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萬人嫌師弟人設崩了(2 / 2)

小道士瞪圓了眼睛,喃喃道:“你怎麼,你怎麼會知道閭山派?”

不得不說,這句話倒是出乎程沐筠的意料之外。

當初,他還在閭山派的時候,閭山派可謂是道門中數一數二的。普通百姓想到要請天師降妖,第一個選擇必定是閭山派。

如今,竟然是沒落到他人知曉都奇怪的地步了?

程沐筠來了興致,問道:“哦?我為什麼不能知道閭山派?怎麼?閭山派現在不行了?”

小道士自覺失言,鐵青著臉怒道:“你這鬼物,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骨頭挺硬,程沐筠很欣賞。他走上前去,微微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的少年道士,微微一笑。

小道士愣了一愣,臉頰浮起一片紅暈,隨後又怒氣衝衝地瞪了過來,“鬼物,不要試圖誘惑我!”

程沐筠笑意更深,“若我不誘惑你,你可願意告訴我?”

“想的美。”

“那我便隻能誘惑你,畢竟這是我這般鬼物的看家本領。”

小道士目瞪口呆,應該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鬼。

程沐筠也不在意他的想法,微微彎腰,越湊越近,抬手撫上小道士的臉,隨後吐出一道白色鬼氣。

“……”

小道士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程沐筠抬手,送了繩子,輕佻地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

“跟我來。”

小道士起身,跟著程沐筠向前走去。

後麵傳來怒罵。

“鬼物!你放了師兄!”

“鬼物!你休想破我師兄的童子功!”

“……”

程沐筠充耳不聞,領著小道士進了屋內。

他輕輕一甩袖子,門應聲關上。

頓時,屋內變得昏暗一片,無數輕柔的白色紗幔自房梁上垂下,燭火跳動燈光,更加渲染出詭異且曖昧的氛圍。

程沐筠牽著繩子,把小道士引至床邊坐下。

係統:“那啥,你真準備破這小道士的童子身啊?不太合適吧……”

程沐筠抬手在小道士肩上一推,人便倒了下去。

他坐在床邊,手指虛虛地在上方遊移,“我本就走的這個路子,豔鬼修行,不就應當吸人精氣嗎?你看這小道士,一身正統道法,大補啊。”

係統:“……,做個人吧。”好像也不對,現在的程沐筠又不是人。

“逗你玩呢,我對小孩子沒興趣,就是想問他點事。”

說完,程沐筠在小道士的眉心,打了個響指。

小道士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如同僵屍一般。

“我問,你答。”

“閭山派如今有多少人?”

“三十餘人。”

閭山派鼎盛之時,門下有五六百弟子,如今才多少年過去,竟隻剩下三十餘人?

程沐筠皺眉繼續問道:“掌門是誰?”

“常青。”

怎麼會是他?程沐筠的手停了一下,常青就是當初和他一起從那個山村被紀長淮帶回來的人。

他名義上算是程沐筠的師兄,實際上兩人在道法上的天賦是天差地彆。程沐筠能獨自下山斬妖除魔時,常青還在學些粗淺的道法。

不過,當初常青也是唯一對唐希沒什麼感情的人。常青和程沐筠出自同一個村子,兩人童年也曾一起玩耍,關係自是不錯。

當初程沐筠被關押在地牢的時候,也是常青偷偷潛入告訴他關於唐希的事情,甚至還想偷偷放程沐筠走的。

總之,在這個故事裡,唯一真心對待程沐筠的,而不是把他當成唐希代替品的,大概就隻有常青了。

或許還有紀長淮。

紀長淮是早就知曉程沐筠並非掌門獨子轉世,卻依舊在平日裡對他多有照拂,甚是偏愛。

程沐筠的一身道法都是在紀長淮的悉心指點下,才得以學成的。起初的時候,程沐筠不習慣山上的飲食,紀長淮甚至還親自下廚,隻為讓程沐筠多吃一口飯。

隻是,此後或許在對師父的承諾,恩情等重重因素交織之下,紀長淮還是選擇了犧牲“程沐筠”。

程沐筠歎了口氣,他如今的記憶,也隻恢複到這個地步,記住的都是最開始那幾年的事情。

唐希找回來後的記憶,還是一概不知。

他繼續問:“常青的師兄師姐呢?我記得那些人,道法都學得不錯,比常青好,怎麼會輪到常青當掌門?”

“那些師叔祖他們,他們在五十年前,就已經沒了修為,如今已是垂垂老矣。”

程沐筠一驚,“紀長淮呢?”

“紀長淮?你說上一代掌門嗎?他已不是門派中人。五十年前,他的銘牌折斷置於山前,人也不知所蹤了。”

“那唐希呢?”

“唐希?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程沐筠:“係統,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係統:“嗬,我居然一點都不奇怪呢。”

不行。

程沐筠還是試圖掙紮一下,他應該不至於那麼放飛吧?

“你那些師叔祖,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失了修為?才會如同凡人一般生老病死?”

“我不知道。”小道士搖頭,過了片刻,又遲疑著說了一句。

“啊,不,有一次掌門他們喝醉了,我聽到隻言片語,好像,是和一個叫程沐筠的人有關。”

“那個人,獨自一人廢了門派裡所有的人的修為。”小道士說到這裡,猛地搖頭,“這怎麼可能,當初閭山派是道門數一數二的,那些師叔祖都是有名望的人物,怎麼會倒在一個人劍下,定是那些妖鬼懷恨在下心,使了手段害了他們!才導致我閭山派落到如今難以為繼的境地!”

喊完這句,小道士情緒似乎過於激動,眼見著就要從迷魂之中醒來。

程沐筠隻得又使了個鬼術,讓他徹底昏迷過去。

盯著小道士安然睡去的臉,看著他身上打著補丁的道袍,還有那柄一看就很劣質的桃木劍。程沐筠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他才喃喃問道:“……,啊,這,係統,怎麼辦?閭山派快沒了,紀長淮不見了,唐希也不見了。”

係統:“不愧是你,的確是沒有沾染一絲血腥,真是好棒棒呢。”

沒殺一個人,卻讓閭山派幾近消失,難怪這個世界,會崩塌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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