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2 / 2)

港黑頭號負心漢 橘子球 13209 字 4個月前

“這個的話——”

荒木涼介冷眼俯視著他。

然而,太宰治的話還沒說完,包廂的門就砰地一聲被人撞開了,猛地露出了站在門外的一行人的身影。

荒木涼介立刻抬起頭去,剛好看到那些跟在太宰治身後的西裝黑手黨們一擁而入,甚至傳來了槍支被拉開保險栓的聲音——戒備森嚴的港黑式進場。

而亂步和中也依舊站在門外,兩位臉上沒什麼表情,就像旁觀者一樣站在一旁。

隻是亂步的位置更加偏前一點,顯然阻攔過中也,所以兩人才能保持這麼淡定的樣子,荒木涼介不由欣慰的鬆了口氣,眼底帶上了笑意。

儘管性格有些不同凡響,但江戶川亂步在某些時候實在是太靠譜了。

室內的景象驟然呈現在眾人麵前,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這兩人在房間裡的姿勢簡直大出所料,就連訓練有素的黑手黨們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看向壓在衣襟淩亂,麵色泛紅的太宰治身上,一副製服的強硬態度的荒木涼介。

前任少首領,你在乾什麼啊——

這、這和說好的劍拔弩張的畫麵不一樣啊?!

就連從後方走來的織田作之助都吃了一驚,隨即臉上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

暗色紅發的男人歎氣道:“荒木君,雖然是第一次正式見麵,但是我能理解你對太宰治的想法,他有時候的確想讓人暴力對待,但是這樣做依舊不算好呢。”

太宰治叫起來:“織田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荒木涼介崩潰,“不,等等,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趕快給我住腦。”

他感到一陣暈眩。

而眾人就像被這個畫麵衝擊到,居然沒有人打破這個僵局。

下一刻,江戶川亂步徑直走到了他的麵前,把他拉了起來,拍了拍荒木涼介身上的灰。

就因為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荒木涼介瞬間被感動到了——因為有的人起點太低,所以就連這麼一個小小的關懷人的動作就讓人覺得驚喜,畢竟做出這個動作的人可是江戶川亂步啊!

那個喜歡甜食,性格古怪可愛的第一偵探江戶川亂步誒!

老實說,亂步走進來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去指使他撿糖果,而是過來自顧自的拉起了他,這一點讓荒木涼介感到非常意外和詫異。

而亂步隻是又主動牽住了他垂在身邊的手指,指了指門外,口中不滿的說出批評的話。

“不管再怎麼看都知道涼介不知情,而且誰都知道這裡有彆的勢力的眼睛,明明什麼都一目了然,港口黑手黨卻愚蠢的采取行動,浪費時間。這簡直是怠慢職守,愚蠢至極!”

“我真是搞不懂港口黑手黨的人!”

荒木涼介回握住他的手,心說,雖然這話太囂張,但是好歹打破了剛才的尷尬一幕,所以他感激的想,在偵探社這段時間的甜點他都會給亂步包下,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一雙眼睛將他們的互動收入眼底,微微一沉。

亂步的話音剛落下,太宰治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將滑落在地的西裝外套撿起來掛在手臂上,麵色陰沉冷淡,和剛才幼稚的模樣判若兩人:“織田作,幾點了。”

織田作之助:“三點五十。”

還有十分鐘魔術就開場了。

“那麼,我也要退場了。”太宰治道,呼出一口氣,“走吧。”

房間裡的黑手黨們聽到他的指令後迅速鞠躬,隨後直起腰跟隨在他的身後,訓練有素的動作顯得唯一一個不鞠躬的黑手黨部下異常的突出,在太宰治麵前格外傲慢無禮。

而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都沒有對這人的行為表現出任何意外的情緒。

“記住我說的話。”隨後,他抬腳走過荒木涼介身邊,低聲說,“你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

如果不是江戶川亂步,他的確不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隻能說,讓太宰治感到詫異的因素是亂步攪起的,這是一個連他都無法看透的不定因子。

荒木涼介瞥了一眼那個特立獨行的黑手黨,不出預料,對方是現任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親部,正明目張膽的站在太宰治的後方,視線帶著毫不遮掩的敵意。

注意到荒木涼介的視線,對方眼神轉為激動,而身為首領親部的第二領導人,荒木涼介隻是心底頗感無聊的收回了視線,沒有做出回應。

嗤,自己還被監視著呢,現在反倒來關心他。

太宰治走過了抱著手臂靠在門邊的中原中也,不由頓住腳步,看了他一眼。

對方在之前就一直明智的保持沉默,畢竟這是[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的對峙,他身為[羊]的首領必須做到謹言慎行,不能在這個關頭肆意妄為,惹來火力。

但麵對太宰治露骨的打量,中原中也還是忍不住炸毛了,凶道:“你這家夥在看什麼?嘁,再看我就動手了!”

