子。”荒木涼介環視了一圈房間,“不會有監控設備的,如果他們不想打草驚蛇的話。”

他對魔術和異能天然感興趣,如果這是一個引誘他在今天來到這裡的方法的話,不得不說很正確,非常對他的胃口,對方顯然很了解他的喜好。

太宰治睜開了眼睛,歎了口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早說,隻能說不愧是涼介你呢。”

“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啊。”荒木涼介警告道,掐掐他的臉蛋,“另外,也彆想轉移注意力了,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俄國那邊是出了一個新組織嗎?他們的目標是我?”

“沒有哦。”太宰治道,“我並不知道。”

“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吧,太宰。”

“真意外,你居然這麼相信我。”他懶洋洋的回應。

“相信?不,隻是覺得你這樣的陰險的人不會出岔子罷了。”

太宰治繼續笑著:“真令人傷心,我以為是我們之間的親密關係帶來的好處呢。”

“……關係?我們根本沒什麼關係。搭檔的話,你知道我們不算,因為搭檔關係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前提下,我們沒有這種東西,彆開玩笑了。”

不過是因為時局而綁在一起的兩個小小人偶而已。

瞥見太宰治那張無所謂的笑著的臉,他的話語中居然不知不覺中帶上了憤怒的情緒。

荒木涼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可他就是很氣憤,那種火一樣燃燒的情緒突然貫穿了他的五臟六腑,撩動了他的神經,讓他不由開始厭惡起了把人際關係看的太重要的自己。

明明太宰治……他這個人根本就是……

既然看的這麼清楚,又為什麼要生氣?

“而至於最普通的朋友?就算我承認,你也不會認為我是朋友吧。就連同事關係……抱歉,我覺得從我們的相對立場來看,連同事也稱不上。”

在他說話的時候,太宰治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掙脫了他的束縛,反客為主地抓住了荒木涼介的手,拉在眼前把玩手指,檢查一遍後,再次將他手腕上的領結加固係緊。

荒木涼介冷酷地抽回手:“如果這裡麵有竊聽器,我會非常生氣。”

“沒有。”太宰治說,“不是的……它很重要。”

“為什麼?”

“十六歲的生日禮物。”對方朝他笑了一下。

荒木涼介是個直覺係,他可以分辨出,這次太宰治可能真的沒有說謊。

“為什麼會提前送給我?”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太宰治彆開了臉,聲音變輕了,“等你回去之後再解開,現在不行。”

荒木涼介眯起了眼睛,審視太宰治。

幾秒後,他心說算了,那就讓它待在那裡吧。

如果太宰治敢欺騙他,這事不會簡單了解。

“至於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剛才那麼說也沒錯。”隨後,太宰治含糊道,眼底帶著古怪的笑意,“還有種關係,你沒有提到,怎麼不說了?沒想過和我試試嗎?”

荒木涼介頓了頓:“你是說,父子關係嗎?”

氣氛一掃而空。

太宰治:“…………”

你絕對是故意的吧!

“那麼,這次又為什麼生氣呢,涼介?”他狀若不解,但荒木涼介並不吃他這一套了,“還是因為那次的原因嗎?好小氣呢。”

荒木涼介迅速收斂了情緒,懶得再和他廢話:“幕後主使是那個長得不錯,很漂亮的黑發俄羅斯人吧?他和港黑有正麵衝突了嗎?不對……又或者說,你已經抓到他的把柄了嗎?”

聽到“長得不錯”、“很漂亮”這樣形容字眼,太宰治不留痕跡地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