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把家裡都收拾乾淨,也該洗洗睡了。
臨睡之前,邵正東還去了隔壁屋子看望邵正北,見著睡在床上的人氣息平穩,不見有任何異樣,他這才安心的關好門回到自己的屋子。
所謂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邵正東打小就比同齡的孩子要懂事聽話,長大以後更是成熟穩重許多。
作為家裡的老大,他肩膀上扛著整個家裡的重任。以前還小的時候,他每天都隻想著怎麼才能有飯吃,怎麼才能把兩個弟弟養大。等到長大一些以後,他每天的想法則變成怎樣才能讓一家人都吃飽穿暖,怎樣才能有錢給小弟看病買藥買好吃的。
他如今已經二十多歲,按著這個年紀也確實早就該說親了,周邊鄰裡的阿婆阿嬸見著他過得不容易,有心幫襯他,都想幫他說媒,可是他現在一心都在想著怎麼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而對於結婚生子的事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去想過。
至於蔣媛……
這位女同誌最近的行為是挺讓人費解的,今天竟然還來給他送吃的,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不過他也不想去探究原因。隻是希望女同誌能聽懂他的意思,以後不要再來找他了,不然惹出一些閒言碎語總歸不好聽。
顏溪連著在秧田裡乾了好幾天活後,終於換地方了。
新分配的活兒是插秧。
顏溪覺得這應該挺有意思的,雖然以前也沒有乾過,但是想著怎麼都比拔秧苗要好些吧。先前那幾天下來,掌心和手指頭都火辣辣的疼,她真怕再在秧田裡待下去,兩隻手都要廢了。
不過她這回高興得有點過早,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倒黴到還沒開始插秧就先掉到田裡去。
顏溪是站在田埂上被人推下去的,她當時正彎著腰卷褲腿準備下田,感覺到有人用手在她背後推了一下,然後她腳下打滑就那麼栽下去了。
生產隊栽種稻子的田地都是水田,犁好的田裡不僅有水,還有淤泥,所以掉下去的後果就是沾了一身的泥。
張果果那會兒正好跟著彆人去了拿秧苗子,回來就看到顏溪一身狼狽的站在水溝裡清理身上的泥巴,不禁嚇了一跳:“顏溪,你怎麼弄得這一身?”
顏溪隻說自己是不小心掉到田裡去了。當時身後站了好幾個人,她也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把她推下田的,這事隻能吃啞巴虧,沒辦法說。
不過數來數去肯定是那些女知青裡的其中一個,就是不知道有什麼仇啊怨啊的要下黑手給她來這一遭。
顏溪實在難受,想回去換衣服是不可能了,田地離村子太遠,這一來一回的太浪費時間,而且也沒辦法講究那麼多,所以隻能忍了。
嘖,真是要命。
張果果想去幫她把臉上的汙泥洗掉,結果卻發現越洗越黑,怎麼都洗不掉似的,忍不住就要笑出來。
“好呀,連你也笑話我。”顏溪用手指頭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張果果很想忍著,但又憋不住,便哈哈的笑了起來:“顏溪你這個樣子真的太好笑了,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呢?”
顏溪一臉黴相,搖頭歎道:“說多了都是淚。”
張果果的笑聲很響,就連在隔壁田裡插秧的蔣媛也都聽到了,她抬起頭來往那邊方向看了看,隻見著站在水溝裡的兩個女人不知道正在說些什麼笑得一臉開心的樣子,不由得輕哼了一聲。
那是傻子麼,剛被人推到田裡去,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樂的。
那個躲在背後用手推顏溪下田的人,蔣媛當時正巧看到了,不過她可不準備出麵多管閒事。
蔣媛嗤笑連連,目光在不遠處的兩人身上來回打轉了一番,最後換了滿臉的同情和憐憫。
按著上輩子的軌跡來說,眼前那兩個人的下場可都不太好。
她記得其中一個後來被生產隊的二流子糟蹋了變成了瘋婆子,直到規定下來後知青可以返城才被她的家人接了回去。
而另外那一個……
嗬,自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作者有話要說: 果果:顏溪,我聽到有人說我們以後會變得很慘。
顏溪摸摸下巴:我覺得作者應該不是後媽。
蔣媛:嗬,那兩個怕不是傻子!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