這家夥簡直和他的氣場犯衝,一看他的臉中也就手癢癢。

太宰治低聲嘀咕:“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有彆的選擇,為什麼偏偏是你呢。”

他再次看了一眼中原中也,眼底帶著惋惜。

中原中也一臉迷茫,抖掉了莫名其妙起來的雞皮疙瘩,朝他揮了揮拳頭:“喂,你在說什麼廢話,快給我滾開,好惡心啊。”

荒木涼介秒懂了太宰治在說什麼,眯起了眼睛——

森鷗外這家夥這麼早就有讓雙黑成立的打算了嗎?他準備乾什麼?拉中原中也入夥,提前組成雙黑抗衡現任首領?

“中也,到這來。”荒木涼介警惕道。

中原中也皺了皺眉,放下手臂,聽話的抬腳走到了他的身邊。

而太宰治隻是歎息著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在中原中也的瞪視中走出了房間,帶走了稀稀拉拉的一堆黑手黨。

織田作之助墊底,但快要出門的時候,他關門前看向了荒木涼介,頓住了腳步。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上了。

“……怎麼了?”荒木涼介順勢問道,“有話要對我說嗎?”

對織田作之助,荒木涼介是探究情緒居多,卻對他沒什麼惡意。

他和他見麵的機會不多,準確來說,根本沒有見麵的機會,唯一印象中的接觸是在一次外出任務,人手不夠,所以把底層的織田作之助派來協助任務了。

他本來沒注意到對方的到來的,畢竟知道名字是一回事,臉對得上號又是另外一件事了,但是就在即將登船之前,他聽到了一個人喊了一聲。

“織田作之助,把這個地方的貨物清理乾淨。”

他那個時候對已知的劇情人物都很好奇,充滿現在已經消失的求知欲,尤其是對太宰治的友人這個設定很感興趣。

因此在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後,他心裡一動,暗戳戳的假裝不經意地看向對方的臉。

但還沒輪到他看清楚,對方就像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一樣,立刻抬頭看向了他的方向。

這敏銳的反應嚇了荒木涼介一跳,他迅速移開了視線,假裝自己隻是偶然一瞥,而非刻意為之。

現在有了機會,荒木涼介就大大方方的打量個夠本。

不得不說,雖然織田作之助打扮的有些不修邊幅,下巴上冒著一些沒有刮乾淨的胡渣,臉上帶著一絲和二十多歲年齡不符合的憔悴,但是仔細看長相卻蠻不錯。

“聽說你在寫書?”荒木涼介突然問,“是想要成為家嗎。”

“是的。”織田作之助微微一愣,“我有這個意向,不過書還沒有寫完。”

“挺不錯的。”他用朋友的口吻道,“我有些感興趣,如果缺錢的話可以找我,我幫你出版。”

“有勞費心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起碼不像路上相逢的陌生人那樣尷尬了。

“如果你想說什麼,請說吧。”荒木涼介一開始就看出他對自己有話要講,“不然耽誤的時間,會讓人多想的。”

織田作安靜的看著他,他報以回視。

“……荒木君,或許是我多嘴了,但是太宰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織田作之助道,“請對他多一點耐心吧,他隻是,自己也不清楚在追隨著什麼。”

所以在世人眼裡,太宰治對生死的態度稱得上冰冷的可怕。

像個缺掉心的破碎的拚圖一般,渾渾噩噩的在人世間選擇踽踽獨行,跌倒又站起,無人看穿的傷口化膿腐臭,逐漸自己也麻木起來。

他隻是……

他隻是不知道人活著有什麼價值,但卻渴望著從混沌的噩夢中醒來。

所以也並不需要什麼救贖,又或者什麼拯救,太宰治根本不需要這些無用的東西,這些念頭對他來說簡直是太自以為是了。

他需要的隻是再多點耐心,僅此而已。

荒木涼介沉默,這種話為什麼會對他說呢?他就算有了耐心,但是對方也未必領情。

但拒絕的話在心底轉了好幾圈,都沒能說出口來,最後,他隻是頓了頓道:“織田作之助,他沒說錯,你真是個非常好的好人。”

他停在了這裡,一時間居然說不出更多的話。

因為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心沉了沉,這種話最後一般會跟一個但是——

荒木涼介卡在了這裡。

隨後,江戶川亂步的聲音響起。

“但是,他是我的男友。”

他捧過荒木涼介的臉,迅速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放下手看向織田作,一臉無聊道:“就是這樣,所以彆對他做這樣過分的要求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